于是陆锦自言自语般又道:“这样可不好,平白坏了乔总的名声。”
***
霓虹灯绚烂刺目,都市男女在这里苟且着度过这灯红酒绿的一夜,似在这糜醉的夜里,灵魂才能得到暂时的寄托。
乔蔓把车停靠在路边,面无表情地朝那扇被围观者堵严的门走去,她嫌恶地拨开浑是烟酒味的人墙,几近窒息地挤进了酒吧里。
一个啤酒瓶砸碎在了她的脚底,里边数十个二流子在砸店,三五个人瑟缩着躲在吧台下或是桌凳底,这啤酒瓶也不知道是谁扔的。
陆锦窝在东北角里,桌上摆满了喝见底的威士忌杯,她伸手往桌上捞,一倾身便滚落到了地上。长卷发散到胸前,鞋也只穿了一只在脚上。
乔蔓朝东北角跑了过去,将没骨似的陆锦给扯了起来。她弯腰找到了那只被踢远的鞋,冷着脸把鞋给甩到了陆锦怀里。
陆锦看见乔蔓后便笑了,她抬起手往乔蔓脸蛋轻拍了两下,呼吸间将酒气喷吐在了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说道:“乔总是不是特看不上这种地方,也特看不起我这人。”
乔蔓面无表情地把陆锦的手给拂开,仅仅是闻见这烟酒味就已经有些反胃,更别说是要在这里久待了。
“怎么不说话了。”陆锦得寸进尺地将双手环上了乔蔓的脖颈,踉踉跄跄地就要站起来。
“穿鞋。”乔蔓说道。
陆锦边往脚上套鞋,边说道:“乔总真体贴,你说我当时看上的怎么就不是你呢。”
“你再多说一句,我可就不管你了。”乔蔓忍着不适,扶着这醉酒的人站了起来。
陆锦似是听入耳了,竟乖巧得没有再多说一句。
不知是谁报了警,门外忽然闯进来几个民/警,把肇事的人给带走了。余下两个穿警服的要做笔录,陆锦被留了下来。可她却根本不配合问话,那一头卷发凌乱的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隐隐看见她嘴角上扬着,答非所问地说道:“乔蔓,你看你又被我拖下水了。”还是一句令人不解的话。
“你这人实在是……”乔蔓一时语塞。
“我这人……”陆锦话一顿,接着又说:“是不是比白婧蕾有意思多了。”
乔蔓心疼起婧蕾来,曾经被捧在心尖上的人,现在是不是就被拿出来涮,说躺枪就躺枪。
陆锦不肯透露住址,乔蔓只好在城中心的酒店里给她开了一间房,在把人丢在床上后就打算走了。她是受不了这在酒吧里沾上的烟酒味的,即便从那头过来时被风吹到浑身发冷,那气味也久久不散。
陆锦脱掉了脚上那双跟高足有十厘米的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道:“等等。”
乔蔓蹙着眉转头看她。
陆锦手里提着包,低着头不知道在包里翻找着什么,而后在乔蔓的注视之下,她拿出了一沓现金以及一张金卡,说道:“乔总陪我过夜吧,这小费你看够不够。”
乔蔓心想她是真的醉了,毫不留情地将接在手里的钞票全甩在了她脸上。
陆锦闷声笑了。
***
艾伯利本来想在英国和乔蔓谈合作事宜,却得知乔蔓已经回到了国内,以及风跃有意将总部转移回国的消息,于是艾伯利只好改日再派人过来,但风跃却打着太极而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时间。
“乔总,这么把艾伯利晾着是不是不太好。”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道。
乔蔓翻着手里的商业周刊,头抬也不抬,“他们和梦碣的合作还没有到期,而且,我现在有别的打算。”
助理抱着资料点头又道:“那需不需要重新召开会议?”
“暂时不用。”乔蔓将咖啡杯放下,又道:“帮我磨杯咖啡过来。”
助理连忙把资料放下,端着杯子便往茶水间去,她有意无意地回头朝乔蔓瞟了两眼,紧抿着嘴对纷纷看过来的同事摇了摇头。
茶水间里众人挤在一块窃窃私语着。
“看出什么没?”
“没,和前两天没什么两样。”
“你多套两句话试试?”
“你自个去,我还想留在公司里呢。”
“所以那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谁知道呢,你去问问梦碣的人,说不定他们那边知道的还要多一些。”
“我们才刚把艾伯利挖过来,你就要我去梦碣受死,你这人好狠的心。”
……
乔蔓粗略地翻看了几页商业周刊,等了许久也没见助理把咖啡端来。她微微蹙眉,站起身困倦地去茶水间找人。只怪昨夜里为了陆锦的事又出了一趟门,不然按照她往常的作息早就歇下了。
电话忽然响起,乔蔓拿起手机,心想顾宜这时候找她会是为了什么事。
“在忙?”顾宜问道。
“没。”
“你昨晚去哪了。”顾宜又问。
乔蔓不答反问:“怎么了。”
“我今天在报纸上看见你了。”顾宜意味深长地说道。
乔蔓依然冷着脸,想不通这有什么值得说的,自从她创立风跃以来,已经上过数次报纸以及期刊。
顾宜语气轻快地说:“不止是你,我还看见了陆锦。”
乔蔓:“这也是常有的事。”
顾宜紧接着又道:“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顾宜轻笑了起来,“这回你们上的是八卦板块。”
乔蔓一怔,问道:“什么八卦版块。”
顾宜没半点迟疑就把报纸上的标题给念了出来:“梦碣与风跃总裁酒吧私会,举止亲密。”
乔蔓还没来得及气上心头,又听见顾宜说:“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