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璐,“……”
夏璐原以为就一个翟玲是跟着她们一起来, 结果下车后才发现屁股后面还跟了一辆车,大概有六七个人的样子, 有男有女, 个个都不像善茬,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会所,不太像是来找人,倒像是电视上演的那种专门来找人家麻烦或者是踢馆的。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夏璐有很多话,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从哪一句问好, 只好像个打酱油的,屁颠屁颠的跟在狄灵纹身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位翟小姐特大力的拍了柜台,让前台带她们去找舒思思。
前台的服务人员还是上次和夏璐交涉的那位,这次态度好的出奇,亲自带着翟玲一行人去到了会所的另外一头,那边有一处特别空旷的高尔夫球场,一眼望去,一片翠绿草地,偶有一两辆旅游观光车从那翠绿的草地上驶过去,上面空空如也,也没见有几个人。
“几位在这稍等。”
“不用了,你带我们过去。”
夏璐看到那位服务员脸上的笑似乎僵了下,但在翟玲捏拳头的时候,立即转身在前面带路了,乖巧的一点都不像是那天对她爱理不理的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过一个小山坡,夏璐才看到有那么几个人挥动着高尔夫球杆,像是在打高尔夫球,还有一对一指导的,她举目看去,来回的寻了两三遍才看到一个像舒思思的女人,她指了个方向,“思思好像在那。”
距离有点远,她只根据身形来看人。
那些陪同的姑娘们一个个穿的特别单薄,像过夏天,夏璐紧了紧衣服,光是看着她们都觉得透心凉,凉凉的。
舒思思正被人指导着如何挥杆,身后是个肥胖的男人,腆着肚子,活脱脱一个怀孕六七月的大肚婆一样,那肥嘟嘟的短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舒思思的手,另外一只手正顺着腰肢不知道要往哪里摸,只要不眼瞎,都知道这家伙打什么主意。
舒思思整个人僵成了一根木头。
“思思。”
“她就在那。”
前台服务员说完后,本想往后开溜,被翟玲按着肩膀,被迫站着,想走也走不了。
夏璐跑过去把人从肥猪怀里给拉扯过来,连忙离那看起来色眯眯的大胖子远些,“思思,你干什么不接我电话。”
那肥猪不太满意的指着夏璐,“你谁啊,突然跑过来,不知道我们正忙呢。”
舒思思眼眶迅速红了,“夏璐,你先走,别管我了。”
狄灵纹拿了一件不知道谁的衣服,递给了夏璐,带着翟玲和那肥猪交涉了一番,把人围堵了起来,那胖子被一群人围着,虽说男男女女都有,可一见那一个个似乎都有两下子的在捏拳头,听着拳头咯咯作响,他立即怂了,肚子腆啊腆,全身的肉好像都在抖,“行吧,你们厉害,我走。”
夏璐暗松了一口气,这才知道狄灵纹带着这么多人来的目的。
因为有翟玲和狄灵纹在,夏璐很顺利的将舒思思给带出了会馆。
狄灵纹体贴的将一辆车让给她们两人,其余人都挤在了另外一辆车上,翟玲似笑非笑的用胳膊肘捅了下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狄灵纹,笑容中满是揶揄,“确定了啊?”
狄灵纹嘴角往上微翘,“嗯。”
翟玲哟了声,一把勾住了狄灵纹的脖子,“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也不通知我们,太不把我们当朋友了。”
狄灵纹不习惯这家伙靠自己太近,忙将人给推远一些。
翟玲理解的举双手作投降状,“你这不能靠人的洁癖什么时候好,总不能每次和小女友亲热的时候也发作吧?那样岂不是很扫兴。”
翟玲见她嘴角紧抿着很不爽的样子,立即换话题,“你要不打电话给我,我还不知道你找女友,什么时候约老宋她们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狄灵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过几天。”
夏璐不时的安慰着已经快哭的要晕过去的舒思思,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盒纸巾都不够用,“别哭了,思思。”
舒思思哭成了一个泪人,近似发泄般的一边哭一边让夏璐别管她,夏璐见到她这幅样子,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走不出困境的自己,那时候她至少有萌萌这个小宝贝可以分散一下心情,扛不下去也得扛,“是不是舒妈妈她又……”
夏璐试探- xing -的话换来了舒思思更大声的嚎啕大哭,舒思思半天才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始末给说了一遍。
原来是舒妈妈见舒思思把赌债还完,安分几天,又开始明知故犯,赌瘾就是这样,当一个人下定决心不赌不赌,但一看到其他人赌还是手痒,然后参与几把,先是小赌,安慰安慰自己赌得小一点就没事。可越赌越大,舒思思每次回去还会盘问舒妈妈今天去了哪,见舒妈妈好像真的安分了,也疏忽了,而且舒妈妈也不敢让舒思思知道自己又赌的事情,偷偷的瞒着,骗着。
等到舒思思有一天晚上回去发现家里被人泼了红油漆,上面写着欠债还钱什么,眼一黑,差点晕过去。平静的日子刚过了没几天,之前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发誓再也不赌的妈妈不仅赌,还连本带利的又欠了一大笔,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又重新回来找她们母女两。
“夏璐,那三十万我现在还不起,从今往后我的事你不要管,你好好和萌萌过日子。”
“舒妈妈这次又欠了……多少?”
舒思思眼睛都哭红肿了,别过脸去,夏璐咬了咬唇,试探- xing -道,“五十万?”
夏璐见她没反应,心都漏跳了好几下子,掐了掐自己的指尖,“难道……一百万?”
舒思思擦了擦眼泪,脸上的浓妆都被泪水给弄得像鬼一样,整个都花了,可夏璐愣是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一丝不对劲来,“夏璐,我一直觉得我爸妈离婚是我爸爸的错,如果不是他,我妈妈就不会沉迷赌博,而且还欠了那么多钱。他这人还特别狠,说不管我们就不管我们,可我有时候也挺恨我妈妈,她答应好好的,隔几天手就不听话了,我特别想拿把刀把她的手剁下来,让她再也没办法去赌,可我看着她跪在地上对着我磕头的样子我就下不了手,我真的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