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以!”程玖玖惊声叫,“人家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你找人家做什么?”
“只是见个面,你想什么了?”
“骗鬼呢?这么单纯?”
棠韵瞬间心累:“不然呢?我能怎样?告白?”
程玖义正辞严:“总之,棠韵,你这是在犯错!”
棠韵见她这么认为,也不辩解,只说:“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话未完,身已动,她伸手就去开车门。
“哎,等等——”程玖玖伸手拦住她,嘴里嘟囔道:“也没说不去呀,急什么?”
她闷闷不乐地开车去了别墅区。
对于沈珂的住址,她早已经有所耳闻。昨晚回家一打听,发现她未婚夫在商业圈小有名气,她本人也是附近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当然,空有美色的金丝雀。
程玖玖没想到自己见不到金丝雀。她们驱车赶到兰华别墅区,按了门铃后,老佣人何妈来开门,上下打量一番后,和气有礼地问:“两位小姐找谁?”
棠韵闻言,上前一步,解释:“阿姨,我姓棠,是沈小姐的同学。我之前,不,昨天,我昨天打来过电话,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有印象。
一提起昨天那通电话,何妈就热情地笑起来:“哦,是那位棠小姐啊,请进,请进——”
她们被别墅客厅。
何妈端茶倒水,含笑招呼她们:“两位小姐先坐下,我去帮你喊夫人。”
夫人?
既定事实的关系?
棠韵面色一黯,内心一股酸涩涌出来。她强作笑颜,出声问:“顾夫人外出了?”
何妈点头,却又笑着摇头:“哎,没事的,就在隔壁学古筝呢。”
“学古筝?”
棠韵很意外,在她看来,沈珂是好动的- xing -子,勉强装下淑女还成,真玩起文艺,必然原形毕露。可原来她错了。
接下来,何妈一番话,让她觉得自己错的更离谱。
“是啊。我们隔壁前两天搬来了一户人家,女主人是位古筝老师。我们先生听了她的琴声,觉得很好听,随口夸了几句。我们夫人就过去拜师了。”
所以是为顾明哲而学?
果然,她还是一心扑在他身上。
明明那么活泼好动的- xing -子也拘的温柔娴静了。
一切都是顾明哲。
棠韵心中一阵发苦,面上强忍住低落,微笑道:“原来这样,那就让她好好学吧,我不打扰了。”
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程玖玖就乐不可支地站了起来。
何妈看着她们的动作,面露惊讶:“啊?你们这就走?”
棠韵站起来,朝着她微微欠身,礼貌地笑:“感谢您的招待。”
她走意坚决。
何妈挽留不得,送出门去。
棠韵坐上副驾驶位,捂住额头,挡住眼眸里荡漾开的悲伤。她以为她会需要她,只是像以往隐忍不开口。可她错了。她活得方向明确,温馨富足。而且,有些东西,是她永远给不了的。
关于顾明哲,那人是她永远跨不过的横沟。
程玖玖坐在她身侧,知道她是真的难过,一时也不敢放肆。她发动引擎,掉转车头时,透过她的位置,清楚地看到隔壁别墅走出的曼妙身影。
沈珂撑着一把淡金色的太阳伞,一袭及膝的天空蓝小礼裙,随着行走,摇曳生姿。她确实是身材相貌极好的金丝雀。程玖玖讽刺又妒忌地想。
金丝雀沈珂自然看到了家门前缓缓离去的法拉利豪车,但她死也想不到坐在里面的人是她刚刚打过电话的人。直到她迈过雕花大门,穿过庭院,走进客厅——
何妈看到她,两眼含笑:“夫人,你可算回来了。刚刚有位姓棠的小姐来找你。我说你在隔壁学古筝,正要去喊你,她就走了。”
棠小姐?
棠韵?
沈珂反应过来,下一秒,拔腿不顾形象地往外跑。
豪车已经没了影子。
她站在门外,望着车离去的方向,失魂落魄般喃喃低语:“她……她为什么来了又走?”
何妈跟她跑出来,站在她身后,闻声解释:“就挺奇怪,来了几分钟,倒的茶水也没喝。我说你在隔壁学古筝,她一听,站起来就要走,留也留不住。”
所以,既然来了,为何不多留一会?
不耐烦等她吗?
沈珂拧着眉头给棠韵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对方都没有接。故意的?又或者遇到急事了?她不停歇,挂断后,又打了一次。这一次,电话通了。
“沈珂?”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女声。温柔而悦耳。
沈珂忽然间有些伤感,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种声音了。她清了清嗓子,平复心情问:“你过来了?”
“嗯。”
沈珂听她承认,心一紧,屏住呼吸问:“为什么又走了?”
“想起有些事。”
“刚刚为什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才听到。”
“你在骗我!”
她声音赫然抬高,语气笃定,她便沉默了。
棠韵静默好久,才用孤注一掷的声音说:“好吧,我想去见你。”
一语落下,沈珂莫名的面红耳赤,心脏狂跳不止。她捂着发烫的脸颊,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去见你了。”
有些事情是没有原因的。
如她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