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韵坐在她对面,入目处是她胸前光裸的肌肤,莹白透亮照人眼。她从来都知道沈珂是个美丽女人,明媚妖艳,但如今多了丝清纯。
清纯的沈珂跟她谈未来:“你准备一直呆在这里种瓜?”
棠韵疑惑:“怎么?不可以?”
“不是,个人都有个人的追求,无所谓好坏。”
话虽如此,但她内心并不认同。
棠韵接收到她这层意思,意兴阑珊地应了一句:“嗯。”
晚餐吃得很沉默。
结束后,棠韵收拾了东西,从卧室衣橱里抱了一床被褥。
沈珂见此,漂亮的眉头微皱:“你去哪里睡?”
“我睡沙发。”
“没必要吧。”
沈珂看了下床,“虽然不是很大,但我们一起睡得下。”
棠韵摇头微笑:“我不习惯……”
不习惯吗?
也是,她们都已经不算是朋友了。
沈珂秀眉笼上一层惆怅,没再言语。她去浴室简单洗漱了,躺到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棠韵这时走进来,看她一眼,走进浴室洗澡。
水声哗哗啦啦,吸引了沈珂的视线。
她转过头,看着磨砂玻璃显出的曼妙身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骚动。其实,她们能睡在一起就好了。她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关于她,关于顾明哲。她也想问,为什么躲着她?一别六年,明明回到了这个城市,又为什么断绝跟所有人的联系?
真的好多疑问、好多困惑啊!
沈珂轻轻叹着,闭上了双眼。
浴室里水声骤停,房门被打开,一阵- shi -热的水蒸气漫进鼻孔。
“要喝杯牛奶吗?”
轻柔的询问声。
关乎她的习惯,她还记得。
那是她初中时期吧,听说喝牛奶丰胸,就嚷嚷着喝牛奶。偏她家条件不好,喝不起,每次都溜去她家偷喝。后来,考上高中,她们一同住校,她便从生活费中省出一笔,给她买牛奶。因为不想她知晓,还假借着暗恋者的名义。如果不是一次意外,拦住了送牛奶的小哥,她根本不会知道,有一个好朋友这样默默关心着她。
可她太不知珍惜了。
沈珂心中伤感,抬眼时,眼圈微红:“不用这么麻烦。”
晕黄的灯光下,棠韵正拿着毛巾擦头发。她听到她的话,随口一句:“没什么麻烦。”
人已经走出了卧室。
沈珂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穿着黑色T恤,没穿胸衣,松松垮垮,隐约可见晃动的胸脯。她似乎没注意到什么不妥,行走时,拿着毛巾擦头发。吊带衫随着扬起的手臂往上蹿,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和腹肌,浑不自觉的- xing -感。
“不知你口味变了没?我帮你热了下。还放了些糖。”
“嗯。谢谢。”
沈珂接过来,喝了一口,看她坐到梳妆台旁,一手擦头发,一手拿着笔记本记东西。
“你要忙吗?”
“没,记点东西。”
沈珂知道她今天卖了很多西瓜,应该会赚一笔。因此,放下牛奶,移身过去。
“要我帮忙吗?”
她指着她的毛巾。
她可以帮她擦头发。
但棠韵很为难,擦头发的手有点僵硬。
沈珂尴尬地笑笑:“叨扰多时,总觉得应该为你做点什么。”
棠韵明白她的心思,将毛巾递给她。
沈珂接过来,心情很欢喜,擦头发时,动作轻柔舒缓,像是经常这么做似的。
棠韵心里很酸涩,总控制不住地多想,还忍不住问出声:“你也这样帮他擦头发吗?”
场面一时有些冷。
沈珂手中的毛巾,瞬间千万斤重。
“也没有很经常。他很忙。”
顾明哲毕业后子承父业,做了顾氏企业的总经理。新上任时,年轻的董事很不看好他,一直暗中给他使绊子。为了不让父亲失望,也为了扞卫自己的权利,他全身心投入工作中。整整两年,他忙的浑身乏术。功夫不负有心人,近来一年,才慢慢坐稳位置,也有心情商议两人的婚事。
沈珂想到这坎坷的恋爱里程就有些想笑。
顾明哲还从没有说过爱她,也没给过她爱他、关心他的机会。
“你值得被好好对待。”
棠韵握住她的手,转过头,凝视她的眼睛,郑重出声:“你和他的婚礼我会出席。如果他对你不好,告诉我,收拾他,很容易。”
她这是一言不合要打架的意思。
沈珂听得又感动,又想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野蛮了?”
野蛮吗?
曾经野蛮的人是她吧?
棠韵脸色严肃认真:“记住我的话,沈珂,忘记过去,好好生活。”
她言尽于此。
沈珂知道她没在开玩笑,心情一瞬间低落起来。她眉目忧伤,双手圈上她的脖颈,伏在她肩背上低声致歉:“我对不起你。棠韵,你总对我好,而我好像做了很多错事。”
不该出现。
不该多言。
不该像此刻袒露脆弱,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她错了太多。
不过,棠韵愿意包容她的错。
“无所谓对错。一切上帝已注定。”
“这是你在锁骨处纹了十字架的原因?”
沈珂伸手摸着她锁骨处的黑色十字架,那儿肌肤细滑闪亮,还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她鬼使神差地吻上去,然而,当她温热的鼻息一靠近,探知她意图的棠韵就猛得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