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每个月送一次!”
陈爸犹豫了一下,终于咬牙道:“一次付清吧!”
陈瑾干脆地站起身来:“行,就这么说定了!爸你年纪大了,想必那么多粮食拿回去也不安全,而且我这边也要准备一下,过
两天,我弄好了,便给你们送过去,行吗?”
陈爸脸上神情有些挣扎,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陈瑾憋了一肚子的气,他有些烦躁地站起身来,借口想要去清点一下家里还有多少粮食,直接出了房间,往储藏室去了。
白靖在边上听得气闷,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爸,轻声问道:“陈叔叔,阿瑾是你亲生的吗?”
陈爸老脸一红,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他神情有些复杂地看了杨小芸一眼,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神情,嘴里微不可闻地说道:“
做下的孽,总是要还的!”
陈爸的声音很轻,即便是杨小芸坐在旁边都没听到,但是白靖却听到了,他纵然没有七窍玲珑心,不过陈爸都说到这份上了,
哪里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别的事情,不过,因为杨小芸在场,陈爸又是陈瑾的生父,他也没有搞什么小动作,心里琢磨着什么
时候要打听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小芸目瞪口呆地看着父子两个如今差不多快要连表面的温情都要撕破了,她想要劝劝陈爸不要跟陈瑾搞得这么僵,她不知道
陈爸是怎么想的,可是看到陈爸带着血丝的眼睛,她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不管怎么样,陈爸对她是没话说的,而且这次的
事情,还是陈哲先搞出来的,她心里也有些心虚。
陈瑾很快回来了,他神情很是平淡,就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他很是淡定地跟陈爸说家里粮食不是很够,离能收获怎么
都还有大半年,自家也要留下一些,因此,希望将一部分折算成盐,陈爸这会儿也是心烦意乱,胡乱点了点头。
陈瑾直接拿了几包盐出来,按照还算正常的比例1:5计算,折算成了30斤的粮食,说他们这次就可以直接拿走,这算是变相的
逐客令了。
陈爸他们沉默着站了起来,也没什么客气话好说,直接将那几包盐揣在了衣服里面,反正如今衣服穿得都多,臃肿得很,也看
不出来,当下便离开了,陈爸出门之前,不由回头看了看站在门内的陈瑾,干裂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哑着嗓子说道:“小瑾,
是我陈卫民对不起你们娘俩!”
陈瑾咬了咬下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就看着陈爸有些蹒跚地离开了,背影显得很是凄凉。
白靖走过来,搂住了陈瑾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好啦,别多想了,回去吧!”
陈瑾只觉得嘴里带着点铁锈的味道,原来之前咬得太用力,将嘴唇咬破了,他有些无力地靠在白靖身上,脸上神情有些讥讽:
“是啊,一年三百六十斤粮食,直接就能两清了,这买卖挺划算,不是吗?”
白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的父母老早就不负责地飞升了,留下他一个,对什么亲情的认知可没有多少,只能更加用力地
抱住了陈瑾。
番外:陈爸
陈爸陈卫民上半辈子着实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他排行老二,最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从小到大,好东西从来便宜不了他,他们家
三兄弟之间年龄相差比较大,他那时候衣服都是老大陈卫国剩下来的,陈卫国从小调皮捣蛋,衣服也穿得费,没剩什么好的,
日子最困难那会儿,他不得不穿用他妈的女式裤子改过的裤子,受尽了嘲笑。他不是什么认命的人,兄弟三个里面,他读书读
得最好,硬是从小学读到高中,高考的时候考得也不差,按理说,虽说上不了什么名牌大学,但是上个大专什么的,那是绰绰
有余。
不过问题来了,老三在家也在上学,家里条件也比较差,爹妈身体算不上好,老大要娶媳妇,哪有钱让他去上学,陈卫民也干
脆,直接就上了县城的师范,不过是个中专,那会儿师范不花钱,还有补贴,为了省钱,陈卫民就用两条腿花上半天时间来回
与学校与家之间,就为了省当时只有几毛钱的车票,然后还能省下点生活费下来补贴家里,堵住爹妈的嘴,免得他们说什么别
人家的孩子这会儿都在种地,或者是去什么地方上工赚钱了。
师范毕业那会儿,陈卫民被分配到了小河村那边的小学教书,那时候农村里的学校,尤其是小学初中,还都是以民办教师为主
,没什么正规师范出来的,与民办教师不同,陈卫民这样的自然比较吃香,有编制,在很多人看来,这就是铁饭碗。
那会儿教师工资很低,陈卫民的工资大半都得上交给他爸妈,谁让他还在家里生活呢,剩下的那点钱,也只够陈卫民抽点劣质
烟的。
也就是那时候,陈卫民认识了陈妈李月琴。李月琴在那个时候也算得上是高级知识分子,她是幼师毕业的,不过农村里面哪来
什么幼儿园,李月琴家里也没有路子,毕业之后便回来做了小学教师,跟陈卫民在一个学校。
最初不过是学校教导主任的老婆开玩笑一般做了个媒,李家的人打听了一下,觉得陈卫民跟李月琴算得上是门当户对,除了穷
了点,不过自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在他们眼里,穷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两人都有个铁饭碗,家里也有房有地,也饿不着
自家女儿,当然,事实证明,李家的人忽略了一件事,就是陈卫民他家里的人都算得上是极品。
订了婚也不好随便反悔,而且说实话,李月琴的学历也是个问题,一个中专生,总不能嫁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吧,因此,这事
便被订了下来。李月琴是长女,家里对她颇为疼爱,因此,陪嫁的东西不少,也没有嫌弃陈家的彩礼寒酸,就这么简简单单地
结了婚。
说实话,十指还有长有短,做父母的偏心也是人之常情,对做儿女的而言,除了认命,你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真的放着不管
。陈卫民即使算不上愚孝,其实也差不多,李月琴虽说没生在什么好年代,不过,在家是长女,家里也宠着,父母也能干,赚
的工分和钱都不少,要不然,哪怕李月琴成绩不差,也不能一直上学,早就跟一般的农村女孩子一样,初中甚至小学一毕业,
就送去学裁缝之类的手艺挣钱了。
李月琴嫁过来之后的日子无比憋屈,公公身体不好,婆婆也喜欢指手画脚,将生了孙子的大儿媳妇当祖宗服侍,二儿媳妇便是
不花钱的奴婢,什么事都得干。李月琴怀着陈瑾那会儿,都八九个月了,还要坐在井边上洗一家子的衣服,后来陈瑾生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