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串串翻身坐起来,抱着枕头,拧着眉看着她,说:“我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心里一直都很矛盾。”
“虽然我不是一个真正的老司机,但还算是个逻辑清晰思维缜密的人,你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你分析。”
“说什么?”
安祭戏谑地说:“以前听你提到她,只知道她这个人霸道又喜欢捉弄人,这怎么听都不讨人喜欢啊。我就想不明白了,如果她真的是这种人,那你到底是怎么被她掰弯的?难道你是个抖M?”
“……”徐串串把半边脸埋进枕头里,声音扭捏,沉闷,“工作的时候她的确挺让人恨的,但私底下相处的时候,优点还是蛮多的。”
“比如?”
“咳,一时想不起来。”
安祭瞳孔微张,讶然道:“你连她一个优点都说不出来!”
徐串串绞尽脑汁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长得好看算不算?”
安祭嘴角抽了抽,说:“没想到你是这么肤浅的人。”
徐串串尴尬地笑了笑,干脆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不出来了。
关于感情的话题不了了之。
临睡前,安祭一面打着哈欠一面感慨道:“吻了三次就把你制得服服帖帖,看来那个慕容才是老司机啊。”
徐串串红着脸,小声辩驳:“她其实也是第一次。”
安祭难以置信:“第一次就会舌吻?小烫儿,你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徐串串表情一僵:“怎么可能,她亲口跟我说的。”
“她说什么你都信?”
徐串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自己也凌乱了。
其实在慕容诗第一次喝完酒吻她的时候,徐串串不是没有怀疑过。她虽然没有跟人接过吻,但也知道如果是第一次的话,伸舌头这种事不可能做得那么自然。可那一次她又害怕又紧张,事后根本想不起来慕容诗对她做了什么。
之后两次,慕容诗的表现一次比一次令她感到惊讶,上来就直奔主题,长驱直入,把她一颗心搅得沸腾起来……真的像安祭说得一样,像个经验老道的司机。
如果只吻过三次,真的可以做得这么纯熟吗?
难道慕容诗真的在骗她?
就算是慕容诗有意骗她博取她的好感,那方沁呢?方沁是为了帮慕容诗才故意跟她那样说?
逻辑都说得通,可徐串串还是觉得不合理。慕容诗对她的感情不可能这么深,完全没有必要费尽心思这样对她。
可是慕容诗纯熟的吻技的确是个谜……
再次接到慕容诗电话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徐串串和安祭刚从酒店出来,正准备打车去高铁站,她手机就响了。
看到是慕容诗打来的,想起那个谜一样的问题,徐串串心情微妙地按下接听。
慕容诗开门见山地说:“今天回来吗?”
徐串串把行李箱交给安祭看她放进出租车后备箱,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几点到站?”
“五点左右吧,怎么了?”
慕容诗想也不想:“我去接你,顺便一起吃晚饭。”
徐串串愣了愣,忙说:“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们到站之后直接回宿舍。”
“你们?你朋友跟你一起回来?”
徐串串看了一眼安祭,心虚地低声应道:“是啊,我们很多年没见了,她想在S市玩一段时间。”
突然间有点担心慕容诗像昨天晚上那样莫名其妙地说一些话然后结束通话,没想到慕容诗却说:“既然是你朋友,那我更要好好招待了。你把班次发给我,到时候我开车去接你们。”
挂了电话,徐串串被安祭招呼上车,扭头对安祭说:“她说晚上请你一起吃饭。”
安祭故作惊讶:“天啊,这是要正面刚啊!太狠了吧!”
“……”徐串串眼皮猛地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安祭撸起袖子,低头开始翻包包,说:“输人不输阵,补个妆先。”
徐串串抓住她塞过来的小镜子,哭笑不得:“不就是吃个饭,你们两个到底要干嘛?”
安祭用- shi -纸巾把脸上多余的油光擦掉,神秘兮兮地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徐串串:“……”她觉得还是不知道的好。
一个半小时后。
特快高铁到底S市,徐串串和安祭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安祭一向喜欢开玩笑,所以徐串串知道,就算安祭和慕容诗见了面也不会发生什么离谱的事。她只是担心这两个人见面会有些尴尬,没想到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慕容诗的车早就停在出站口的路边,徐串串和安祭走过去时,发现车里没人。正疑惑不解,慕容诗拿着两瓶冰水朝她们走了过来,给了她们一人一瓶,说:“太热了,先喝口水吧。”
安祭:“谢谢。”
慕容诗笑盈盈地看着安祭,说:“你就是串串的朋友吧?怎么称呼?”
串串?徐串串还是第一次听到慕容诗不带姓地喊自己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
倒是安祭自己介绍说:“你好,我叫唐欣。”
唐欣是安祭的真实姓名。
慕容诗友好地伸出手,说:“你好,我叫慕容诗,你可以叫我慕容。”
对方主动抛出橄榄枝,安祭当然不能不接,把水瓶子换到左手,跟她握手。
慕容诗望了望天,说:“快上车吧,行李给我,我帮你们放。”
安祭赧然:“这怎么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