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点点头:“尽管传给我。”
夏荻往地上一拍,姨妈过来防,表弟赶紧退后,拉开一个传球的距离。
姨妈逼得紧,逼得夏荻往后晃,她道:“怎么着?尊老爱幼你?”
姨妈比夏荻高,两手拦着夏荻根本没有传球的机会。夏荻一个回身,姨妈跳得比夏荻还高。她没有将球传出去,直直地朝向篮筐。
“靠,”姨妈见溜进篮筐的球,“你连姨妈都- yin -!”
“要不然?尊老爱幼吗?”夏荻道。
“靠!”
说和表弟打传球的配合,也就糊弄了姨妈一次,后头姨妈靠实力将二人来回碾压。打得表弟跪地喊娘。姨妈抛了个三分球:“记住谁才是你们的妈。”
“姨妈也是妈。”姨妈道。
把她们姐弟按在地上摩擦。
“今天白打了。”表弟和夏荻道。
“怎么说话?”姨爸拍表弟的后背,“你们不是还激起了你妈的斗志?”
“我和我姐脸有点黑。”表弟道。
“哪黑?”
“炮灰,炮灰能不黑吗?”表弟道。
“你用嘴打球,”姨妈道,“绝对能进三分。”
第二天早起,姨爸开车上山,让车上的她们再睡一会。夏荻醒来,姨妈已经醒了,姨妈在和姨爸小声交谈报社的事情。夏荻喝了口水,看着窗外的树林。姨爸把车停在山腰,山腰还摆着一辆大众。虽然已经九点多,山里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消散。他们往树林里走去,走不到三分钟,看到两三个点香的人。估计是刚才的大众。
绕到林子稍荫处,有两个相挨的水泥坟地,坟地上掉了一层树叶。姨爸把袋子里的肉鱼水果拿了出来。
“带蟹粉小笼包了吗?”姨妈问道。
“你怎么没蒸一下?”姨妈拿出小笼包,“你给你姐吃生的?”
姨爸道:“哎没蒸吗?”
夏荻找旁边的树杈,扫了一下坟地上的树叶。
“夏荻先不忙,给你妈点炷香,祝你妈生日快乐。”姨妈道。
姨妈把香给夏荻,朝坟地拜道:“祝我姐年年二十八!”
“我要赶上我妈了。”夏荻道。
“我比你妈大快一轮了,我有说什么吗?”姨妈道。
插上香,姨爸爬到坟地圈墙上扯树杈子:“这天有点晒,多扯点遮荫。”
扫完墓地后,夏荻继续烧纸钱,火舌往上窜,她缩手吹了一下指尖:“刚过来发现新坟,你们又有邻居了,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家属看着和善,人应该不错吧?”夏荻道。
夏荻下巴靠着膝盖,慢慢地烧纸钱。山里安静,隐隐听到山那头的鞭炮声。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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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彻夜
夏荻直起身子看眼前的两个坟包,姨爸点燃三根烟插在坟头:“下次再来看你们。”
姨妈把手放在夏荻肩头,手搓着她的头发:“吃饭去。”
火星有点暗,冒着灰白色的烟,风吹树叶,扯动坟头上的香烟。火星忽明忽暗,烟细长升起。安安静静,从树杈子露出的光在坟上摇晃。
夏荻收回目光,和姨妈姨爸一起离开。他们走到车旁,刚才看到的家属也在开大众的车门。
“旁边吗?”家属问他们。
“啊。”
“不容易,”家属道,“家里人梦到了,不放心过来看看。”
姨爸开车下山,夏荻把手机收进兜里看外面的树林,太阳已经升起,照得树叶有些晃眼。山脚有饭庄,他们在一个名叫“山野人家”的庄子里吃饭。大堂上钉着盒子,盒子里摆着拿刀的关公。先上的雪菜炒竹笋,姨妈挑了一个笋子吃。
“给你装满?”夏荻装饭,和姨妈说道。
“我的也装满。”姨爸道。
姨妈接了饭:“你这次拍的戏叫什么?化生子?”
“湖南方言,没出息的后生。”夏荻道,“一般湖南人说这个,都是骂人的。”
饭馆陆陆续续上了“烧黄鱼”“炒鹅肝”。姨妈挑鹅肝吃:“在湖南台播吗?”
“上完高中就能在清华北大读吗?柴老师,你这是认知错误,谁说在湖南拍戏,戏就能在湖南台播?”夏荻夹“雪菜炒竹笋”里的红辣椒。
“那它干嘛叫这名?外地人能看懂吗?”
“都讲了什么?”姨妈问道。
“讲一个女生去复读的事。”夏荻道。
“哦,”姨妈道,“那考上了吗?”
“笑什么?”姨妈道。
“没,大人的关注点果然不一样。”夏荻道,“考上了,还是重本。”
姨妈道:“你毕业以后是不是没打过篮球了?”
“差不多,”夏荻道,“我们公司有篮球队,和机关单位打过一两场。”
手机振动了一下,夏荻拿出来看,是于达的消息,于达给她发了一串“……”。
“?”
“……”
“……”
“……”于达连发三串省略号,“我等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