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童鞋,”叶禾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觉得,你需要正视一下自己的心意了。”
“正视我的心意?”
“没错。如果你真的仅仅把凌总当老板,你不可能这么做的。”叶禾道,“恩恩你总是说你能够听见你的心在说话,那么这次你的心又说了些什么呢?”
在上大学的时候,其实追施恩的女孩子不少。因为她那时已经是出柜状态,自身的各种条件也十分优秀。但施恩从来不接受。
不但不接受,还会断然拒绝,不给对方丝毫追求的余地。有好几次叶禾都忍不住劝她,说就算不接受也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先相处一段时间,说不定相处以后就喜欢了呢。
而施恩每次都告诉叶禾,她能够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在说话。她的心告诉她,就算再过一万年,她也不会喜欢上那个人。所以就没必要接触了。
施恩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小禾,说真的。我的心告诉我,我可能,再也离不开凌总了。”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叶禾拍了拍施恩的肩膀,“想不到,那么怂的恩恩,也有那么勇敢的一天。哈哈,孩子终于长大了,学会拱白菜了,本闺密真的是倍感欣慰啊!”
“你胡说什么,”施恩脸红了,“谁拱白菜了,净瞎说……”
她倒是想拱,她也得有那个胆子。
“哈哈,加油吧,恩恩。”叶禾拍了拍施恩的肩膀,“本闺密在精神上支持你。”
“支持个毛线团子,你快点菜吧。”施恩把菜谱往叶禾怀里一塞,“随便点,想吃什么点什么,别跟我客气!”
“哈哈,这么土豪的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叶禾心里对于施恩的薪水也是有数的,倒也真的没跟她客气,一连点了好几个特色菜。最后选主食,她点了蛋炒饭,特别叮嘱不放盐。
“我就不知道,小禾你这口味是从哪里来的。”施恩忍不住道。
“个人有个人的习惯嘛。”叶禾道。她本身也并不挑食,口味算是比较大众化的。可唯独吃蛋炒饭,她就是不放盐,一点儿都不放。
“不过话说回来了,我本来一直以为小禾你的奇怪口味时天下无双的。”施恩道,“没想到,居然有人和你有一样的口味,真的是好神奇。”
“你说谁啊?”叶禾随口问道。
“凌总的私人管家,叫韩夕。”
“嘶……”韩夕在切菜的时候,一不留神切到了手。
她下意识将手指放入口中,脑子里猛然出现了一副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
‘夕夕,你受伤了!’七岁的小女孩儿担忧地握着她的手指,‘我有创可贴,我帮你贴上。’
“小叶子,”韩夕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韩夕,你跟营养师说一声,今天就我一个人吃饭。”凌斯琴吩咐道。
“好的,凌总,我会记下的。”韩夕道。
“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凌斯琴不解地问道。
“没事的,凌总。”韩夕连忙解释道,“我只是突然很想念以前在孤儿院的同伴们。”
听韩夕提起孤儿院,凌斯琴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中。
晚饭后,凌斯琴接到了施恩的电话,说叶禾要开车送她回来,能不能让她上楼坐一下。施恩知道,没有凌总的吩咐,保安是不可能让叶禾靠近电梯的。
凌斯琴自然是同意了。想了想,她还让韩夕下去等着,一会儿接她们上来。
约莫二十分钟过后,施恩独自一人走进了大堂。看见沙发上的凌斯琴,一下子就想起了中午的那个偷吻,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甜蜜。
“你的朋友呢?”凌斯琴见只有施恩一人,有些不解。而且韩夕也没上来。
“她和夕夕姐在楼下,”施恩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她们好像认识。”
楼下,韩夕紧紧地将叶禾抱在了怀中。身子微微颤抖,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叶禾没有落泪。虽然眼眶微红,但她的表情却十分冷漠。
“小叶子,”韩夕抽泣地说道,“是你吗,小叶子?”
过了许久,叶禾才终于出声:“夕夕,是我。”
叶禾刚一出生,就被抛弃在了孤儿院门口,被当时只有六岁的韩夕捡了回去。从那以后,韩夕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叶禾七岁那年,韩夕被亲生父母找到并带走。自那以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什么?”施恩有些吃惊,“夕夕姐小时候在孤儿院?”
“是啊。”凌斯琴将自己调好的咖啡放在了施恩面前,“说起来,她也是替我受的罪。”
施恩端正地坐好,准备听凌总讲故事。
“大约在我四岁那年吧,当时的管家,也就是韩夕的父亲,来幼儿园接我和韩夕。”凌斯琴回忆道,“谁知道,路上突然被好几辆面包车跟踪。他们来势汹汹,好几次差点儿撞到我们的车。”
幸好管家开车技术高超,躲过了好几次危险。他意识到来者不善,当机立断,让坐在车后座的妻子给韩夕和凌斯琴换衣服。
妻子照办了。
虽然管家尽可能躲避,但又怎么可能敌得过人家一波接一波地撞?最终还是被撞到,翻了车。
管家的妻子将凌斯琴死死护住。在昏迷前,她看见几个人将穿着凌斯琴衣服的韩夕抱走了……
那些人,是来寻仇的。
他们将韩夕卖给了人贩子,随即人贩子将韩夕带到了N省,又卖给了一个犯罪团伙。他们专门从人贩子手中买来孩子,又训练成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