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循声望去，但见两个穿着晚礼服的女人面带不屑地看着她。
“凌董事长连我都不肯要，我还以为她要挑个多大的人才呢。”穿着粉色礼服的姑娘说道，“搞了半天，人家就是想养一条跟班的狗。连这样一个人都能当上董事长秘书，看样子这凌氏集团的风光怕是要……啊！”
她话没说完，施恩已经将手里的酒冲着她的脸泼了出去。
“保安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么隆重的酒会，怎么让野驴闯进来了？”施恩道。
“小琴，你的小秘书好像遇到麻烦了呢。”二楼的楼梯口，凌齐韵端着酒杯道。
“杨夏清？”凌斯琴随意地看了一眼，“她旁边那个粉红色是……”
“穿粉红衣服的是她妹妹杨秋慧，之前想给你当秘书来着。”凌齐韵解释道，“本来人家已经斗志昂扬，觉得这个位置非她莫属，结果你连见都没见就拒绝了。”
“这样啊，杨夏清的妹妹。”凌斯琴道，“难怪蠢得如出一辙，基因不好，不怪她。”
“你，你……”杨秋慧气得直哆嗦。
“不过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以为傍上了凌董事长就有靠山了吗？”杨夏清冷笑道，“劝你还是收敛点儿，免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们这个圈子，可远比你想像的复杂！”
“谁跟你是我们？”施恩道，“就你们俩，给凌总提鞋都不配！”
这话一出口，杨夏清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至于杨秋慧，那更是整张脸都扭曲了。
“你这个贱人！”说着，杨秋慧扬起手就要往施恩脸上打。
施恩当然不会站着挨打。她上身往后一避，躲开了。双手拿起桌上的托盘，直接往杨秋慧头顶招呼。
“施恩，你敢……”话音未落，头骨和金属碰撞的声音简洁明了地告诉了她施恩究竟敢不敢。
“林总，”这时候，凌斯琴姗姗来迟，“我的秘书在你举办的酒会上受了欺负，你的人就这么在一旁看着，不太合适吧？”
“是我们的失职，凌董事长教训得对。”酒会的举办方林总连忙道歉，随即对杨夏清姐妹道，“对不起了，杨总。我们这酒会不欢迎捣乱的人，请你和你妹妹立刻离开，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
杨秋慧挨了施恩一托盘，只觉得两眼冒金星。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就听见林总下了逐客令。
“什么叫我捣乱？林总，明明是她拿托盘打我，你……”
“拖出去。”凌斯琴开口道。
“是，是，”林总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凌董事长吩咐吗？”
几个保安立即上前，拽着杨夏清姐妹俩，不由分说直接就往外拖。
“好了，没事了。”等到姐妹俩歇斯底里的声音彻底听不见以后，林总出声道，“大家继续，该喝酒喝酒，该跳舞跳舞。来，林某敬大家一杯！”
这个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到人们的心情，酒会的气氛很快就重新活跃起来了。
施恩低着头，小声道:“凌总，我……”
“你做得非常好，”凌斯琴道，“她们以为你是新人，没有家世背景，又才刚从学校毕业毕业，觉得你肯定会忍气吞声，才敢大放厥词的。”
“她们说我倒是没什么，可就是不能说凌氏集团，”施恩道，“也不能说凌总你。”
说着，施恩抬起头来看着凌斯琴，一张小脸写满了认真二字。
凌斯琴看着施恩认真而又倔强的表情，沉默了半晌，微微一笑。这一笑，百媚顿生。
“凌，凌总……”看见凌总那美到无以言表的笑容，施恩感觉自己魂丢了。
“小小的杨夏清，还不配让我有所顾忌。”凌斯琴道，“下次她们姐俩再胡说八道，你直接扇她们嘴巴，我给你撑腰。”
“是，凌总！”施恩也笑了。
那一刻，施恩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
“走吧，”凌总伸出一只手，“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我们公司的几个长期合作伙伴。”
“嗯。”施恩将手放进了凌总手中，跟着凌总去了。
“这位是天虎集团的冯董事长，这位是沈总……”
施恩按照自己在家里反复训练的礼节，一一打招呼。她知道自己不是最聪明的，但既然凌总选择了她，她就一定要证明凌总是正确的、明智的，不管哪方面。
一番交谈下来，施恩给几位老总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
其实对于他们来讲，比起聪明，忠诚能干的人更能让他们喜欢和信任。能力不足可以培养，经验不够可以积累，唯有忠诚的人是最难得的。一心一意的忠诚，就更难得了。
十二点的时候，酒会结束了。凌总先是领着施恩去向主人家致谢，然后告辞了。
“你俩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家。”凌斯琴道。
“凌总，我可以自己打车的。”施恩道。
“这么晚了，打车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吧。”凌斯琴道。
施恩说出了自己和叶禾合租的地址，凌斯琴微微一愣，道:“你住这么远？那你怎么来上班？”
“也没什么，一般就是早点起床，然后坐地铁。”施恩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她只要一紧张酒会不由自主地这样，“有时候不小心起晚了，就打车来。”
施恩自第一天上班以来，没有一天是迟到的，加班也是最积极的。
凌斯琴没有再问，开口道:“上车吧。”
和来时一样，施恩坐在了凌总身旁。不过这一次，她心中的局促感已经少了很多。却有一种……类似于……小鹿乱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