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还注意到,眼前这个帅气“男生”的手,和旁边的女生竟是差不多的大小长短。骨架不大,肤色白皙。
“接下来,有请这对幸运又有默契的冠军情侣合照留念!”
主持人话音刚落,人群里就传出了“亲一个”的起哄声。
“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
善意的起哄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整齐划一,主持人道:“要不你们就亲一个?”
韩惘看向师簌簌。
师簌簌点头。
韩惘用右手扣住了师簌簌的左手,十指相扣后,极自然地从侧面吻上的师簌簌的脸,就像私底下她们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她们身高相仿,气场相合,动作亲密自然而不扭捏。
无数镜头把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为了拿照片,师簌簌和主持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才离开。
和照片一起传过来的是主持人的咆哮。
“您好,我是××游乐场情侣主题活动的主持人。不好意思,我想确认一下,请问你的恋人是女的吗??!!!”
不怪主持人眼瘸,一般人看到韩惘都会被她的外表欺骗,然后纠结半天她的- xing -别。更何况是在活动现场,韩惘旁边还有一个女朋友师簌簌。
主持人在活动结束下台之后,才在韩惘当初填写的纸质资料里看到她的- xing -别。他在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妹子面前差点失态,“真的是这一份吗??”
妹子冷静而怜悯地望着崩溃的主持人:“真的。就是那个短发,有点紫,戴耳钉,超级帅的女生。”
如今,师簌簌也冷静而怜悯地对主持人说:“是的,她的女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上微博或者××视频网站搜一下她的名字。”
主持人:“……”原来是搞直播的,怪不得看起来比我还上镜。
师簌簌仔细端详照片,拍得很清晰。
两人同样的紫色耳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定格了灿烂。
看着当时的照片,好像还会有掌心相触的一点热度,过电般酥酥麻麻地窜进心底。
两位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认出对方的?
因为我们都是练乐器的,手上有茧子。
“你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找到她的?”。
这个问题,让韩惘来回答,就是:通过去一场音乐会,去弹一场琵琶。
让师簌簌来回答,就是:通过去一场音乐会,去看一场琵琶。
*
我们知道拨弦时心脏会和音箱一起鸣响,我们知道无论高山流水阳春白雪都有人在等候,我们知道那些举重若轻的演奏后面的日日夜夜。
知道你指尖上的茧,知道你的辛苦,知道你的坚持,知道你的骄傲。
所以,我赶来与你相遇。
未来不晚。
-end-
作者有话要说: 韩惘的单元全部结束啦。
第72章
“我后悔了。
我真的后悔了。
直到今天, 我才终于后悔了。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如果有机会重来, 我一定会像她一样, 好好锻炼, 好好爱自己的身体。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医院的床上, 被病痛折磨,虚弱得什么都做不了。”
——【重生前的】师簌簌
*****
梦回那段住院的日子, 师簌簌满身冷汗从床上挣扎起来, 鼻端仿佛还萦绕着医院的消毒水味。
似是还没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她睁开眼之后四肢都是酸软无力。
师簌簌强迫自己坐起身,靠着墙坐了好一会儿, 大脑才逐渐清醒过来。
那段身体虚弱至极的日子, 自从她出院并开始健身后,便很少再想起来了。
而如今……
师簌簌环顾了四周一圈,宿舍里安安静静的, 早上六七点的时间,又是周末, 其他几个舍友一个都还没起床, 床帘紧闭。
师簌簌低头, 看了看自己只随便穿着背心短裤的身体。
她高举起右手臂,用左手捏了捏右大臂下方的拜拜肉,又戳了戳自己肚子上的一点软肉。
该有肉的地方瘦得不像话,该结实的地方倒是软塌塌的。
师簌簌叹了口气。但是又不由得有些庆幸。
差点又忘记,自己已经回来了。
回到了十九岁, 半工半读的大学时光。
二十九岁的师簌簌,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到营养不良昏倒住院,被摁在病床上打各种点滴。
三十九岁的师簌簌,考取资深健身教练资格证,同时涉猎跆拳道和柔道,一个人能撂倒七八个四体不勤的成年男子。
十九岁的师簌簌,身体还没有差到那个地步,但基本没有锻炼又常不吃饱的身体,已经比同龄的女生要虚一截。
如今的师簌簌,身体是十九岁的她,灵魂却是三十九岁的她。
许是不习惯这年轻的身体,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仍会在睡梦里回忆起那段难过的日子。
师簌簌下定决心早日锻炼成自己满意的体型体态,于是翻身起床。
“叮叮叮——叮叮叮——”
是闹钟。
师簌簌是被噩梦惊醒的,闹钟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而是让师簌簌想起了一件事。
师簌簌终于找到了不习惯与不适应的源头。
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机上,拿起来关掉了闹钟。
是的,就是闹钟。
师簌簌接下来许多年所习惯的闹钟并不是如此朴素的默认铃声,而是一个人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