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牵着惊羽的手,走出了医院。但,刚刚走到门诊大厅的时候,瑾瑜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熟悉的人。
那是一个男人,长的挺高挺帅,不过是个衣冠禽兽。那是瑾瑜上辈子的男朋友,尹邵东。
到这里来以后,有些事情变了,有些事情又没有变。
瑾瑜决定送惊羽来医院之前,有去专业的地方询问过自己上辈子的死因,不是自己一开始认为的应激激素摄入过多,而是心里问题的加重,导致的窒息式死亡。
心里问题,也有尹邵东的一部分吧。瑾瑜想。
当初在一起后没多久,尹邵东就在外面和其他女人乱搞,还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自己的病情,于是对自己各种暗讽,尽管后来分手后,这恶心男人也经常来恶心自己。
当时的自己被病噩缠身,一天天的,消沦憔悴。听到了尹邵东的话,烦心了多久呢?好像在死的那一刻,那些不堪的话,也在耳边过了一遍吧?
惊羽明显感觉瑾瑜牵自己的手更紧了,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她好像知道瑾瑜为什么会这样,特别是看到远处的那个男人时。
30
瑾瑜和惊羽同居的这几个月来,惊羽心里一直有一根弦在绷着——关于瑾瑜。
她很不一样,没有身份证,但却可以做很多事情,好像还知道很多没有发生的事。
就比如说,之前有一次自己想去超市买东西,但不想走,于是就打算抄一个近道,这时,瑾瑜对自己说,不要走那里,有二流子在打架,自己虽然恍恍惚惚的,但终究是没有走那条道。第二天,就有当地新闻爆出来打架的事情了。自己问瑾瑜怎么知道的,瑾瑜笑笑不语。
对了,她还很清楚自己,比自己还清楚自己。还有一点,最窒息的一点,两个人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走去超市买菜时,好几个大妈都来问是不是双胞胎。
惊羽被这件事缠了好久了,想找一个机会问清楚。
31
冷- shi -气流在小镇更猛烈了一些,有股子风从西北方从来,带来了漫天的雪花。
这才初冬啊,竟下雪了。
惊羽有些小兴奋,以前生活在南方的时候,很少时间能够见雪。瑾瑜也知道惊羽的兴奋,于是,在两人午睡起来后,就走向了镇广场,看雪。
雪还在飘着,不过没有昨晚那么大了。从天而降,有的在途中碰到了杂物,便瞬间没了影,剩下的,齐刷刷的往地下窜,想要和大部队一起。
惊羽和瑾瑜到广场上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多是家长带着小孩儿出来玩的。
瑾瑜觉得有点冷,正巧附近有买手套的,还挺好看,就想去给惊羽买一副。
本来是想带着惊羽一起去的,不过惊羽在逗一个两三岁的小奶娃,不想离开,就让瑾瑜自己去了。刚开始瑾瑜还有一点犹豫,不过在惊羽的催促下,还是去了,就这么一小会儿,不会发生什么的吧。
可是,不巧,还真就发生了什么事。
瑾瑜回来的时候,那个小奶娃和带着她的大妈还在,但是惊羽不在了。
瑾瑜连忙想向大妈询问情况,不过,还没等到瑾瑜开口,大妈就说话了。
“姑娘,那个姑娘精神上有些问题吧?”那个姑娘自然是指的惊羽。
“大妈,她人呢?”瑾瑜压着嗓子问,一股怒气莫名而来。虽然惊羽有精神病是事实,但她不想别人这样明摆着说。
“别担心,她和我儿子一起去买水了。我儿子是省二院的精神科专家,不会出事的,哎,你看,回来了。”大妈用手指向了瑾瑜背对的方向。
看到惊羽的那一刻,瑾瑜放下心来。
大妈的儿子的确是省院的精神科专家,还挺热心的。于是,几个人嘟嘟揉揉的去吃了一顿饭。
是大妈挑的一个饭店,就在广场附近,没什么人,挺清净。
尴尬之余,大妈儿子开口了。“确诊多久了?”
瑾瑜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好几年了。”
“嗯。还能控制,不怎么严重。最近情况有好转吧。”最后一句分明是肯定的语气。
“其实这病啊,说难它难,说简单它简单。用药调节,好治,但环境不对,干扰项太多,搞得它又不好治。”大妈儿子长叹了一口气。
“总有那么些人,喜欢说三道四的,还整天说,在病人面前也说。病人本来就要脆弱一些,是需要呵护的,结果被这些人这么一搞,就算有好转,也被他们搞回去了。”
是啊,就是这些人,不知道害了多少人,难道他们父母没有教过他们人言可畏吗?每次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一些事情指指点点,还自以为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瑾瑜在餐桌下握住了惊羽的手,嗯,惊羽很平静。
一顿饭吃下来,即使有其他人的存在,但惊羽表现的和只同瑾瑜呆在一起无异,这也是进步了吧。
32
天渐渐的黑了,雪又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