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花那么多钱，怎么不进实验班呢？”裴清在桌底下悄悄撕开赵云泊递过来的小面包，今天起来晚了，她都没时间吃早饭。
“那多不要脸，我进去就我一人特殊。”赵云泊盯着窗外，望风“再说，我不是舍不得你嘛。”
裴清低头咬着面包，含糊地骂了声“不要脸”。
赵云泊继续盯着窗外，时不时碰一下裴清。裴清赶紧把面包往桌下一藏，看着窗外没老师，只得愤恨地瞥一眼她，“无聊”，又低头吃她的。
真是的，好好的干嘛去给那些传说中的实验班的学霸添堵呢，在这普通班规矩就挺多了。
裴清和赵云泊坐在教室中间一大组的倒数第二排，除了她们后面有两个同学也正在悄悄吃东西外，其他的同学都在背着古诗文，一点都不像才开学一个周的样子。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裴清嘀咕着念叨了一句这首词不是早就学过了嘛，怎么高中语文课本上还有。
“来了，别吃了别吃了！”
裴清嘴里正一大口呢，刚袋子呢？赵云泊伸手过去，眼神一个示意，裴清就把嘴里的给吐出来了，赵云泊面不改色地捏拳握紧，装模做样地背起来，裴清点着头背着刚刚自己吐槽的词，两人斜瞟着走进来的这位身材矮胖的语文老师兼年级教导主任。
“你们两个！”一声大呵下，班级瞬间安静，但是都抑制了转过头看的欲望，“教室是你们吃东西的地方吗？看看你们吃的什么！豆浆！油条！别的同学闻不到气味吗？你们不打扰别的同学吗？”
还好自己吃的是面包，裴清想。后面两个同学辛苦你们了。
“你们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读书这么容易被打扰吗？”这个矮胖的语文老师中气十足，“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来！A大附高真是第一次遇见你们这种学生！”
裴清扬扬眉，好的吧，她有预感她和赵云泊以后会让他比现在生气一百倍，虽然她并不想这样。
陈珏，本应当是一个曼妙的女孩子的名字，却不料是这个在离开教室前还得回头吼一句的矮胖男人的名字，全校最凶的老师之一。在众人一片轻声唏嘘后教室里又赶快恢复了琅琅的读书声。
“给，擦擦手。”裴清从抽屉里抽出个小袋子，又递了张- shi -纸巾过去。
“刚才差点我俩出去给他俩作伴了，这才开学怎么能成为老师的眼中钉肉中刺呢。”赵云泊又撕开一片- shi -纸巾，“再说，某人面皮薄啊，瞧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是吧。”
裴清白了她一眼，“背书吧您。”
“其实这个老师据说也不是对每个人都很凶的。”赵云泊轻飘飘地撂了一句话，一页一页地翻起书。
“要说话说完。”裴清随手一翻就是要背地那一页，“吊人胃口的坏东西。”
“小东西骂谁呢？”赵云泊作势掐着她后脖颈，“某人当年初三不是心心念念着一个大学霸嘛。据说那胖头陈也带她们班语文，可喜欢她了，凡是她写的文章都要拿出来念一遍那种，模范作文，看看人家这文章，议论文三要素一点不缺，想法新颖独特，立意高远，再瞅瞅你们写的四不像！”赵云泊尖着嗓子有模有样地学道。
“欸，同学，你们在说那个叫棠析的学姐吗？我也听说过，那个矮胖子真的对她那么好吗？你还知道些什么啊？”前排的女生以书掩面，扭头小声说道。
“听别人说的，别人高三，我们高一哪能知道那么多，可能都是谣言。”裴清清咳了一声，前面的女孩子赶忙转过头去，一句词在嘴里重复多遍。
赵云泊还打算说什么，却见裴清不吭声了，低头在便利贴上写着什么：“说我偶像坏话，冷战一个早自习。各背各书。”
赵云泊咬牙切齿，小东西真是很不得了，八杆子打不着的人见都没见过连人声音都不知道还偶像呢。
赵云泊瞅着裴清何时跟她说一句话，结果真的是直到早自习结束，裴清都在背她的课文。好吧，赵云泊承认这小东西的- xing -格有时候说不出的固执。
“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欸，后面那两男生还在挨训啊？”赵云泊说。
“回来了，外面呢。”裴清朝窗外示意，那两高个子男生果然正扎在一堆人中十分不屑地说着什么。
裴清说：“你觉得他俩待会进来是抱怨我们没被抓到还是说我俩运气好呢。”
两人异口同声：“我猜是后一种。”
这两高个子男生隔着窗户看见了裴清和赵云泊，从后门进来：“你们俩姑娘也太幸运了吧，就抓着我们吃东西了，我们可没把你们供出来。”
“这儿还有些面包，还吃吗？”赵云泊从包里拿出几个放在他们桌子上，笑嘻嘻地说。
“谢啦！”个字略高一点的男生拉过椅子坐下来，“你是赵云泊吧，初中部的时候也见过你。我叫秦海，我妈非把我从别的班转过来，就是为了让这陈胖子管我管严点。”他说完又看写裴清，“妹子，你叫什么名啊？”
“裴清。”裴清正犹豫着去厕所丢个垃圾。
“你就是裴清啊！”秦海突然乐道，“你这姓少见，名好听，我倒是记住了。刚在办公室，陈胖子正打算开口骂我们呢，正好他高三班上那叫‘棠析’的学姐来给找他问事，”
“那学姐长得真好看。”矮一点的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过来插嘴道。
裴清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
“朱雍，别打断我呀。”
赵云泊瞧着这个比女生还略三八一点的秦海，突然觉得以后乐子或许会挺多。
“对，就是学校为了体现对新生的关怀，顺便给高三的一点点放松，联动起来举办了一个叫‘我想对你说’的活动，于是陈胖子高三那个班自然对口我们班。然后我就听那陈胖子说‘棠析啊，你抽到的是一个叫裴清的，中考也就比录取线高那么一分，要不换个成绩好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