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L 不应当是应当的反义词吗
赌五毛钱辣条,析总一定会回复这一条(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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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虽说棠析学姐之前对裴清说过,想她的时候可以去找她,可是话虽这么说,在实际情况中,这个“想”得到某个时间了才能想。比如说这次又是隔了一个星期,裴清才有胆子去办公室找一下棠析,去的时候还在包里带了一本凡尔纳的英文原版《TWENTY THOUSAND LEAGUES UNDER THE SEA》,这是前两天在微信上聊天时棠析突然提起的,裴清估计着那个说要去买一本的人过分忙于学习与工作应该是转眼就忘了这一茬的。
其实裴清不太知道棠析为什么突然说要买这本书,因为这本书的中文译本《海底两万里》似乎是小学还是中学语文课外读本。但这本书确实是本好书,一方面她惊讶于作者对于科技奇幻的想象力,另一方面她惊讶于神奇的海底世界,从冰川之下窥见另一个王国。不过她觉得她如今的想象力完全不及少时,这样的王国不会再在她的脑子了横冲直撞了。
学院的办公处一般都是极为安静的,所以每次去都会让人情不自禁的秉住点呼吸。裴清望着门牌走到211门口,正打算敲那半掩着的门,就听见里面一阵呵斥。
“我把这件事嘱托给你,你给我的交代就是组员太马虎了?于是那六只被救回来的小猫就这样被人偷去卖了?现在或许已经屠宰了,是吗?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
裴清缩回敲门的手,站在门外边,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棠析对人发火。而且似乎接话的那个人是法学院学生会的秘书长。
“棠析,首先我只能跟你说声对不起,作为负责人我确实有责任。但是这件事现在也没办法改变了不是,我们确实无法追查到那几个人,就算追查到了,也没有办法让他们交还,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云城在这一块并没有相关保护政策,而普通的民间协会也根本没有权力来进行严格的保护。我们高校学子,在这方面其实是没有说的那么占优势的。”
说话的男生顿了顿,垂下眼,“我们团队的任晓晓同学因为疏忽大意造成那些小猫被偷,存在极大过错,已经主动提出退团了,并且在明日早上九点会准时向你道歉。”
裴清似乎感受到了棠析极大地抽了一口气,像是一腔怒气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办公室里沉默了良久,才听得棠析冷冷开口:“就这样吧,抱歉,余生,今天火气有点大。”
“注意休息。”名为余生的男生朝她点点头,“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裴清立马绷直了身子,不知道现在是走好还是不走比较好。犹豫中余生已推门而出,两双眼睛撞个正着。
裴清尴尴尬尬地喊了声学长好,余生朝她点了点头便一言不发地转头走了,脸色也是冰冷得很。
“进来,在外面站着干什么?”
裴清看着已走到面前的人,抿着唇笑了笑,眉头确是一下子皱起来。棠析学姐现在真的很不开心,她是该多说话还是少说话呢?她该说些什么呢?
“都听到了?”棠析去饮水机处接了一杯水,放在了坐立不安的裴清面前,“这么害怕啊,我刚刚有这么凶?”
裴清一抬头,恰好瞧见棠析弯弯的眉眼,一点想象不出这个人刚刚那么严肃的神情。
“棠析学姐是因为那个猫咪的事对余生学长发火吗?”其实这件事裴清知道一点,好歹是她们学院志服的干事,有些事总是传得比较快。法学院志服有个项目“HTW”是专门保护与救助流浪猫的,是棠析与法学院的志服部长一块儿申请的,试图借用法学专业优势更好地为这些流浪猫争取良好的生存环境。这个项目开销很大,因为被救助的流浪猫需要带到专门的兽医处进行体检和绝育,虽然对于这个方案起初争议很大,但最后还是达成了一致决定,认为这样子更利于其生存。这些被救助的小猫后期若有人领养,便可考核登记后免费领养。这个项目立意虽在“HELP THE WORLD”,但是根本没有申请到足够的资金,院里的其他项目一学期开销也就3000左右。但是这个项目最终还是通过了,来自社会支持的一笔十万资金投入到这个项目,但是其实私下都有说这个钱其实是棠析学姐一个人拿出来的。这个项目一直运转得很好,前前后后救助了五六十只小猫了。
而这一次的事件,是由于原从一群猫贩子手中救下的猫在带回去的途中,又被那伙猫贩子重新偷回去了。因为路段缺少监控,那叫任晓晓的姑娘在等同伴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玩起了手机,装在笼子里被救回来的猫就这样被装上电瓶车偷走了。
“你觉得我应该发这么大的火吗?”棠析坐在她对面,裴清看出来她很失落。其实棠析学姐也不想随便对一个人发火的。
“棠析学姐为什么不能发火呢?”棠析望着她,眨了眨眼睛甚是严肃地说道,“这是法学院的主管项目,那作为法学生的她们应该有这么一个认识啊,虽然你主观意图不在此,但是造成了客观损害后其就应当为自己所做之事负责啊。任晓晓作为本次项目开展的直接责任人,当然难辞其咎。余生学长作为本次项目组织者,可以承担连带责任。”
“棠析学姐你作为项目开创者,对部下的工作失职进行追究,言语文明,何以说不得?”
棠析看着眼前这人眼波流转,一本正经地开导她,不觉失笑,可到底还是有些难过。明明只要注意一点点就不会这样的,或者这次她跟着去就好了。
“哎呀,我们的棠析学姐现在一定在懊恼,如果她去了就好了,”裴清观察着棠析脸上表情的变化,学着大人的模样,捏了捏嗓子,像个讲大道理的中年妇女,“可是棠析啊,我们不能永远陪着那些人一路啊,有些事不放手,她们永远做不好。”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棠析揉了揉她的脑袋,起身背对着她抬了抬手,“烦人的小朋友。”
四月的阳光还很温柔,透过窗户落在地上,落在办公桌上,落在她的肩上。裴清站起来安安静静地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也没有人教我这么说,只是觉得这样子会令你开心一点便说了。各种鸡汤我都会灌,各种段子我也会念,各种情话也可以为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