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你这帖子要我帮转不,”赵云泊捡起她的手机,舒服地躺在了座位上,正准备把腿翘到擦干净的桌子上,被裴清扫了一眼赶忙放下来。行吧,自家的小祖宗,惹不起。
“别,您这一掺胡就闹得不是一个圈子的都要来瞅一把了,自证清白了就已经够了。析总本不爱这些闹腾,我最后一句话也就是吓吓她们,告诉她们收敛着点,有空跟一个新手画手闹,帮她带热度,我还不如多睡会觉。反正放那里,一个圈子的该知道的也都会知道。”
赵云泊抬头,笑得暧昧:“清儿,我又一次发现你对这个叫‘木木析’的画手很是上心欸,一般这种画手太太只有出作品时,才会有人吹爆啊吹爆啥的,怎么好像你对她永远,嗯,太过充满激情。”
裴清被她这吞吞吐吐的话逗得一乐,倚靠着衣柜:“我看你评论下面不也有天天打着鸡血说爱你啊,喜欢你的,喊你大宝贝的嘛。”
赵云泊鄙视她目光短浅,谁不知道这铁打的爱豆,流水的粉丝。三年其实不算特别长,但是保持着三年“最喜欢”的状态,很难。
“所以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对那个叫‘木木析’的画手产生了别样的感情。你是不是私下见过她没跟我说啊?人家太太本人是不是特好看,不然你不会喜欢。比我还好看那种?应该不能吧,我最好看。”赵云泊边刷着手机边自问自答,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新闻,眼神暗了一下,但抬头时又是一副八卦好奇女孩美美模样。
我,赵云泊,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园花,论颜值,没输过!
裴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乐道,“可把你美死了。不过真没见过析总线下。再说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好不容易有个三观各项等都深得我心的,瞧着她每天都在进步,喜欢不是挺正常的嘛。这万一线下见了面,我这头号大粉丝把她丑到逃跑怎么办。”
赵云泊觉得脑阔疼,这样子表白的话她的粉也经常说,实在是有点点点点免疫。木木析那人的三观跟裴清合不合,赵云泊不知道,但她自己的粉丝老是说她三观正,赵云泊觉得她们眼瞎。
“如花似玉清小妹怕这个?”赵云泊嗤之以鼻,“说白了某人还不是怂。”
裴清其实生得很好看,眉眼清晰,甚至有点像被工笔精细描绘过,挑眉看人时,便如被晕开来的山水画,明净动人。只是那齐肩的,在赵云泊看来跟男生的小平头没任何区别的短发硬生生把这这股子清韵盖了,只能叫裴清小丸子。
“…………”
“等等,你要出去?”赵云泊瞧着打开衣柜收拾背包的人问道。
裴清合上衣柜,对着镜子压了压她的帽子和扯了扯口罩,巴掌大的脸只露出俩黑黝黝的眼睛珠子:“会看的出来我是谁吗?”
“说好的跟我一块儿吃饭呢?你要去哪儿啊?”赵云泊眉头还没皱起来,便被裴清推着坐回椅子上,“赵云泊同学,请记得你前天有预告说今晚直播吃鸡,不要让若干小可爱白等,加油哦!还有你最近火气有点大,注意饮食哦,亲。”
赵云泊最烦裴清官方这套,把她拉过来在腿上就地圈住,语气严厉地用手戳了戳她:“哪儿去?这小模样小脸的,还带着口罩。”
裴清坐在赵云泊大腿上,挪了挪身子搂着她的脖子,像是在撒娇:“赵云泊。”
“不许撒娇!好好说话!”赵云泊觉得这人忒烦。
“赵云泊。”
“那你赶紧说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我不问了行吧!”赵云泊觉得自己脑袋又疼了,“到时候要我接你吗?”
十三岁的裴清和十八岁的裴清相比很多地方都变了,就是一点没变,不愿说的事任谁追究都不开口,好的坏的都是这样,逼她说就跟逼良为娼一样,着实让赵云泊感到心烦。
“不用,谢谢我们赵云泊同学。”裴清乐呵地从腿上起开,“祝您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赵云泊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只得咬牙切齿道,“呵,女大不中留。”话是这么说,手还是忍不住给裴清发了条消息叮嘱,让她早点回来,晚了就去接她。
赵云泊闭着眼睛不知想起了什么,眉头又紧皱起来。最后,像是忍不下心一样终于拿起了手机,点进了微博热搜【最具期待女影星陆三冬吸毒】。
A大是整个云城地区历史最悠久的学校,校内四季变化明显,夏季- shi -热,秋高气爽,冬季干寒,春季却尤为- yin -晴不定,昨儿一夜春雨便让这安静的校园落了一山头的叶子,让风儿一吹,飘进园子里,争着赶着化作春泥了。
有飘零才有回归呀。裴清笑了笑,想起了赵云泊说的话“说白了还不是怂”。好吧,怂就怂呗,反正这怂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裴清悄声安慰着自己,站在某栋宿舍的树下默默拉高了口罩,压低了帽檐。
尾随是一个技术活啊!尾随两个认识的大三学姐更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啊!尾随着去机场看别人接人,而自己就是看一眼这就不是个技术活了,赵云泊觉得这是一个人的心理有问题。裴清现在大概就是赵云泊会鄙视的这种人。其实,裴清自己当年也曾在网络上骂过某尾随的人,虽然那个尾随的人是个好人。
因着赶在了下班高峰期前,地铁倒是没多耽搁,偏偏这一出站就下起雨了,裴清相当机智的撑起了她的大黑伞,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小姐姐小心翼翼地跑到一家店里买雨伞。她低头又看了一眼表,这样子接人的时间是真的没估算好,她在朋友圈看到这学姐发的是“五点半棠小仙女落地,隔一年半终于可以看到她了”,而现在都五点三十五了。
磨磨蹭蹭了二十分钟才终于瞧着人出来,裴清的眼神才稍微温和一点,她现在有点希望那人的飞机因着天气原因稍许晚点。
“喂,你已经出去了?”
裴清看着两位学姐寻了个避雨的屋檐,赶忙收了伞站远一点,有模有样地掏出手机刷起屏来。
“我们在,哦,刚出地铁站A出口。”雨越下越大,打在屋檐上噼里啪啦,讲电话的人提高了音量才能让电话那头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