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一入口,她就觉得跟嚼蜡一样。
这届厨子真不行,盐都不放的吗?还是说这岭南江门本来就吃得极度清淡?
抬眼扫了一下众师兄弟姐妹,只见他们不仅吃得津津有味,脸上也毫无痛苦之色。
反正修道之人必须得尝点苦头,不就是吃什么味道都没有的饭菜嘛!她能行!
江书彦心里安慰着自己。
刚刚风檀根本就没吃饱,这会儿也饿着。
江书彦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一样,招呼一个师弟去厨房拿胡萝卜给她吃。
看着江书彦不紧不慢地吃着饭,坐在她旁边的师兄忍不住了,往江书彦那儿挪动了一下屁.股说道:“师妹,师兄问你一个问题啊!”
江书彦道:“什么?”
师兄欲言又止三次之后,伸出两根食指斗了斗,挑着眉露出猥.琐笑说道:“师妹,和”他看了一眼被江书彦抱在怀里的风檀,“兔子亲嘴是什么感觉啊?”
师兄一问完,引来满屋人的哄堂大笑。
“无聊。”
江书彦吃完,慢慢擦完嘴抱着还在啃胡萝卜的风檀就走了。她得赶紧去修炼,不然到时候连一个普通修仙者都打不过。
窝在江书彦怀里悠闲啃着胡萝卜的风檀突然喜欢上了当兔子的生活,反正比在那魔宫待着要好很多。
所以,风檀算是赖在这儿不走了,江书彦也懒得管,顺其自然吧!
跟着小七七教她的方法修练之后,江书彦觉得她可以自由- cao -控体内的仙魔两气了。不仅能切换自如,功力甚至更上一层。
这些天江逸臣忙着和汪归藏密谋大事,没什么空管她,她也落得清闲。
算算日子,今天刚好是原主偷听到两人对话的时候,她不想去那个散发着霉味儿的密室,所以得另想他法。
“灰灰,过来!”她对正和一只鸟玩儿得起劲的风檀招了招手。
风檀边跑过来边变回了人形。
“干嘛?我有名字的好吗?我叫风檀!清风的风,檀香的檀!”
江书彦妥协道:“好好好,清檀……风檀。你能躲过我师父自己封夜清他们的感知,那想必在魔界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且不谈你为何会受伤至此,既然我救了你……也不谈这个,那个,我需要你的帮忙。”
想了想,江书彦觉得开门见山比较好。
一听江书彦要找她帮忙,风檀赶紧做出一副高深的样子。
江书彦凑近风檀,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风檀打了个响指说出“简单”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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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占了原主的身体,肯定不会让她受委屈,那几个心术不正的修道之人肯定会吃到江书彦的刀子的。
江逸臣的书房静悄悄的,两边的窗户都被打开来通风。
两片看起来像人形的树叶随风飘了进来,叶子飘到地上,扑腾了一下之后站了起来。
“哎哟,快帮帮我,我的腰直不起来了!”一片稍微黄点的叶子对另一片叶子说道:“你就不能给我找个好点儿的叶子当寄物?”
这两片叶子正是元神钻进树叶的江书彦和风檀。
只见江书彦的头和脚使劲往上,这动作就像平躺着做俯卧撑却坐不起来一样,奈何这叶子的腰部软软的,她根本就站不起来。
“哎呀,真是蠢!”风檀双手叉腰,冷漠地看着江书彦做着滑稽的动作,“你要先挺腰,这样就能弹起来了。跟你说了这片不行你不换,这叫自作自受!”
她说完还躺倒,给江书彦做了个示范。
就在这时候,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还在努力起身的江书彦慌忙之中又躺下了,风檀赶紧伸出没有五指的树叶手将江书彦拖到桌子与墙角的角落处。谁知窗口有风吹过,两片树叶人顺风而飘,飘进了软榻下面。
当时树叶人做得急,两人随便用手撕了一下就完事。当时她还提醒江书彦用好一点的,纹路多一点的叶子来着,她不听,现在不仅站立困难,就连站起来了也得她扶着。不过还好,现在两人都平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只需要用手撑地,像双腿残疾一样拖着身体前行就好。
两人一路拖行,到了光线能照见的边沿就不敢再前进了,虽然只能看得到进来两人的腿部以下,但她们已经很知足了。
此时江逸臣已经坐下了,而另一位金丝白靴的就是汪归藏了。
江逸臣招呼汪归藏坐下后,汪归藏就大袖一挥,在这间屋子周围布下了防偷听的结界。
“归藏兄不必如此,我的书房平时他们都不敢靠近的,如非我的命令,他们练靠近都不敢。”江逸臣道。
“逸臣兄家教甚严,家教甚严啊!”
但是汪归藏虽然嘴上这么说,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敢撤了结界。
“你那徒儿修练得怎么样了?”汪归藏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
江逸臣道:“前些天遇到过她,看着还很有长进。”
汪归藏左眉一挑,有些不满地说道:“这种敷衍的话就不要说了,还有五个月就是仙道大会了,静候老哥佳音。”
江逸臣呵呵一笑,端起茶杯与汪归藏敬了敬,喝了一口。
“当年汪兄拔掉汪曦友这颗钉子,坐上门主之位何等不易,本以为汪兄你稳坐仙道盟盟主之位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封夜清。不过仙道大会之后,这盟主之位非汪兄莫属了。”
说起汪曦友,汪归藏眼神里似乎有点慌张,但仅仅一闪即逝。
当年他爹救下了那个孩子,然后将孩子送走了。他百般打听未果,生怕那孩子找回娘家,修练魔功或者带着魔界之人来找他报仇。但他从未放弃寻找那孩子,只要能找到她,他便不留余力地将其斩草除根。
江书彦听着两人虚情假意的互吹,心里瓦凉瓦凉的,但是又觉得无所谓,以利益为基础的结盟始终走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