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白衣,男子发丝随着风微微飘动,脸上带着感兴趣的神色,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手里的折扇缓缓的摇曳着。
洛十七和夜殇听见这男人的声音,都松了一口气,洛十七逼退近身的几名黑衣人,抱着漓潇纵身跃出包围圈,那群黑衣人还想要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群手里同样拿着利器的人,各种武器稀奇古怪,齐齐朝黑衣人杀去。
洛十七抱着漓潇来到男人身边,快速的为漓潇检查伤势。
漓潇的右手手臂上插着暗器的地方,已经呈现黑色,并且黑色正在快速的蔓延。
洛十七脸色剧变的同时,也顾不得讲究许多,将漓潇右手的袖子从肩头齐齐撕下,男人出口欲阻止,话还没有说出,袖子已经被撕开,只好避嫌的将目光投入场中厮杀上面。
一边慢悠悠的问道:“小十七,这些人可需留下活口?”
良久都没有听见回答,不由的用眼角瞟了一眼,顿时大骇,上前将洛十七拉扯开,她的嘴角还留着一丝黑色血迹,顿时怒道:“你疯了,这毒发作的这么快,你居然敢用嘴去给她吸毒,你知不知道这样你自己都会中毒的!”
洛十七将嘴里的毒血吐出,将男人推到一边,又上前握住漓潇的手臂,继续吸毒,她知道,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可如果她不这么做,漓潇根本坚持不到她去找解药,这是她目前唯一的办法。
男人握住折扇的手紧了又紧,一脸铁青不负刚刚悠闲的模样。
“左护法,如何处理那些人?”一名手拿奇怪武器的人上前问道。
“杀。”洛十七吐出嘴里已经有鲜红之色的血液,冷冷道。
“是。”那人回头做了一个手势,也不知那些正在缠斗的人是怎么看到了这手势,手下招式凌厉起来,几个回合间,所有的黑衣人没有一个活口,溪边蔓延着浓浓的血腥之气,熏得让人作呕。
“漱漱口。”男人从手下的手中接过水囊递给洛十七,冷声道。
洛十七闻言顺从的接过来,将嘴里的血腥味漱干净,点头道:“多谢。”
“哼,一会中毒了可不要来找我。”男人依旧面色不善。
“明澈,有马车吗?”洛十七正色道,望着脸色苍白的漓潇心中一片焦急,她的身体已经有一些中毒后的无力,她只是吸食了一些血液就有这样的症状,那么直接中毒的漓潇,此刻还不知道要多么难受呢。
明澈原本就铁青的脸色,因为这句话愈加的发黑,几乎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中毒了!”
洛十七无奈的点了点头。要不是因为中毒,以她的- xing -格早就抱着漓潇走了,怎么会在这里问马车,所以明澈这样问,她并不觉得意外。
“你这个该死的。”明澈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女人。
“没时间了,快点。”洛十七催促道。
“等你好了我再跟你算账。”明澈恶狠狠的说道,转身与手下商议事情。
夜殇等人已经汇聚过来,都听清楚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夜殇叹气道:“她又欠了你一条命。”
幽夜与彩儿听的云里雾里,洛十七则是听明白了,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漓潇寻找的人就是自己。
勾了勾唇角道:“没关系,她以后有的是时间还。”
幽夜闻言松了一口气,对方这样说,想必是漓潇没有- xing -命之忧,或者说对方有救治的办法。
夜殇却没有那么容易放心,她了解这个人,总是喜欢将所有的困难隐瞒下来,如果漓潇真的没有- xing -命之忧,明澈脸色就不会那么难看,而她眼里也不会含着隐藏不住的忧色,这个人啊,就算失忆了,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改变的。
“我替我家公主多谢洛姑娘的救命之恩。”幽夜拱手道,若是让她牺牲自己的- xing -命去救漓潇,她多半是不会拒绝的,不过绝对没有洛十七这样理所当然,一定是在诸多犹豫之后才会去做的。
“我何须你谢。”洛十七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漓潇,她自然要从这个人身上一一要回来。
“师姐。”洛十七突然的称呼震惊了所有人,幽夜与彩儿都睁大了眼睛,她们真的不知道这俩人竟然会是师姐妹。
夜殇也有一丝意外,她叫自己师姐的次数寥寥无几,可每一次都会带来不好的事,心不由的紧张起来。
洛十七露出安抚的笑意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小事想请师姐帮忙。”
“你说。”
“这黑衣人出现的诡异,江湖中突然出现这么一批人让我有些不安,彩儿能力不足,只能请师姐你帮忙查一查这些人的来历,彩儿从旁协助。”
夜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好。”
洛十七点了点头,看向幽夜道:“你回到你主子身边去,让她也暗中调查,这些人是冲着漓潇来的,漓潇在江湖中没有那么大的仇家,幕后主使人很有可能来自宫中,让她着重注意那些与江湖人有来往的人,如果她不能查出来而被我先一步查出,就不要怪我扰乱京城风云了。”说到后来,洛十七的语气里夹杂着浓郁的杀意。
幽夜迟疑着看看漓潇,又看看洛十七,如果她离开了,漓潇身边就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了,虽然说洛十七为了救漓潇,将自己也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可同样的,她无法确定对方这样做是不是另有图谋。
思索一番,还是不愿离开,摇了摇头,刚想拒绝,夜殇却在这个时候按住了她的肩膀。幽夜疑惑的回头望去。
夜殇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洛十七,沉声道:“听她的。”
幽夜眨了眨眼睛,点头,拱手语气真诚道:“好,公主殿下就拜托洛姑娘了。”与七公主分开之前,七公主曾私下与她说过,让她听夜殇的。
夜殇抿了抿唇,洛十七将她们一一踢开,一定是有她要做的事,既然她不说自有其用意,只希望那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