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知道她的- xing -子,她垂下眼睛,微微眨了眨,把眼睛里的蒙蒙水汽眨掉,继而说道:“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吧。”
不争沉默的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她用的力气有些大,像是在汲取她身上的温暖。
“嗯,我知道。”
长生望着对面的墙壁,她的声音是难得一见的冷漠,“如果你出了什么事,留下我一个人……那我就把所有受过你的恩惠和帮助的生灵,都杀了。”
受过不争恩惠的生灵,几乎就是所有生灵,不争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她低声应道:“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绝不。”
长生没了声音,她把头搁在不争的肩膀上,神色依然是那样紧绷着,根本没放松下来,突然,不争说道:“长生,与我结血契吧。”
血契是神仙之间的契约,相当于婚约,不过比婚约更高级。神仙们成亲的最后一道程序就是结血契,但大部分神仙不会结这个,因为结了血契,不管一方在哪,另一方都能找到她,而且两人异身同心,一方有什么样的情绪和感觉,另一方都能感知到。
长生惊愕的抬起头,她望着不争,神情又变得傻愣愣的,“阿争,你是要与我成亲么?”
不争笑,“嗯,我要与你成亲,因为我爱你。”
说是要成亲,但不争更着急的是想和她结下血契,用不了多久,天帝派来的人马就会把她俩一起带回去,她怕长生会出事,所以才想快点和她结血契。
血契就是取两人的一滴血,融合到一起,然后将它一分为二,注入到自己的心脏里。
听起来很简单,可血契用的血是心头血,神仙的心头血是不会补充的,一共就三滴,用完就没,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以想见取血的过程有多痛苦。
把混着不争心头血的那滴血重新注回心脏,她俩一起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天帝派来的人才终于找到了她们。
把她们带回九天境,天帝很生气,长生私自下界、威胁且伤到了太皓元君,按规矩应该把长生送到照影壁关个几百年,可凌虚子眯眼看了看跪在下面的长生和岁璇,突然发现她俩不太一样了。
居然结了血契……
之前的凌虚子还捉摸不透岁璇到底有多爱这个灵植,如今看来,必然是很爱很爱了。
那就好办了啊。
凌虚子密音对天帝说了几句话,天帝皱起眉头,半响,才对殿下两人说道:“罚长生仙子闭门思过十年,岁璇元君教导不力,罚俸三年。”
说完,天帝震袖离开了。
这是高高抬起,又轻轻放下,不争抬头,此时的天帝已经离开了,上面只有千妙一个人,她俯视着不争,这样的距离和高度,看着就像是俯视一个蝼蚁。
千妙微微勾唇,对她笑小'说'群'1'1'0'8'1'7'9'5'1'了一息的时间,才跟着转身离开,不争看着明显有哪里不一样的千妙,心思更加沉重。
回到家里,因为刚取了心头血,两人都有些累,她们一起和衣而卧,直到天黑了,才醒过来。
不争醒了,见长生就坐在自己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坐起来,问长生,“想什么呢?”
长生听到她的问话,回头婉转一笑,“现在,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不争失笑,“血契不是婚契,不算成亲的。”
“我不管,”长生很不讲道理,“血契都结了,怎么就不算成亲了,而且成亲这种事,你和我知道就好了嘛,干嘛一定要办个婚宴,成亲的是咱们两人,跟他们又无关。”
不争想了一会儿,被她的歪理说服了,“也是,那咱们现在结个婚契吧。”
长生立刻笑起来,“好啊好啊,这个我会,话本上写过。”
说着,她凑到不争身边,两人额头相抵,灵台互碰,水乳- jiao -融后,又渐渐分离。
婚契虽然简单,可这就是九天境的结婚证了。她们维持着额头相抵的姿势,长生轻轻睁开眼,她垂着眼睛,唇角轻挑,“阿争,我也爱你。”
在下界的时候,她没有回应不争的表白,如今,是她第一次对不争说“爱”这个字。
长生对感情一事十分诚实、也十分放得开,她有一就说一,有二就说二,从不以虚假待人。
不争偏了一点角度,寻到长生的唇瓣,与她深吻一会儿,情到深处,不争沉浸在满满的幸福感和宁静里,突然,她听到长生问了一句,“现在也成亲了,咱们是不是可以把上次没做完的事做完了?”
不争:“……”果然还是一棵小黄草。
不争温柔的笑起来,“当然可以。”
那朵花苞终于开了。
在它盛开的时候,全九天境的灵植争先恐后的快速生长着,一夜之间,所有灵植都成熟了,连千年难得开花的太极昙花都盛放了一朵花,冷漠萧瑟的九天境,竟然一夜进入了初春。
连魔界都受到了影响,姒颜看着手下呈上来的一朵小黄花,不禁笑了两声。
下面的魅魔问道请;加;群;壹;壹;零;捌;壹;柒;玖;;伍;壹:“魔君,无数花草一夜盛放,可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姒颜端详着指尖上那个弱小又细腻的花朵,“你可知令月神草为何叫令月神草。”
“属下不知。”
姒颜看上去心情不错,“令月又称二月,二月在人间界是春之月。上古之时,令月神草便是上古春神的元神分/身,将其种在人间界,可以为人间送来春天、送来草木兴荣。”
令月神草一生只开一朵花,花谢了,元神就会回到春神体内。不过那是上古时候的事了,春神早就没了,现在留下的令月神草,即使开花也不能带来盛景,除非是自己生了灵识和元神的特殊神草。
好巧不巧,长生就是这么一棵特殊神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