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他们要凉了。
……
不争想的没错,长生自始至终都没出手,她就轻轻踢了一下地上的碎瓷片,然后瓷片就精准的穿进了另一个男人的眼睛,还扎进了他的脑袋里,另外一人目眦欲裂,拔剑欲砍,长生皱了皱眉,给他当心一脚,直接把他踹出客栈,狠狠的撞上对门。
那人挣扎了两下,然后就不再动了,周围惊惶的人群里有人眼尖,看见那人的口鼻渐渐流下血痕,看来是连内脏都被踢碎了。
死、死死人啦!——
随着这一声喊,刚刚还有几个人的街上瞬间就没人了,店小二和客栈老板都藏在柜台底下,说什么都不敢出来,就怕长生把他们也杀了。
长生走到门口,刚刚被她用凳子砸到头破血流的男人还活着,她踩上那人的右手,也就是他掀桌子的那只手,狠狠碾磨着,听着骨头咯嘣咯嘣的碎裂声、以及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长生对柜台后的店小二说道:“把我点的早饭送那张桌子上去。”
不争看看长生,没有先走到她身边去,而是走到了柜台后面,给掌柜放了一锭金子,然后对店小二说道:“麻烦您快些,我徒弟饿了。”
店小二:“……”他现在腿软,能换个别人送吗?
跟店小二说完话,不争才走到长生身边,她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然后温声对长生说:“好了,消消气,直接杀了他算了,何必一直折磨他,多累啊。”
男人惊恐大叫,“前、前辈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前辈饶我一命!”
“聒噪。”不争的眼神骤然冰冷下来,她猛地震袖,罡风一出,那个男人直接就断了气,这回倒好,手脚都没用上,不过一阵风,就把他了结了。
看人死了,没得玩了,长生撇撇嘴,往自己刚刚说的那张桌子上坐过去,此时店里客人都没了,除了长生她们两个,以及窗边的一个女客人。
那位女客人戴着面纱,面纱影影绰绰的,能看出来她也是个美人,只是这美人无声无息,连不争都是刚刚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
美人轻轻一笑,然后对她们举了举茶杯,“二位好身手。”
如此精练的隐匿气息术法,这人肯定不简单,不争辨认了半天,却没想起来自己在哪见过她。
见她打量自己,美人又是轻笑一声,然后用内力传音给她,“听冰真人,别来无恙呀。”
长生有卢文心的所有回忆,不争自然也有听冰的回忆,只是听冰这个人对别的事都不怎么上心,她对这位美人印象不深,不争自然一时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不过一听她的声音,不争就明白了,她扯了扯嘴角,暗道自己倒霉,“子桑宗主。”
这位美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合欢宗宗主,子桑美。她名字里带个美字,本人也是一位倾倒众生的大美人,在她没当上宗主之前,几乎每个单身的风云人物都和她有过一段风流韵事。
其中,也包括当年还是一个单纯少男的婴梁宗主,蔺玉昌。
难怪宗主总是认为长生在勾引听冰真人,实在是他自己当年就经历过那样不可言说的痛啊。
……
子桑美男女不忌,只要是她看上的,她都要拐回自己窝里去,玩腻了再放出来,偏偏她长得美、而且魅力无边,基本上都不用她出手,对方就自愿跟她回合欢宗了,等到被抛弃的时候,对方还会做出一副我爱你、所以我绝不会忤逆你的贴心模样,很自觉的就走了,根本不会闹。
这么多年来,子桑美也就在蔺玉昌身上翻过一次车,打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再打婴梁宗弟子的主意。
不过,那件事过去很久了,子桑美这是贼心又起了= =
她站起来,来到长生她们这张桌子边上,然后用她那软糯魅惑的声音问不争,“许久不见真人了,不知这位是……?”
不争静静的看她作死,“我徒弟,长生。”
“哦?”子桑美有些惊讶,“真人竟然收徒了,而且没有给徒弟改名,看来长生颇得真人欢心。吾名子桑美,长生可唤我阿美。”
店小二已经战战兢兢的把包子送来了,长生拿筷子戳破一个,正往嘴里送呢,听到子桑美跟自己说话,长生先咬了一口包子,然后细嚼慢咽的咽下去,才十分高冷的“嗯”了一声。
子桑美:“……”
很好,有个- xing -,她喜欢。
只可惜长生不搭理她,她没办法起话题,只好先和不争闲聊起来,“真人这是要去哪?”
“带长生出来游历一番,没有目的地,走到哪里,便是哪里。”要放往常,发现有人想在她眼皮底下勾搭长生,她非要把那人打到这辈子都有心理- yin -影不可,但现在,不争除了语气差点,就没别的动作了。
没事,长生会收拾她的,她安静如鸡的看戏就可以了。
闻言,子桑美眼睛亮了一下,“既如此,为何不去我们合欢宗。真人上次来合欢宗,还是两百年前,许久未来,我们合欢宗的弟子,对真人甚是想念呢。长生也可一起同去,看看合欢宗的风景,还有合欢宗如风景般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她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长生,长生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吃包子的速度都慢了下来,不争皮笑肉不笑道:“是啊,两百年了。我还记得两百年前,玉昌在你们合欢宗大闹一场,砸了你们合欢宗的十五间房,还烧了一片林子,玉昌也真是,没了清白就没了吧,被喜新厌旧就喜新厌旧了吧,何必说出来呢,好歹你也是未来的合欢宗主,他怎能这么不给你面子。”
子桑美的笑容有些僵硬,“……呵呵,真人还记得这事呢。”
不争微微挑眉,“当然记得,这事可是轰动了整个修真界啊。子桑宗主可谓一夜成名,这风流美事传遍大江南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