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已经认定卡米拉是幕后凶手了吗?你难道就相信根子那小子能带回来有用的信息吗?”
托尔情绪激动,娜塔丽却迫使自己沉着起来,她不管托尔的唠叨,只是一言不发的开启屏幕下方的另一个窗口,她将那个窗口的视线放大,直到占领了整个画面一半的位置。
而看着这个窗口画面,托尔马上停下了他的不安与唠叨。
“博士……这是……这是根子?”托尔看着画面问道。
现在画面上所出现的正是医务室的环境,那里人来人往,有的人手里输着液体躺在椅子上看电视,有的带着脚伤在一个角落里打着乒乓球,这里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隐秘,他原本以为医务实验室会像播种者试验室一般防卫森严,现在看来却是和医院一样鱼龙混杂。
画面正随着摄像头的位置在移动,但这个镜头始终避开人群,显得有些孤独。
“是的,他离开的时候我在他的肩上放置一个纳米机器人,按程序它会移动到根子的发根,能实时回馈他那边的情况。”
此时托尔才回想到根子离开的时候,娜塔丽十分郑重的拍了那个少年的肩膀。
“让根子去怀疑他的师长这不是一个容易的理,毕竟明河是一个伟大的医生,无论在临床还是在学术上都为人类做出过巨大的贡献,再者即便他愿意去调查明河或者井上,但现在对他来说也是危险重重,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让他去担任什么任务,他只要把这这个纳米机器人送进去就行了。”娜塔丽抱着双肩,安静的说道。
托尔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他看着身边的这个红发女人,她一脸的平静与自信,如果不是她抓着的肩头被弄出衣褶,托尔完全不会感受到她身上一丝丝的紧张与着急,这样的人托尔并不是第一次遇见,那位同样红发的指挥官也是这样,即便兵临城下也是安然处之,如果说莫云舒现在选择了娜塔丽,那么除了这一头红发之外,一定还有那种与身俱来让人莫名的信任感了。
紧接着另一个画面也跳出了窗口,视角与根子的视角相比矮了很多,基本上是向上看得视角,在那视角的两边还有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地面还夹杂着一些泥土,而在显示器上还能看到,镜头每走过一个地方都能看到镜头里出现一个红圈对可疑的东西进行着分析和记录,接着一些糟杂的声音逐渐传来,随着镜头的前进声音越来越大,光线也变得五彩多姿,时而红色,时而蓝色。
不用多说这便是耳朵的镜头无误,在这个时候还能开派队的,真的就只有卡米拉了。
“娜塔丽,如果你有所需的信息请提醒我,我会做重点记录。”屏幕里传来了耳朵的声音。
“好的耳朵,你有特殊发现也请及时给我回馈,顺便给我拍一些卡米拉喝酒的照片,她上次答应我进入禁酒期的。”娜塔丽答道,显然她对卡米拉没有太多的怀疑。
“收到,博士。”耳朵回复以后,便进入了舞池,开始它自己的使命。
“纳米机器人的功能没有耳朵强大,我们两专心看这边,如果发现疑点就手动记录。”娜塔丽扔给托尔一个遥控装置,说道。
托尔会意的点点头,两人便开始了这一场室内的观察之旅。
根子有些无精打采,他本是无名小辈,而这里的人也各行其事,没人会主动搭理他,他也不招惹别人,如今就是这副灰头土脸的德行,自然也没人关心他究竟怎么了,这样想来此时人情淡漠,真是无法与来时相比了。
根子去到更衣室,将他一身陆战服换下,换上他的白大褂,如果按照他的日程来说,他接下来的任务应该是好好的睡一个觉,然后第二继续换一个地方进行医务组的值班,这样也意味着他没有时间守在这里帮助莫云舒确认嫌疑人。
根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通宵对他来说早已是常事,但现在镜子里的他却是前所未有的疲惫,他想放弃其实轻而易举,只要告诉莫云舒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就行了,但医者之心不能让他弃之不管,根子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接着带着一种充沛的表情走回了试验室。
“师兄!”根子三步化为两步跑到一个医者身边,而那个男- xing -医者正为一个士兵缝着伤口。
“师兄,有什么要帮助的吗?”根子说着就蹲在了地方,他给那医者递去一瓶消毒液。
“你不是值班吗?”那医者缝合着伤口,随口问道。
“不是想多学点东西吗。”根子腆着脸说道。
“呵,”那师兄笑了一声:“这缝针有什么好学的,入门级的工作,要学东西,去那边。”那师兄下巴一扬,朝着实验的另一头,一个玻璃房间说道:“去平泽学长那边吧,他们做手术,你学得还会多些。”
根子本就是想套话的,那边人多,反而怕套不出个什么,他干脆拉了一个板凳过来坐在这位师兄旁边,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道:“学长来学长去的太不顺口了,还是师兄叫起来亲切。”
“你们二个人,能快点不。”
这声音有嫩,根子抬头看去,正是那缝针的伤兵在说话,他刚才一心只想着找那师兄套近乎,倒是把这伤兵给忘了,现在看来,这士兵长得秀气的很,看年龄也不大,衣服也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就是小腿上那伤口确实大的有些骇人。
“别紧张,你这个,小事,小事。”根子咧嘴笑道。
“嗯。”那师兄也附和了一声。
“我一会还有其它事,两位老师还是快点吧。”那伤兵说着,还是一脸认真。
“不精细点,怕要留疤哦。”那医者说道。
伤兵却是一脸骄傲,回答道:“有伤疤是战士的荣耀。”
根子赞同的点点头,如果他不从医,他肯定也想入伍。
根子跟着问道:“那你这伤口是怎么来的呀?”
这一问,那士兵反而有些有些失语,表情上明显僵硬了一下,那士兵低声道:“摔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