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无用凑近了才看见,城堡的表面居然漆了黄漆。但是现在大部分已经脱落,露出了本来的石砖,青苔攀爬而上。
这个王女的住所,看起来居然意外的,破旧。
☆、牢房
他们进了栅门,来到了一个小型的大厅,就和常无用在以前世界看到的教室差不多大。城堡里很暗,原本是窗户的地方都钉上了兽皮来抵御冬季的风寒。大厅的四周点了火把,中间有一盏蜡烛吊灯。
在大厅中间,两个穿着皮甲的士兵正站在那里。
“总管大人马上就到。”其中一个士兵对盔甲人说。
盔甲人点了点头。
他们三个就站在大厅等待。常无用记得,那个阿尔斯冷说她们是王女要的人。王女为什么会特意派她的贴身侍卫来接管她们,除了阿博特,常无用想不出别的原因。
芙丽雅是阿博特的女儿,而她,是阿博特的传承人。常无用突然想起,她并不知道这种纹章传承可不可以剥夺,但她能想象,如果可以,那一定会对被剥夺人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看着- yin -暗的城堡,常无用知道,她们将要面对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大厅左侧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常无用看见一个绑着一条麻花辫的红发,白皮肤的少女走了进来。她大概15岁的样子,她的五官很甜美,看起来天真烂漫。她的服装也很华丽,她穿着长裙,还别着精致的金色头饰。在她身后,跟了两个侍女。
她看起来似乎和芙丽雅来自同一个地方。
这是?王女?
常无用看见两个士兵向她行礼,他们对她弯腰,说:“总管大人。”
15岁的总管大人点了点头,她对盔甲人说:“辛苦了,巴图,这就是王女要的人吗?”
“这个金发的是。”巴图说。
王女要的是芙丽雅,常无用想,王女并不知道她是阿博特的传承人。那么,她身上的纹章传承暂时没有了被剥夺的风险,但是…
“那这个黑发的,就先关进地牢吧。”常无用看见小总管歪头看了看她,随口说了一句。
两个士兵向常无用走来。
“你们要干什么?”芙丽雅挡在常无用身前。
“芙丽雅·阿博特?”小总管说,她用的是阿博特和芙丽雅之间对话用的语言。
芙丽雅偏了偏头,她护着常无用说:“你们要把她带去哪?”
“公主一直想再见你一面。”小总管笑着说,“但只是见你而已。”
随着小总管的话,士兵把森森的枪尖对准了芙丽雅,盔甲人巴图也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常无用知道,芙丽雅的身体素质远高于常人,但是她擅长的只是狩猎,而不是格斗。她悄悄拉了一下芙丽雅,对她说:“没事,我先被关进牢里。你之后见到公主了,再想办法救我出来。”
芙丽雅担忧地看着她。
“听话。”常无用捏了捏芙丽雅的手。其实,她知道阿博特和草原人的关系并不怎么样,芙丽雅未必能救她出去。但是,常无用不愿意芙丽雅再为她受伤。常无用想先摸清楚情况,再想办法。
“她会死吗?”芙丽雅憋着怒气问小总管。
“你放心,公主回来之前,没有囚犯会死。”小总管认真地回答说。
芙丽雅看着常无用,她咬着牙点了点头。
两个士兵带着常无用往右边的门走去,常无用几次回头,都看见芙丽雅在身后看着她。那双蓝色的眼睛似乎在燃烧着,燃烧着无奈和愤怒。
木门轰然关闭,隔断了芙丽雅的眼神。
看着- yin -暗潮- shi -的走廊,常无用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跟着士兵走。在走廊右边,是一个半掩的房间,里面有几个铺位,旁边还随意堆着换下来的制服,看起来是士兵休息的地方。左边的房间开着,一个约20来岁的男人坐在桌子后,士兵把她带进左边的房间。
这个男人的肤色较暗,五官还算英气,他的桌子上摆放着厚厚的一沓羊皮纸,他皱着眉头正拿着羽毛笔誊写。看见常无用被带进来,他简单询问了一下士兵常无用的来历,听到是盔甲人巴图带来的时候,他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让士兵把常无用关进牢里。
常无用还没走出房间门,就听见沙沙的笔摩擦羊皮纸的声音又再度响起。随即,士兵带着常无用走到走廊尽头,他们顺着一个回旋楼梯往下走。楼梯下放着一张矮木桌,两个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子前。在离桌子大约1.5米的地方,就是一间牢房,里面关押着七八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其余的牢房则是空的。
常无用发现,那坐着两个士兵看见她的时候,互相对视着笑了一下。
常无用暗暗皱了皱眉。
他们简单交接了一下,就把常无用关进牢房里,常无用感觉到,其中一个人的手刻意按在她肩膀上,顺着她的背往下滑。那恶心的触感弄得常无用毛骨悚然,在要碰到屁股的时候,她连忙一步跨进牢房,避开了。
她听见身后传来士兵们嘿嘿的笑声。
在牢房里的女人们看起来被关押有一阵子了,常无用注意到,这里有草原人,也有类似欧洲人的山下之国马斯塔人的长相。这里的女人从约莫17、18岁到30、40岁的人都有,她们的服装也各不相同,但常无用能看出来,都是平民打扮。
唯一相似的是眼神,所有人的眼神都是麻木的。她们无精打采地看了一眼常无用,很快就继续低下头。没有人交谈,甚至没有人再看她第二眼。
“在公主回来之前,没有囚犯会死。”常无用突然想起小总管说的话,但是,仅仅是不会死而已。
有些事,是生不如死。
常无用挑了个比较靠里的位置,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来。她发现她很快融入了这群女人中间,她可能会更快的,生不如死。
铁栏杆外的士兵用狼一样的眼神看着常无用,看守的两个,把她押过来的两个。他们的眼神都紧紧地盯着常无用,像在看一个新鲜的玩物。常无用想后退,却只能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