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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晚上何亚弥吃得饱饱的,她和连栀散步消食,何亚弥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的,总是在想沈淮菱和裕树的事情。
她问:“大小姐多大了?”
连栀无奈道:“你好像真的很担心她,她比你年长两岁,目前还在念大学。”
“二十岁?”何亚弥瞪大眼睛,“她很年轻。”
连栀哭笑不得:“难道她看起来不像吗?”
“不不,”何亚弥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她既然都订婚了,感觉就是大人了呢。”
“嗯……”连栀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又说,“我早就说过的,她是个非常贪玩的孩子。”
她的意思是大小姐订婚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吗?
怎么可以这样……这明明是终身大事?
可是连栀又说:“大概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她的想法,她这个人,说要订婚,就去订婚了,明明还在念大学,还是个懵懂的小孩子,可是一转眼,说要分手的也是她。”
何亚弥说:“是个任- xing -的孩子呢。”
“是呀,是一个被大人们宠坏的孩子,”连栀笑起来,又转头拍拍何亚弥的脑袋,“和我们亚弥一点都不一样呢,我们亚弥很懂事,做的饭也很好吃。”
何亚弥于是伸手去捂住脑袋,小声嘟囔道:“连栀小姐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的,你这样子我会当真的。”
“那就当真吧,”连栀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何亚弥的脑袋上响起,“因为我本来说的就是实话嘛,亚弥你的确是很懂事的。”
何亚弥便松开手去看连栀,而连栀此刻也注视着她。
何亚弥的眼睛黑黑的,- shi -漉漉的,像是犬科动物充满乞求的眼神一样,让连栀想到了她哥哥以前养过的一只小狗,那只小狗是只约克夏,有黑珍珠一般的眼睛,有一年她哥哥有个同学到家里玩,给小狗戴了一枚发卡。
连栀看见何亚弥脑袋上的樱桃发卡,又看见她黑漆漆的眼珠,觉得她的表情真是像极了那只小狗,不由得笑起来。
“你有点像兜兜。”
何亚弥不理解:“兜兜是谁?”
她以为是个明星或者是动漫里边的人物,却没想连栀忽然笑着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何亚弥:“……”
连栀说话就说一半,成功挑起了何亚弥的求知欲,回家的路上,何亚弥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终于撬开了连栀的嘴巴。
“兜兜到底是谁嘛!”
连栀露出一个有些坏的笑容:“是我哥哥养的宠物,它是一只小狗。”
何亚弥:“…………”
连栀无辜道:“我早就说过的,你不会想知道的。”
何亚弥惊叫起来:“啊啊啊,连栀小姐你耍赖!”
她们吵吵闹闹地走着,何亚弥眼睛尖,一下子便看见了前面的人,她拉拉连栀的袖子说道:“连栀小姐,你看。”
连栀去看。
夜色已经渐渐染黑城市,夜市也慢慢露了出来。
沈淮菱与裕树穿梭在人群之中,她一只手拿着苹果糖,另一只手还拿着章鱼烧,裕树站在她身后,两个人不一会儿便不见了。
连栀沉声说:“你的眼睛很厉害。”
何亚弥听不出之中的情绪,自夸道:“虽然我工作要成天对着电脑,但是视力却是很好呢。”
连栀笑了,她慢慢朝着夜市走过去。
这里的夜市其实还不是最热闹的时候,距离夏日祭典还有一段时间,但是许多人已经开始提前为祭典做准备了,因为这里也沾染了几分热闹,渐渐有些祭典的感觉了。
何亚弥忽生感慨:“原来已经到了盛夏了呀……”
连栀已经走远了,她连忙小跑跟上去。
连栀找到一个卖苹果糖的买了一支苹果糖。
这个东西说是日本和风特色,但是她小时候就吃过。
小时候北京大街上到处都是卖糖葫芦的,红色的糖衣包裹着山楂,这是最基本的糖葫芦,但是北京糖葫芦并不全是这种最简单的样式,有水果的、巧克力的……除却山楂,自然还有各式各样的水果,苹果也其实是最基本的。
连栀一下子在异国他乡感到一点点“家”的氛围。
但是其实只有一丁点儿。
这大街上啃着这个东西的,并不是她国家的人。
她买了两个苹果糖。
何亚弥站在她旁边,没有想到连栀会买这个。
她觉得连栀就是高高在上的,喝着咖啡恣意评论着时事政治。
但显然不是,她是一个吃拉面会出汗、也会买500日元一个的苹果糖的普通人。
何亚弥结果连栀递来的东西,一下子觉得连栀似乎离自己又近了一步。
连栀说:“中国也有的。”
她问:“连栀小姐小时候吃过这个吗?”
“吃过的, ”连栀说,“冰糖葫芦你听说过的,其实差不多的,其实有很多比这个苹果好吃的,我个人的话,喜欢猕猴桃草莓的,草莓和橘片的你应该会喜欢,当然还有巧克力的。”
何亚弥诧异道:“可是糖葫芦不是就是那种的吗?”
连栀当然明白她说的“那种”是那一种,于是耐心道:“不是的,等你到了北京,你就知道了。”
何亚弥听见这句话,一下子心中雪亮,同时心中升起一种隐隐的期待。
“连栀小姐会带我去北京玩吗?我都没有出国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