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会很差劲吗?”
“啊?当然不会……可是……”
“那就可以了。”
连栀打断她,笑了:“我喜欢这个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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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示了相关证件之后,连栀就算是正式入驻了,连栀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迷你的拉杆箱,那箱子一看logo便知道价格着实不菲,但是因为体积又太小了,反倒是显得有些华而不实,这箱子是别人送的,连栀也就讲究用了,反正她没什么行李,这箱子也正好。
只是她不知道,它让何亚弥有一种惶然的感觉,她领着连栀进入了自己的领地,却又忽然觉得连栀与她那仅仅几叠(十多平米左右)的房间格格不入。
可连栀神态自若,她进了房间,将那华而不实的箱子随手一放,也不看别的,径直朝着窗户走去。
窗户是老式设计,双开的可推式的,连栀去开了窗,探头望了望,视野良好。
连栀说:“可以。”
她这才又转身开始打量房间——这里真的是太小了,日本给她的感觉就是什么都是小小的,房子小小的,马路小小的,吃的小丸子小小的,就连女孩子也都是如同何亚弥一般小小的。
就算是在国外留学寄住的寄宿家庭里的房间都没有这么小。
但连栀却心平气和,她没有觉得有任何不满。
何亚弥常年一个人住,这是间客房,许久都没有人住过,但是何亚弥还是会打扫,所以房间里看起来还算整洁,很干净,墙壁桌子之类的,都没有见到积灰。
没有床——这是必然的,连栀知道这种房子一般都是铺垫子睡地铺。
室内摆着几个架子,都是空架子,不知道原来是放什么的,看着有点书柜的意思,连栀没想去问。
她又看见墙壁上挂着书法,龙飞凤舞,连栀看不太懂。
何亚弥见她视线停留在墙上的书法上,解释道:“这是我外公的作品呢。”
连栀于是笑笑:“你们家非常有艺术天分。”
何亚弥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倘若要说外公是艺术家,倒不如说是书法爱好者,至于自己……实在是说不上是从事艺术方面的。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连栀这句话,于是去柜子里抱出垫子和被子。
连栀也不说话,也不上去帮忙,她看着何亚弥忙活,心里平静极了——她从美国离开的时候,多少是有些怨怼的,回了北京见了朋友,也就好了些,等到了日本,就淡了。
她忽然说道:“我可以点根烟吗?”
何亚弥愣住了:“你抽烟吗?”
这样直接问是有些失礼的,但是何亚弥实在是太错愕了。
连栀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这个问题。
何亚弥尴尬起来:“噢噢,那……您请便吧。”
她有一点紧张尴尬还有无措,连敬语都用出来了。
连栀见她这个样子,又在心里将在路上那个活泼的她和现在这个她做了对比。
真是个活泼有趣的孩子。
连栀打开窗户,点了根香烟。
这个视野还算是好,隔壁的房子和何亚弥家挨得很近,她一眼就看见隔壁庭院中栽了一点雏菊。
那些雏菊栽在棕色的盆里,被放在了花架上,已经开出了白色的小花。
何亚弥偷偷移去目光,发现连栀点的烟纤长,是女士香烟。
连栀点燃了香烟,左手胳膊放在窗台上,另一手夹着烟,支在左手上,她半个身子趴在窗台上,一边抽着烟,目光一边眺望远处。
何亚弥去看她,在心里忍不住去描摹她的轮廓。
她很高,又好穿高跟鞋,何亚弥见过她几回,几回都是红底的高跟鞋;她肩宅、长腿、乌发雪肤,何亚弥从第一眼看,就觉得像是画中走出的人一般。
而此时此刻,她的面容更加清晰,距离何亚弥是如此的近。
她眉目纤长浓稔,眼睛带着小弯儿,好像总是在对你微微笑着;鼻梁挺直,薄嘴唇——这样的人很薄情。
可何亚弥觉得连栀好像很多情似的——她总是笑着的。
连栀从不露齿笑,她笑起来,都是勾起嘴角笑,像是对你欲语还休。
似乎察觉看何亚弥的目光,连栀顿了顿,她转过上半身,吸了口烟,对何亚弥笑了笑。
何亚弥如同被人截获的窃贼,心虚极了,她不敢再与连栀对视,她的心砰砰直跳,于是匆匆低下头,伸手将棉被上的皱褶抹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迷人可爱的李老板的地雷
第4章 雏菊之梦 04
Strawberries cherries and an angel's kiss in sp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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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连栀独自去商场里买了一些日用品,她其实在京都住了一些时间,倒也不是对于这个地方全然无知。
何亚弥家附近就有平价商场,连栀看起来对于日用品这种东西也不是非常讲究,倒是随便买了一点。
相较于喜好在户外的连栀,何亚弥是个宅女,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家里度过。
高中的时候,母亲去世了,她没有什么升学意愿,索- xing -没有念大学。
那时候她已经开始创作漫画,有时候在便利店收银,后来漫画比较出名了,也获得了全国- xing -发售的杂志刊登的机会,何亚弥就干脆辞职专注在家里画画。
连栀则截然相反,何亚弥早晨还在迷糊的时候,就听见了房门开启的声音。
连栀出去了。
那一瞬间何亚弥骤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