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一次。”玉瑾抵不住容陌的撒娇攻势, 只能无奈投降,盛满药汁的汤匙递到容陌。
容陌微微眯起眼眸,有着几分笑意,仅此一次才是不可能的,既然有第一次也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
可是这药一入了嘴里,容陌就差点吐出来,在玉瑾眼神的逼视下硬是咽了下去,可是舌尖上泛着的苦味让她着实难受,张着嘴希望散去一些,可却是无用功。
过了一会玉瑾觉得容陌受到惩罚了,才慢慢将蜜饯放到容陌微张的口中。
“师姐在这里面放了什么?”有了蜜饯感觉自己像是活过来的容陌有些委屈地看着玉瑾。
“只是普通的驱寒药。”玉瑾回答说,不过是都挑了最苦的。
容陌身子坐直,眼睛略瞪:“师姐这话绝对是骗人的吧?”
“还有一些清心降火的药材。”玉瑾又舀起一勺药汁送到容陌唇边,“听元师侄说这几日陌儿昼夜酗酒?可是为什么事烦心?”
“我自然是为了师姐的事情烦心,师姐难道不知?”容陌远离那汤匙一些,避如蛇蝎的样子,到了安全距离后才反问道。
闻言,玉瑾明显一僵:“陌儿如此怕是于修行无益,不如……”趁早放弃的好……
可是这后半句话却是在嘴边徘徊,久久难说出口。
“若是因为这个,师姐大可不必忧心,我且问师姐,可曾见过我修为有过丝毫阻碍?”
玉瑾想了想,这确实不曾,反而是她这些日子心绪不宁,修为未有寸进……
“师姐可知是为何?”容陌看着玉瑾,目光坚定。
“……为何?”玉瑾竟然心生怯意,嘴巴木木地问出。
“因为我啊~一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会彷徨,不会迷茫,更不会欺骗自己。”容陌按着心口的位置一脸平静。
“不会欺骗自己?”玉瑾喃喃自语。
见玉瑾深陷沉思,容陌松了一口气,可是玉瑾的下一句又把她打回原形了。
“这药要一滴不剩喝完。”
“啊?好吧,我知道了。”容陌苦了脸。
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喝,无比和谐温馨的一幕却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各怀心事。
立于窗边的玉瑾捏了个法诀,一个信笺就在她手中化作荧光,消失不见。
玉瑾回身只见容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炯炯有神,虽然很高兴容陌恢复了些精神,但不好好休息怎么行?挑眉问道:“陌儿还不想睡吗?”
“嘴里还是发苦。”容陌眨眨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看玉瑾酸了?
“陌儿以后不糟蹋自己的身体就不用喝这么苦的药了。”玉瑾弹了一下容陌的额头,现在想来元婴期的修士也和凡人一般受寒着凉才是厉害。
“明明都是师姐的错~要不是师姐疏远我的话……”
容陌话一顿,看向缩在殿门处的小弟子,元婴期的视力很好,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弟子怀里抱着的软枕,勾起嘴角。
“不过看在师姐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原谅师姐了。”
玉瑾几分哭笑不得,那她现在是不是还应该多谢陌儿原谅她?
殿门处的小弟子无论是视力还是听觉远不及容陌她们,但还是可以隐约看见听见,此刻她正一脸惊悚地看着玉瑾,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那个玉瑾竟然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而且溺宠的对象还是传言中有些轻浮的容陌长老……
玉瑾犹如寒冰的目光扫来之时,小弟子心里咯噔一下,被发现了!就在小弟子快要脑补出自己死法时候,玉瑾发话让她进去了。
“这,这是宫,宫主,要的……”声音结结巴巴,不由地颤抖。
“把东西放下就出去!”玉瑾此话却像是给了小弟子大赦特赦。
容陌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玉瑾被其笑得莫名其妙,有些不解地问道:“陌儿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宫主大人需要我服侍更衣吗?”宫主这个称呼是只有杂役弟子们叫的,不过却异常对容陌的胃口,如果换她来叫的话,师姐是一定会害羞的吧?于是兴致勃勃出口。
“不用了。”玉瑾忆起上次让容陌帮忙的情景脸上有些发烫,当时尚不知容陌对她抱有什么心思,现在想来倒是极尽的挑逗。
不只是玉瑾换了身里衣,就算了容陌也套上了一件属于玉瑾的衣服。
“啊~师姐身上的味道好香~是用了什么香粉吗?”容陌抱住身边的玉瑾,边蹭便问道。
“没有。早些休息,明天还要继续练习。”被容陌的动作惹得浑身僵硬的玉瑾突然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放纵容陌了?
“那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师姐晚上照顾我一下怎么样?”容陌抬头问道,眼眸里星星点点的皆是期待。
“于理不合。”哪里有掌门和长老挤在一张床上的道理,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吗?
“我可以每天晚上偷偷来,除了初夏和师姐那个亲信外不会有人知道的。”见玉瑾有些动摇,容陌打算再添一把火,“师姐也不想我借酒消愁,万一有个好歹,损失一个元婴期的长老吧?”
“陌儿想来就来吧。”玉瑾妥协了,她知容陌所言不虚,万般纵容只归咎于一个不舍得。
听玉瑾同意,容陌不由抱得更紧。就这样过了一会,玉瑾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陌儿你是真的打算收元初夏为徒吗?”
“嗯,很有趣不是吗?”容陌回答,一如既往的理由。
“若是我说不希望陌儿收她为徒呢?”
话音落下即是许久的沉默,就在玉瑾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之时,容陌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