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只觉得心底一阵阵地泛凉:“我不知道这血丹的秘密。”
此话自是实言,那个女人恨极了她,又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秘密告诉她呢?但对面显然不信。
“玉师姐可要想清楚再说话,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身边的这位会做出什么来。”那人言语威胁道。
玉瑾嘴角苦笑:“我是真的不知。”
话音刚落,一股重重地力道就落在她的脸颊上,半张脸都被打得麻木,许久才感受到痛疼。
那个中年男人啐了一口,狠狠道:“师妹,这小贱人和那贼婆娘是一路货色,跟她废话什么,直接动刑,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到时候就什么都招了。”
那人闻言也是满脸可惜地摇头:“玉师姐这是你自己不识抬举,如此就怪不得我了。”
假惺惺,玉瑾瞥了其一眼,就别过了头。
那人也没有多废话,只是口中念叨了些什么,玉瑾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里似有千万只小虫在挪动,疼痛难忍,不到半晌冷汗已经浸- shi -了身上的衣衫。
那人似是好心,口中顿了一下,让玉瑾有了得以喘息的机会:“玉师姐,可不要怪人家不提醒你,这点痛苦只是开胃菜,若是不想继续受苦就说了吧,我还能让师兄给你一个痛快的。”
“我已经说了,只是你们不信而已。”玉瑾发丝垂落,显得十分狼狈,声音虽弱却有嘲讽之意。
那人听到也只是冷哼一声,玉瑾身上痛苦更甚,如果说刚才只是如同千虫挪动,那这时就是万虫撕咬。
痛苦不断,但玉瑾此刻心中却无半点当时面对黑衣人刺来利剑时的认命,她想活下去,让这个用虚伪面具欺骗她的女人付出代价,虽然如此硬撑着,但是这疼痛却让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朦胧之间,玉瑾好像感觉到那女人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又有些嫌恶地甩开。
“都成这鬼样子了还不说,看来是真不知道了,说起来玉师姐还要感谢我,你不是缺爱吗?我可是给你了,虽然是骗你的,但你也很开心不是吗?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说完,那人在玉瑾的手臂上划了一刀,涓涓鲜血流出,那人见状连忙用血丹把这些血接住,一时间整间屋子都被红光照亮。
那人欣喜若狂,中年男人也是如此:“师兄,我就说那贼婆娘心眼多,用她女儿的血来炼丹,这样除了这个小贱种,就只有和这小贱种血脉相连的她才能驾驭这血丹了。”
“不过那贼婆娘也是够狠的。此地不宜久留,如果又被那个鼻子很灵的玉清发现,这次怕是会死无全尸。”中年男人说起玉清来还是感觉阵阵后怕。
“师兄莫忧,玉清那家伙上次缉拿我们的时候受了伤,半年前我看她伤势也未全好。”那人倒是不慌不忙的,抬手又在玉瑾身上添了几道伤口,“不如让我取尽她的血,不然这血丹我们拿到也无用。”
中年男人点头:“师妹说的有理,待会我再把这小贱种处理一下,伪装成她自己走火入魔的样子。”
大量失血让玉瑾眼前黑悬,终于脑袋一沉,彻底意识不醒,可在冥冥之中,却感觉自己似乎与什么东西有了联系。
再次醒来,自己待的地方已然不是那间屋子,视线清晰后才发现玉清真人站在床前,其身后还站着杨雨。
“......玉清长老?杨师姐?”嘶哑的声音着实算不得动听,但至少表明她还活着,这样就够了,被子下的手握紧。
“既然玉瑾师妹醒了,那弟子就先出去了。”杨雨明白玉清有话想单独对玉瑾说,于是就自己退出去了。
“玉瑾?”当时玉瑾的脑袋虽然混沌,但还是捕捉到了杨雨话中的关键词,只有她们三人,这称呼自然不是杨雨自己,更不可能是玉清,只能是......
“玉瑾,这个名字从此以后就是你的了。”玉清肯定了玉瑾的猜想。
“谢玉清长老赐名。”玉瑾挣扎了几次,还是身体软绵,完全提不起一丝力气来,只得在床榻上道谢,幸好玉清也不是那种会在乎礼节的人。
“这称呼也应该改一下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玉清说道。
“是,师尊。师尊那......”玉瑾闻言心怀感激,却又想问那天的事情,小心斟酌着措词,更是忐忑着血丹的事,师尊想必是知道了吧?
“你的蛊毒我已经替你解了,那两个混进来的魔修已经被拿下,只待刑司审问了。对了,这颗石头是你的吧?”说着玉清手上显出一颗灰扑扑的石头,大小形状像极了那血丹,不,这就是血丹。
可是原本殷红似霞的血丹怎么会变成这颗其貌不扬的石头?玉瑾不解。
见玉瑾愣住,玉清也是疑惑:“我是探查到这石头与你有血契关联,不过就算是我也看不清这到底是什么。”
“回师尊,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遗物。”舌头打了好几个结,还是将娘亲两字含含糊糊地说了出来,虽然她私心觉得那个女人完全配不上这两个字。
“你娘亲?”玉清眉头紧蹙,但还是将血丹交到玉瑾手里,“既然如此,你便收着吧,好好休息,你大师姐杨雨会照顾你的。”
“弟子恭送师尊。”待玉清真人离开以后,玉瑾才摊开手心看着血丹,师尊说的没错,她与这血丹确实有了血肉相连的感觉。
合上手掌,玉瑾阖目,那两个人现在被压在刑司......
刑司是灵阳宫处置魔修探子,女干细的地方,远离弟子们的住处,掌门主殿神圣不可占血,所以这刑司的位置相对而言离长老众殿近些,但也是相隔甚远。
不对弟子开放,就连普通长老们也没有进去的资格。但玉清长老不在普通之列,再者说这世上没有拿钱办不成的事。
用多年份例顺通了几日关系,玉瑾终于有了半个时辰与那人面对面的机会。
“要不是看在玉清长老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帮你,行了,半个时辰,有话说快点。”那看守弟子开了锁,厚重的铁门被打开,飘出让人反胃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