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季雅现眸子里闪过一丝冷笑,转身时,倏然僵硬。
南栀子呆了呆,脚好像定在地上,一颗心被什么嘞着,阵阵抽痛。
直到李雅现细长的眸子微微瞥过去,晶亮而妩媚。
她慵懒地扎着长发,两鬓碎发拢了拢,发丝乌黑柔亮。望着那张脸,连着她的魂儿都被吸没了。
如果这里是个选美大赛,和季雅现这只天鹅相比。旁边的女人简直是只庸俗的大白鹅,差之一个天地。
两人早已撇得干净。
再见面,不免有些羞赧。
她竟然还在做这样的工作,想想心里很是失望。
南栀子低眉顺眼,与她仅隔几十米的距离。
两人互相对视,一句话不说。
“雅现,今天下班,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厚重的玻璃门被人打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用。”季雅现避开南栀子的目光,嗓音低迷透过凉意深沉的夜色。
灯火残影中,耳边是酒吧里传出的劲爆声,黄晕晕的灯光照在脸上,一张清秀雪白的面容,软糯的样子还穿着校服倏地引起了旁边蓉姐的注意。
“雅现,她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季雅现眉毛轻轻拧起,看向碍事的人,“不认识。”
南栀子素净白皙的脸色满是惊讶,一双明亮漆黑的眼睛望着她,还是那么懵懂纯真。
季雅现浅色的唇微扯,无谓地垂下睫毛。
忽然将手搭在身旁醉醺醺男人的肩上,柔声道:“你想送我回去?”
“今天我包你一夜,要多少钱随便开。”
那男人的手随意摸了摸季雅现的脸蛋,南栀子暗自咬了咬唇,有些按奈不住。
“我要多少你都给得起?”
“当然,十万,二十万随你开。”
季雅现低头笑了,贝齿咬了咬。
南栀子纠结许久。
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毅然跑上前抓住女人的手,对男人颤颤巍巍道:“她……她今天不接客,包给我了。”
“什么?”
男人一脸惊讶,南栀子没给他回神的机会,拉着季雅现就跑了。
“诶!你们怎么跑了!”
沉静的夜色。
南栀子犹如被蛇咬了口,赶紧松开她的手,酝酿半刻,有些生气:“为什么,你就不能找个正经工作?”
“正经?你所说的正经工作是什么呢,我能做什么?”她无所谓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眼前的小脸,软绵绵的手感,带点凉。她的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皂角味,眼睛一颤,深深地凝视她:“你又一次强行把我带走,真不懂你的心思,不是很恶心我们这类人么,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南栀子缩了缩脖子,避开她的手,想到什么,赶紧从包里拿出她今天取得的奖学金,五千块,不多不少全都塞在她手上,软声说:“季雅现,好好生活,好好爱自己,找个好工作,别再做这种事情了。”
季雅现舔了舔唇瓣,抬起细长冷艳的眉眼,讥诮一笑,“哟,这钱来的真快,出手这么大方,看来你最近过的日子不错嘛。”
她愣了下,张了张嘴。
“有钱好啊,五千块呢,正好是我陪客的一夜起步价,你也可以像他们嫖我。”
南栀子摆了摆手,“你!我不会那样对你,你不要乱想。”
“真傻,有钱不嫖,优等生啊,既然不要陪,那我不奉陪。”季雅现把钱死死地攥紧,转身离开,每走一步,心口的伤撕裂的更大,冰凉痛意几乎然她喘不过气来。
南栀子刚准备走,突然想问她婆婆的事情,快步跑上前,停到她面前。
立即喊住她,“季雅现,你等下。”
她突然睁大眼睛,惊住了。
季雅现攥紧手里的纸钞,媚眼如丝,泪痕划过苍白的脸颊,花了精致的妆容,睁开红彤彤的眼睛,咬牙狠狠的把钱砸在她脸上,厉声道:“有钱了不起啊!你他妈给我滚!我□□啊南栀子!”
南栀子看着她哭花的脸,脑中一片空白。
像个木偶怔在原地。
耳边风声轻缓,绯色灯光打在两人发上渲染一层光晕。
季雅现倏然把她抱住。
南栀子沉默。
素净的脸色寡淡如水。
她哭的撕心裂肺,“我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明白我,可你其实跟他们一样,随心所欲的践踏,你们只会用钱折辱别人的尊严。”
南栀子喉咙发紧,仰起脸深吸口气,扯了下嘴角。
微微垂睫,抬手拍了拍她颤栗地背脊,看见别人哭,她的心乱如麻,轻声安抚:“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难过,不要哭。”
季雅现蓦地把她抱紧,脸深深埋在她的肩窝,恨不能揉进自己的体内,痛苦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犯贱,为了钱我什么都卖了,我那么脏,你也看不上我。”
她摇头,心慌意乱:“没有,我……”
脸突然被捧起,嘴唇被吻住的那刻,南栀子瞪圆了眼睛,心口一滞,石化了。
季雅现箍住她的双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伸出舌尖细腻地舔了下她干燥的唇瓣,轻轻撬开她的唇齿,卷住她的舌尖。
南栀子被她这种气势搂的动弹不得。
空气变得稀薄,细密深沉的亲吻让她的心顷刻间撕裂了般。
季雅现眼里闪过一丝迷乱,唇齿啃吻,交换津液,她没心没肺这么久,何曾这样爱过一个人,恨不得把心呕出来给她。
巷子里静默无人,只有星火点点的光打进来。
季雅现冷冽的呼吸渐渐变得灼热,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子里,噬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