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件荒唐事——萨拉出生时报户口的名字是70后常见的“夏红”,后来频频转学,每转一次改一回名,直至变成80末时髦的E语音译。Sarah的意思是“公主”,夏萨拉被同学笑话,奈何夏太非常满意,不肯再改。
唉,这真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望子成龙把孩子逼到崩溃的父母,也有夏太这种不惜废掉孩子的女控妈。
萨拉和父母彻底闹翻是今年母亲节时的事,夏老板夫妻到米国探望女儿,说她不回国就要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她立即说去红灯区卖,其实那会她还没堕落到底,还会考虑将来,将父母给的钱换个账户存起了大半,靠这笔钱她安份些足以舒坦过日子。但她言出必行,真的去卖,然后一滑到底,短短两个多月就变的人不人鬼不鬼。
乔若茜不可能语重心长地批评她,还剽窃了一首诗以示支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世界什么都能卖/有什么卖什么/我一无所有/我卖我自己/我接受我的命运/你也不要嗤之以鼻/在每一个黄昏/每一个夜晚/我站在风声四起的街头等你。”【注】
萨拉疯笑,夸某记者才高八斗,然后有了点胃口,喝下半盅汤。然后关心起前家教,问乔若茜这次赌轮之行采访是否顺利。
乔若茜声称只是拿赌轮准备好的通稿回去改一下,照片也是赌轮提供的。又说下了赌轮她就去港市采访,问萨拉去没去过港市。
萨拉当然去过,不屑地说:“没意思,除了购物还是购物”。
乔若茜一脸不可思议:“购物?港市有东方好莱乌之称啊,你居然只购物!”
萨拉气哼哼:“和我妈一块去的,除了购物还能干什么?哎,你是去采访明星?”
乔若茜开始神侃。话说八~九十年代港台风劲吹,流行歌曲影视剧等等,哪个少女心中没有几个港台偶像?萨拉出国混,她的喜好却仍是东方式的,找小情儿都是找黑发黑眼。乔大记者连吹带套话,很容易便将她的偶象套出来了,进而声称她这次采访的对象包括某某、某某某。
萨拉眼热心跳,问能不能扮成她的助理跟着。
乔若茜大抱大揽,心里却不敢相信能这么容易完成任务,琢磨萨拉有公主病想一出是一出,必须预防她变卦,于是虚心向萨拉请教赌技。
萨拉来劲了,别看她的赌技超烂,自认能当没见过世面的前家教老师,说“赌”光靠嘴巴讲没有用,要带乔若茜真刀实枪玩玩,前家教没钱她有,输了算她的。
赌轮是在公海上晃悠,后天才到并不遥远的下一站。乔若茜心知不可能将萨拉关在房里这么长时间,一脸兴奋地说对老虎机久仰大名,求萨拉带她见识一下。
老虎机之类的自助式赌具摆在大厅,每次赌额有限,是赌轮为输的差不多的赌客准备的,毕竟强硬地将人关在舱房中不大好看。乔若茜琢磨这玩意不至于一两把下去便输光,能拖时间,可不时旁敲侧击强化萨拉赴港市的兴致,她也怕了萨拉输急眼跑台上卖。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六岁- xing -格行为习惯思维方式定型:相关研究显示,3岁、7岁、13岁、16岁是孩子人生的四次关键转折期,但要说十六岁定型也失之武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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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写的是街头鸡女,作者不详。炮灰在笔记本上看到,原诗照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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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夏家公主的结局
乔若茜使出浑身解数陪萨拉“纵横赌场”,把赌注限在小额赌,免得这位夏家公主输急眼又站台上叫卖自己。霍庚虽然可以给她送钱,但赌这玩意,亿万身家也能一夜输尽。
某记者有心卖乖,演技绝对一流,小小的笨拙衬托出夏家公主的犀利,偶然抖个机灵,又令萨拉刮目相看。
如此混到半夜,输输赢赢,萨拉只折出去十多万,然后又醉了。仗某记者一路敲边鼓,夏家公主大喊大叫要港城这个那个偶像明星陪她。
不过Sarah醉酒不是乔若茜灌的——中途Dick招了一些人来捧场,那当然要点酒。
乔若茜练就避酒高招,一口没喝全献给了衣服和甲板,清醒如故。Dick怕乔记者不快,悄悄告诉她这是赌轮手段,似萨拉这种“半残”人物,看着不对路就上酒,其实度数不高,下了药,让她回房挺尸,免得闹出人命。又说自己昨晚折腾掉萨拉房里的酒,是因为霍公子叫的酒度数太高,萨拉再喝另一种,肯定顶不住混酒。
乔若茜连声夸赞Dick经验丰富,顺手将萨拉塞给他照顾,交待等明天萨拉醒来后再给她电话。
劳神费力这么久,大记者没劲再玩,麻溜回了舱房。不出所料李晓蔓还没回来,犹豫片刻她发了一条短信。
很快回复到,原来霍庚又要了VIP房,很不要脸地重复昨晚的套路和李晓蔓对赌。乔若茜再次确定某纨绔识轻重,不会输成乞丐,于是放心洗澡睡大觉。
直到黎明前李晓蔓才回来,乔若茜保持出外的警惕,即刻醒来,起身递上一杯凉开水。
李晓蔓哈欠连天,低声道:“对不起,吵醒你。霍公子非要熬通宵!哼,我看这家伙是不想和夏萨拉打交道。”
乔若茜深以为然,示意她谨防窃听嘴上带锁,一边笑道:“霍公子输了那么多,不想再和她赌正常。赶紧洗漱,动作轻点,我还要睡个回笼觉。”
这个“回笼觉”为时不短,上午九点多乔大记者才起身。李晓蔓睡的很沉,乌黑顺滑的发丝散落枕上,衬着细腻的肌肤,显得特别乖巧,像一个落入凡尘的天使。
乔若茜莫名泛起伤感,又有那么点骄傲,都说投胎是门技术,蔓妹子的投胎技术是负数,但凭着自身努力加点运气,愣是立起来了。萨拉倒是投到大富大贵的人家,不幸亲妈是脑残货,导致她活生生陷入泥潭,能不能混个寿终正寝都成问题。
不管怎么说,能尽点心还是尽吧。她摸出手机走上甲板给夏老板打电话,眼前不期晃过夏太的容颜。她觉得这个女人出生早了,如果在九零年代进入婚恋期,就是那种成天追着老公问“我和你妈掉进水里,你救你妈还是救我”的角色。老公忙于事业没空陪她,这种角色必定满腹幽怨闹个没完,把老公闹到烦不胜烦,夫妻反目的不在少数。夏老板运气好,早在1973年结婚的,那个年代的主流意识是妻子必须支持丈夫的事业。夏太又是在小山城度过少女时代,虽然养父享受功臣待遇,但小山城整体贫穷,她不会没有贫穷记忆,无法像小言剧中的恋爱脑那样视金钱如粪土。如此这般,她也就只能祸害自己生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