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项总能够明辨,”吴眠把杂志塞到项允超手中,表情不变的看着他,“作为一个特助兼职保镖的下属,老板的一切消息,我必须知道,但却不会议论,更不会传播。这是属下的职业Cào守,还请项总放心。”
好一招以退为进,却似乎不是为了洗清嫌疑,反而是在吸引着项允超去怀疑他。对于吴眠的这番用意,项允超不甚明白。
很快,电梯到了吴眠那一层,他先一步迈出门去,恭敬的等着电梯门关上,最后想起什么一样的突然说,“项总,杂志乱拍乱写的东西您真的不需要对霆哥那边解释一下么?有必要的话我去准备道歉礼物。”
以为吴眠是要提及陈霆,项允超一时着慌没想好该如何反应,下意识的保护却恰恰弄巧成拙。他一句坦d_àng的“不需要”一出口,就让吴眠愣怔了片刻,旋即眼中的了悟与惊讶藏都藏不住……
就在这时,电梯门关闭,电梯缓缓上升。
反应过来的项允超差点一拳砸在电梯门上,他该听陈霆话不打吴眠主意的……他该听话的……
之前陈霆一直避免着各种媒体的镜头曝光,他就以为仅仅是照片的问题,却忽略了所谓曝光其实是要和文字结合在一起的!杂志报刊上虽然刊登了他和陈霆的照片,但是并没有提及陈霆的名字!而吴眠没见过陈霆,又怎么能知道他身边的人是谁呢?!原本是谁都不认识的人,现在……竟然是他亲自带着吴眠把陈霆的名字和照片对号入座了!
吴眠何等聪明?这次……是真的暴露了。
终于冷静下来的项允超挖空心思的想要找个补救办法,但是他心里另一个声音却越来越大——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搞清楚陈霆瞒他的原因呢?
查下去,陈霆可能有危险。
但他更介意陈霆有秘密。
危险。
秘密。
最后,心底的声音战胜了项允超的理智,毕竟吴眠最后的那个表情实在太让他好奇了。
陈霆说他是贼,吴眠是官。但依项允超刚才亲眼所见,吴眠了悟之后的表情可没那么简单。那不是一个差人想起罪犯时应有的眼神……
带着点不可思议,带着点恍然大悟,带着点……项允超看不明白的东西。
这里面绝对有事,也绝对不可能仅仅是陈霆对他说的那个原因,一定有些什么……是陈霆知道,吴眠知道,只有他不知道的……项允超想不通。
…………
一般的雨不会下太久,除非这一片的天气系统恰好形成了台风、热带风暴、气旋……
曾经平静的大海似乎被激怒了一样,狂风暴雨下的滔天巨浪汹涌慑人,那种吞噬一切的力量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太yá-ng。
浑浊的海水在风力作用下翻涌着,混着难看的天色,涌起的海浪砸出了灰白的泡沫,腻腻歪歪的扑在长满藤壶的石柱上。张牙舞爪的像魔鬼的手指融化在尖刺遍布的刑柱上,滋滋有声,腥臭的味道挥之不去。
渔船都在港口里避风,但是数量不算多。这码头不大,靠近渔村,一目了然。平r.ì里渔民出海时的场景倒还算热闹,而一到恶劣天气,活像一个渔船的海葬场,透着几分y-in森可怖。
在这样的风浪天里,一艘小艇竟然熄了引擎,混着昏黄的暮色,从公海方向艰难的逐渐靠近了。
风催起一道大浪,海水带着沙粒尽数拍打在船头那人的脸上,身上。那人骂了一句,随即被后面出来的人踢了一脚。不多时,小艇竟然靠岸了。
这样的天气里出海,还是开着这样一艘小艇无异于是想投胎,不过船上众人却并不是这么想的,除了刚刚两个出来干活的,剩下的都是一身的战术作战服,戴着墨镜,男男女女身姿笔挺,一脸肃杀。最后,依稀能看见船舱里还有一个人,不过那人背对着小小的窗口,看不到脸。
这一群神秘人轻松的靠岸了,而带他们来这里的小艇,以及那两个干活的倒霉蛋则是随着一声混合了雷声的巨响消失在了熊熊火光之中。
随着这场风暴,终于有什么开始浮上水面了。
…………
夜阑珊。
陈霆还是不放心这里,或者说他不放心的是项允超。
那辆接走一维的车有很大可能就是属于项允超的,只是没人能够证实司机的确切身份。
一维只是一个在夜店上班的女孩,能和这件事扯上什么关系?
难道说……一维是在夜阑珊这里散粉的人?这么一想倒是有可能。她哥哥在其他场子里混,但是却没本事混进夜阑珊。所以就让妹妹来?水叔一家子到底是受了谁的蛊惑?或者说……威胁?
陈霆明白,在香港,看他恒字头不顺眼的大有人在,嫉妒也好,歧视也好,其中最明显的便是德字。只是他们在生意上秉承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为何现在却要屡屡陷害?
朗豪坊洗白是他的意思,难道说这就挡了蛋仔兴的财路?而前不久刚刚开动的启德项目蛋仔兴竟然也敢拿来玩?杀了会下金蛋的母j-i……蛋仔兴和他那个师爷有这么蠢么?!
坐在阿业清理过的刑室里,安静的环境里陈霆迅速的梳理起这些奇怪事件的缘由。最终得出的结论……无外乎一个“钱”字。
算来算去,大家在算计的,蛋仔兴志在必得的,都是那笔传说中的毒资。只是7.5亿美元而已,若真论起来绝对不算巨资,用得着这样去争?还是说里面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想到这里思维便卡住了,以他当时所掌握的情况,他真的猜不出除了钱还有什么是这些人不惜人命也要拿到的。知情人太少,但是陈霆知道……有个人……也许有答案。可他并不能去问,一如他恨不得那个男人立刻马上在他面前死的透透的一样不可能。
可有些人总是不禁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