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惊悚的念头在陈霆脑中形成,他万万想不到,项允超会恨他恨到不惜毁了自己,以万劫不复的代价来向他复仇。项氏的事才过去半年而已,无论哪方,都尚在恢复之中,水不用搅都是混的。项允超选择这个时候带着天宇集团入驻港岛,这样一个庞大的资金流通渠道以及运行网络,怎么会不吸引人,多么完美的洗钱机器!而项允超坐拥这块蛋糕还不断地想办法“打广告”,唯恐别有用心的人把他漏过去……
“咔”的捏扁还剩半罐的啤酒,陈霆睡意全无,在香港略显s-hi凉的晨曦中,独立高楼。
没有办法了,既然项允超无法认清也不愿去认清他“陷害”项氏的良苦用心,他便只能再次跨入那条的肮脏河流。而这次,早已没了信仰没了爱的陈霆要靠什么才能重新上岸呢?还是干脆……任凭自己被彻底吞没,一了百了。
…………
回到办公室,陈霆冲了个澡,迅速恢复了状态,从现在开始,很多事都在等着“霆哥”去做。他要用最佳状态去应对接踵而来的各种麻烦。
之前那人给的小盒子静静地躺在手边的抽屉里,原本陈霆不打算保留这些秘密,原本陈霆不打算再寻回毫无意义的曾经,但现在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转折,手里的这点东西,既是那人控制他的绝对工具,也将成为他拯救项允超最后的筹码。修长的手指捞起那个盒子,陈霆郑重的把它锁进了身后的保险柜中。
“来吧,项允超,我等着接招!”
…………
第4章
【项允超/陈霆?】叛爱04
…………
“项总。”
“你是……”
“项总你正在等的人。”
“……”手机那边的人默默的等待,似乎是在等项允超回过神来,还好自幼良好的教育让他并未沉默太久,“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说罢,项允超先挂断了电话。
博弈,他懂。太心急,就输了。
果不其然,不多时,就有人在敲他的房门。
“先生,前台有位先生说约了您。”服务小姐的声音很温柔,做的却是不合规矩的事。
“我知道了。”有人约见不用电话询问而是直接跑上来敲门,看来不见是不可能了,就连他住的没准儿都是人家的地盘。刚一来,难道就碰上了硬拳头?
换了身西装,站在穿衣镜前看了看,最后戴上根本没什么必要的眼镜,他才准备出门“迎战”,项允超很满意自己的干练形象。不过从没有和B社会直接打过j_iao道的他并不清楚,那些人欣赏的又是什么。
…………
不似他想象中的那样,对方将有各种神秘莫测的刁难。本以为在楼下大厅只能见到小弟级别的人,项允超还特意在电梯里设想了一下自己该用怎样傲慢的态度去回绝,不过这些准备他最终都没有用上。
酒店内的大厅很有档次,但是服务小姐径直带着他走向了大厅角落的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和酒店大厅的装饰一样,门上也贴着花纹繁复的欧式风格的壁纸,不细看的话与墙壁无异。如此隐蔽?什么地方?
门一敞开,所见分明是一间会客室!一间故意隐藏起来的会客室。项允超一步跨进来,才发觉门后别有洞天,通过狭窄的走廊,眼前豁然开阔。
房间则一反之前的欧式华丽风格,四面白墙,天花板上的四角没有任何装饰,看起来十分冷硬,而房间里的摆设也是j.īng_简的很,中间全空,三边贴墙摆放着红木的桌椅,正对着门口一边一只高脚花架,上面放着不知是何品种的兰花,花开的不大,却飘来淡淡的幽香。
右手边的圈椅上已经坐了一个人,西装革履,明明坐着硬邦邦的木椅,却显得很舒服惬意,看见他来,微微向前倾身,恭敬的坐着。
“项总,好久不见,请坐。”
因为他这一句话,项允超不禁多看了他几眼,直到那人摘下自己的眼镜,才发现这确实是个熟人。
半年前正是这个人带走了项允杰,送回来的却已是一捧骨灰。
“是你?!”
“看来项总想起来了。”那男人一脸笑容,从西装下摆抽出一支枪,轻轻放在桌上,枪口向着自己,示意项允超收下。
没有别人,项允超落座后对他的行为表示十分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规矩。”男人小声道,脸色也有些不自然,躲躲闪闪的,倒叫项允超拿捏不准是怎么回事。
开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其实不大,却很引人注意。尴尬的项允超立刻转脸去看,一个黑瘦的男人走进来,到他面前时点头笑了下却没有停留,径直走向正中的主位。
“他,以后就是项总的。想怎么处理,都听凭项总安排。”黑瘦的男人声音很不好听,像磨出毛的轮胎碾过粗糙的柏油路,伸出骨节粗大的手指指着先前的那个男人说道。
项允超终于开始后悔单枪匹马如此莽撞的一头闯入这片黑暗。男人的话让他听出了些端倪,其中似乎隐藏着更深更恐怖的内涵。此时此刻,他深切的认识到B社会水深不是他可以涉足的,至少不是现在的他,而没有一个水x_ing好的人带着,他就只能输。其实从他进到这间房间开始,任人摆布,他就已经输了。
项允超坐正了身子一时找不到该说什么,顿时斗志全无。可惜谁也没有后悔药能卖给他,即使现在打退堂鼓也已经来不及了,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闯下去。项允超偷偷问自己,这样做……究竟是不是做对了……
可他要怎么“处理”那个人?他怎么能随意处理一个人?!
如果说陈霆在场的话,他大概会夸奖夸奖项允超,毕竟比起从前那个单纯的小开,即便是心里怕的不得了,现在的项允超也可以做到面无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