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一过了一个月, 差点没崩溃,天天反省道歉, 白文雪却一点儿不心软。
“你不是能耐吗?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 妈妈, 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检讨真心实意,永不再犯。你行行好,让我见见染染,让我吃顿肉吧。”
其他白书一都能忍, 只有这两件实在忍不了。
白文雪给了她一支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老年机,话费还扣着给,白书一掐着秒和花染打电话,实在解不了相思。她素来无肉不欢,白文雪做的菜味道虽然不错,但解不了身体上对肉的渴望。
要不怎么说知女莫若母呢?
白文雪抓住了白书一最大的两个弱点,对她进行了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惩罚。
“哼,想得倒挺美。小染- xing -子软,你说什么是什么,见了她你还不上天?这才一个月,你给我忍着。”
白书一趴在白文雪膝头哭哭啼啼道:“哎哟喂妈妈,我知道你惩罚我是为了我好,让我知道错,不是为了体罚我。我是真的知道了,不信你问染染,在你回来之前我就反省过,保证不会再犯,否则我是小猪。”
白文雪戳着她脑袋,“你不就是只小猪吗?我再不治治你,你说你能怕什么?”
白书一不敢放肆,扁着嘴道:“妈妈,我知道怕的。”
一个人,只有心怀恐惧才能克己。
“我很怕,怕很多事。我曾经以为只有战胜了这些怕,自己才能更加成长。但我现在知道,恐惧也是一个人所必须拥有的。”
白文雪低着眼瞄她。
白书一见她似乎有所动容,再接再厉道:“我真的不会在这样了,染染也骂过我,说以后再这样就不理我。”
“小染那能叫罚吗?肯定又被你骗得团团转。”
白书一是真不知道自己在妈妈心里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副形象,大声叫冤,“妈妈,六月飞雪啊。”
白文雪叹了口气,摸着她的脑袋道:“一一,以前你还小,妈妈只教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现在长大了,你也得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就你一个女儿,小染又一心挂在你身上,你还有那么多好朋友,要是出点什么事,有多少人会担心难过?”
白书一换了正经神色,认真地点头道:“我知道的……所以我真的不会再犯了,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会先从自身的安危出发,在这个前提下再去帮助别人。”
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何其难?毕竟很多危急情况,是容不得人多考虑的。但有白书一这句话,白文雪终还是稍稍放些了一些。
“你一直是个好孩子,妈妈为你骄傲,也为你担心。你要记住今天的话,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心怀畏惧,妈妈相信你。”
“嗯!”
白文雪终还是心软解了她的禁,只不过在钱财上还是稍稍控制了一下。女儿富养固然不错,但她也意识到消费观的不对等会让白书一与同学们产生隔阂。
白书一对这点倒不是很在意,手里有多少钱就过多少钱的日子,花染心疼她,总给她塞零花钱。
时间飞逝,转眼白书一成为了大四生。年底的时候孟芸与李强结婚,两个人是在孟芸和陶婉一起开药店后相识相知,互生好感。
这是难得的喜事,白文雪包了个大红包,祝两人和和美美,白头到老。白书一和花染一起送了一份,陶婉和苏颜一起送了一份。
白书一一群人被单独安排了一桌喜宴,白文雪这个大家长眼见着这帮小朋友长大成人,不禁也有些感慨。
李强和孟芸结婚,白文雪想起陶婉之前说的那件事,关心道:“小婉啊,你之前说的那个人,什么时候带给白姨见一见啊?”
苏颜和陶婉坐一块儿,菜夹到一半,手上一抖,菜跌进了陶婉碗里。
陶婉笑着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吃了,“白姨,不着急,反正你认识的,等她不别扭了我们就正式见一下您。”
白文雪见她成竹在胸,笑道:“我认识?那敢情好,知根知底放心呀。不过你那么神神秘秘的,白姨的好奇心都要磨死了。”
她想起赵兴兴,但又觉得不大可能。
苏颜闷头吃饭,一声不吭,陶婉在桌子底下摸她腿,把她摸得浑身发毛。
“咳咳咳……”
“颜颜,你怎么了?呛到了吗?”
苏颜清嗓子想让她收敛点,没想到陶婉更做出关怀的模样,忙前忙后要为她顺气。
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苏颜就狠狠“教训”她一顿了。
白文雪关心道:“颜颜,你没事吧?”
苏颜尴尬地点了点头,“我没事……”
花染看着两人,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小白……”
“嗯?怎么了?”白书一正帮她夹菜。
花染俯在她耳边轻声道:“小颜和陶婉姐她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书一暧昧地笑了一下,“你觉得她们发生了什么?”
花染惊讶死了,“难道?怎么会?什么时候开始的?”
“嘿嘿,我也不知道。”
花染才不相信她的鬼话,“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两人说着悄悄话,其他几人也是闲聊,只有顾晚低头猛吃。她来得晚,差点没饿坏,连话都来不及说。
白朝这个当哥哥的也是心疼妹妹,帮她剥虾夹菜。
“晚晚,见习还那么累吗?”
顾晚含含糊糊地道:“别提了,水都没喝上一口,还以为赶不过来呢。”
在座的除了白朝和温执筠都已经大四,实习也有都有一段时间。但要说最惨,还是顾晚。比其他人毕业晚一年不说,连见习都比人家实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