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怕……”
“那你那么着急逃跑做什么?难道我还会吃了你吗?女孩子一起睡很正常吧?我和芊芊一起睡很正常, 和你一起睡也很正常。”
花染被白书一嘲得发酸,却又无力反驳, 只偏着头沉默。
白书一看到她双眼- shi -润,鼻头发红, 咬着唇极力忍耐的模样, 心口软了一下。
“染染。”她坐起身, 膝行到床边,把强自忍着泪意的花染拉到身边, “怎么了?为什么哭?”
花染想要挣扎, 却被她温柔的动作与话语抚慰得心口发颤。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从眼角落下。
“小白……”
白书一揽过她,拍着她的背轻声问道:“叫我做什么?”
花染知道她明知故问, 凄苦地拍她的背。但她的力道轻轻的,更像是爱抚与撒娇。
白书一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撒气, 细细地摸她的脖颈与背脊, 轻声诱哄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花染觉得白书一好恶劣, 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逼迫她。
“小白,不要欺负我……”
“到底是谁欺负谁?不要我,又勾引我。”
“我没有……”
“你有,你看着我的眼睛分明就是在引诱我。”
楚楚可怜, 依依不舍。
白书一在穆芊芊面前的时候就已经被她看得心痒难耐,躁动不已。
人到底能有多口是心非呢?
白书一不知道。
但花染忍耐自苦的模样足够惹人怜爱,叫她不忍苛责。但不忍苛责是一回事,想要欺负又是另一回事。每每看到她言不由衷,白书一就忍不住想要剥开她正直的皮囊,让她看清自己的真心。
让她羞愧,让她无助,让她无处可逃,只能到自己怀里寻求安慰。
白书一觉得自己有些坏了,又觉得坏这样一点点的程度可以被原谅。
谁让花染冷落了她那么久呢?
花染的呜咽抽泣大声了一些,似乎是不想听她的话。
白书一被逗笑了,又去亲吻她的脸颊,“你不承认吗?那为什么开门那么及时?为什么要去我房间?为什么站着不肯走?”
她每说一句,花染的哭声就大一分,像是受足了委屈的孩子。
因为她可以软弱的地方只有这里,能够撒娇的对象也只有白书一。
白书一捧着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泪水。
“你还要演下去吗?装作不在意,装作不在乎,装作很大方。我们都知道,你根本受不了。”
那她又能怎么办呢?
在英国这一年多,她接触了更多的人和事,观念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要她立即就不在意和白书一的那点关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白书一看她哭得停不下来,叹气道:“后天还要参加婚礼呢,哭得见不了人可怎么办?”
“明明是你……”
“是我怎么样?欺负你吗?”
花染看着她淡定的神情,忍不住控诉道:“你知道你学妹还喜欢你。”
“是呀,我当然知道。”
花染哭腔道:“所以你是故意要让我吃醋的吗?”
能如此直白地说自己吃醋,看来是真的急了。白书一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吃醋了吗?我先声明,无论是不是在你面前,我对芊芊都是这个态度,没有利用她,也不是故意为了让你吃醋。当然,你自己要吃醋,我也没办法。”
太过分了!
花染泪眼婆娑地想要推开这个恶劣的人,白书一却紧紧箍着她,不让她逃脱。
“不要逃,染染,不要逃开我。”
花染听她说得凄楚,终是心疼,不再逃开。
“小白,我没想要勾引你,我知道不可以……”
“你可以,你只是不想……”白书一察觉到她不再挣扎,又去亲她被泪水沾- shi -的唇瓣,“而且你明明做过那样的事,为什么一次可以,两次就不行?”
花染被她摩挲得发抖,“那是、那是最后一次……”
“到底有什么差别?这种事一次还是两次到底有什么差别?会让你更好受吗?让你良心上更过得去?你在意的又究竟是什么呢?我以为你出去这一趟该想开了,我妈妈没准都比你开放。”
“这不是开不开放的问题,要是被人知道……”
观念可以改变,现实却没办法更改。
“所以你担心的是别人的看法?那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不让别人知道。”
可明明谁都知道了!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花染知道这种事不可能瞒一辈子,届时白书一又要面对怎么样的指责与伤害呢?
两人都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人,正因为受过舆论的迫害,所以她才更无法轻易冒险。
白书一抿了抿唇,眯起了眼睛。花染熟悉她这个表情,这是她要把人引入陷阱的预兆。
“好,那我问你,你能喜欢上别人吗?打算结婚生子组建家庭然后忘记我吗?”
花染呆住了。
她从未想过这些,从没考虑过爱上白书一之外的人,在分手之后也再没仔细地筹划过自己的感情。
她封死了自己唯一的出路,所以无法再细想这些。
可她知道自己必须回答,如果现在能够做出答复的话,如果能够说出一个让白书一死心的答案的话,两个人就都能解脱。
“我……”
“只要你说考虑过,我今后一定不再骚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