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潇潇!”
……
随即一道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天际, 那叫声极凄惨,像是有什么东西遭遇到惨绝人寰的对待一样。
一团明晃晃的火焰自最里侧的包围圈内杀了出来, 随后是第二团, 第三团……
众人定睛一看, 就见那一团团明晃晃的火还在晃动,可不就是之前那些冲过去的野兽们, 此时它们身上不知道为何都着火了, 正忙不及的尖叫,以及下意识的往外逃窜。
任由那位牧师如何吹奏曲子,都没用。那些野兽们像是遇到了克星, 疯狂的朝着四周围冲散开去,不小心令周围的树全部都染上了火焰, 甚至还有些直接扑通扑通的跳进了河里。
哨兵们为了躲避横冲直撞的野兽们, 也是纷纷的乱了阵型。
眨眼间, 火光四- she -,大家乱成了一团,唯有那清脆的笑声像一道独特的风景在这混乱中咯咯咯的响起,众人循着声响,朝着之前的包围圈看去。
就见秦潇抬起脑袋来, 脸上有少许的脏污,眼瞳却是极亮的,身上没有丁点的火花,她甚至还不怕死的狂戳人痛处,“牧师,你那控制野兽的办法似乎一点效都没用,你看,野兽就是野兽,它是不会真的听你话的。”
四周静默了。
因这混乱生出,牧师不得不停下吹奏,一双浑浊的眼死死的盯着秦潇看,“昨夜的那场火和你有关系,小向导,你身上藏的秘密很多啊。”
“快抓住那向导。”
“潇潇,到我这边来。”
秦潇可以对付那些野兽,却是没办法一下子对付那么多哨兵的,忙不及的弯腰闪躲,堪堪避开,场面再次混乱开来,她目光却一直放在那牧师的身上,就见有那么七八个人团团的将牧师围绕著,那驼背老儿忽的盘腿而坐,又拿出一玩意来,弯曲的,像蛇形一样,上面还有不规则的孔。
“潇潇,你到我身后,别走神。”
“那牧师好像是用声控来控制他们的。”
严凝瑾看过去时,那牧师又拿着那弯曲像蛇形一样的东西开始吹奏起来,高昂激奋人心的声音从那怪异的器具中传出来,但音调却和秦潇之前吹奏的曲调异常的相似,再观四周的战况,那些牧野队的哨兵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情况和那晚上暮微队偷袭她们时差不多,但这种效果明显比秦潇用曲子来鼓动军心的效果更加的……疯狂和不折手段。
“靠,上将,这些哨兵们好像没知觉一样,你砍他一刀,他们也都不知道疼痛。”
“看他们的眼神。”余旭提醒着,“这就是牧师最大的底牌,只要他可以控制住那些野兽和哨兵们,就能在这星球上横行霸道。”
秦潇忍不住咂了下嘴,“马上就横行不了。”
她的地盘,她做主。
众人,“……”
秦潇轻摸了摸神梦,两腿一勾,勾住了严凝瑾的腰身,半个身体倚在对方的后背上,先试了两个音,开始低低的吹奏了起来,两种不同的箫声分别从秦潇口中和那牧师口中传出,秦潇的箫声纯正而清脆,犹如高山上正往下滴落的清泉,叮当作响,清晰可闻。那牧师吹奏出来的声音就像一缕黑色的噩梦,时刻围绕在众人的脑海之中,像是要扼制他们的思维,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
两股不同的音调在这半空中低低的传开,又用力的碰撞在一起,擦出无数的火花,就像四周围经久不灭的熊熊燃烧起的火焰,正一寸寸的吞噬着周围的土地。
火光将那些哨兵们错愕的表情映- she -出来,连带着秦潇等人的脸也被高温给熏的滚烫的。
“上将,火烧起来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再等等。”严凝瑾一手托着秦潇,一手执光剑砍杀往这边冲过来的野兽和那些杀红了眼睛的哨兵们,“白璇,你们看,牧野队的哨兵们有些都停下来了。”
那些正在变幻的哨兵们似乎卡壳,像个牵线木偶似的,咔咔的动两下,随后又不动,再咔咔的动两下,如此反复。
“他们肯定是因为夫人的箫声,我听了夫人的箫声也有点热血沸腾。”
“嗯。”
严凝瑾作为靠近秦潇最近的一个,箫声第一个传递进她的脑海,在她的意识云中仿佛真的勾勒出了一位将军带领众人出塞的画面……
一改往日行径,这次封桫立即抓住机会,一鼓作气势如虎的将曾经欺压在他们头上的牧野队的哨兵们打的节节败退,那些哨兵们在被秦潇的箫声骚扰后,不曾有机会改变了什么,一时间,倒也不足为患。
只是火焰,越烧越旺,眼看着四周围已沦落成了一片火海。
余旭提议道,“夫人,不如抓了那牧师,然后立即撤离这片区域。”
封桫也有这个念想,两人一合计,当下就围攻了过去,那牧师放下手中的器具,- yin -测测的看向了还在吹奏中的秦潇,一步步的朝着河流退去,“你这向导坏我好事,下次,我定要捉了你,到时候,呵呵。”
“不好,他要逃!”
“噗通。”
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那牧师就在牧野队哨兵们的掩护下,一头栽进了那还倒映了大片火光的河水中,很快那片涟漪就消失了,甚至恢复了平静。
余旭懊恼了声,“这河底古怪的很,牧师这一逃脱,想抓他很难的。”
因为罪孽星太大了,如果一个人想要躲藏,可不就是能随意躲一处,让你寻也寻不到,犹如大海捞针一样困难。
结果下一秒,河水中忽起了一阵阵强烈的旋涡,那原先已经跳进河的牧师被一道水柱给拱了上来,随后整个人就像是破布,被水柱这么打上了岸边,帽檐也被水给弄下来,露出了那张略显狼狈的脸,长得尖嘴猴腮,倒是和那些野兽们的相貌有些相似,还有那双另类的瞳孔。
在众人目瞪口呆下,那河水又缓缓的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