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觑着温少辛,小心翼翼道:“我给你分析一下哈,你别紧张。”
温少辛六神无主,目光慌乱地点了点头。
秦琅松了口气,说道:“其实最重要的还是那个人渣,如果他不纠缠,治安处只会把这事当成私下斗殴,结局就是不了了之。”
温少辛点头,他也看了网上的量刑分析贴,知道是这个理。
“关键是,网上风向一面倒,对咱们非常不利,就怕人渣不纠缠,民众也不愿意放过顾尧光。”
他看温少辛还算平静,继续道:“所以我怀疑那些把矛盾往社会福利上带的人是在别有用心地搅混水。万一那人渣不纠缠,按照联邦法律规定,治安处就得放了顾尧光,民众也无话可说。但他们出钱纳税,如果在怒火难平的时候,又发现自己的钱用来给咱们这些他们眼里的渣滓提供福利,肯定又要闹起来。这事就没法善了了。”
温少辛低头想了想,猜测道:“那个刘、人渣不受他们控制了?”
秦琅为他的机敏点赞,“感觉是,或者说是那些人不再相信他了。”所以才开始在网上引导风向。
如果那个人渣还可用,只要他紧咬不放,他背后的人再出点力,顾尧光没个三五年,想出来都不容易,根本不用去煽动民众,搞这些。
背后的人这么搞,要么是想整死顾尧光,让他这辈子都被民众唾骂着,成为一个反面教材,被钉死在耻辱柱上,这辈子别想下来了;要么就是想把全部孤儿拉下水,图谋更大。
现在有两个突破口,一个是让那个刘人渣改口,另一个就是改变舆论风向,搅乱星际网上浑水。
秦琅拍了拍胸膛,坚定道:“我会帮你们的。”
温少辛眼神怀疑,他再也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
天上怎么会掉馅饼呢,掉的只可能是宇宙垃圾,铁饼吧?
秦琅被被他的怀疑伤了自尊心,顿时涨红了脸,他脾气暴躁,但也不敢在神经脆弱的温少辛面前发火,只好脸红脖子粗,把胸膛拍的砰砰响,不高兴道:“我说话算话,晚上别早睡,等着我。”
看着黑夜中熟悉的小别墅,温少辛一时有些愣怔。
他就是在这儿把积蓄给人骗走的,尧光也是为他出气,在这里被治安处抓走的。
秦琅拉着他,鬼鬼祟祟地朝别墅旁边的小树林里走去。
温少辛也不在意,他一脸恨意地盯着别墅,恨不得冲进去,将那个人渣给碎尸万段。
只是别墅现在黑灯瞎火,明显没人。
没一会儿凌乱驳杂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还伴随着男人的“呜呜”声,推搡挣扎声,好像有几个人在逐渐向他们靠近。
黑暗中,温少辛抬眼疑惑地望着秦琅。
他被秦琅拉到这个地方,说要帮忙救顾尧光,他就来了,但并不清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秦琅没有解释,拉着他往森林深处走去,没一会儿,六七个少年郎推搡着一个被封口的男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温少辛定睛一看,是那个人渣,此时他形容狼狈,丝毫不见初时的衣冠楚楚,睡衣凌乱,显然是睡梦中被人拖了出来。
男人被封着口,一见到他,竟然抖了抖,一脸惊恐,挣扎着想往后退,只不过他被两个身量高大的少年拖拽着,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如死狗一样,被拖到了温少辛的面前。
这男人见躲不开了,骨头一软就往地上跪,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不住地向温少辛磕头,“呜呜~”求饶。
温少辛对他憎恶难消,咬着牙,扑上去就是一拳,只把男人打倒在地。
“你赔我尧光!”他吼道,眼泪突然汹涌,夺目而出。
男人眼神惊恐,歪在地上,卷缩着身体,不住地呜呜求饶。
温少辛用手臂抹了一把眼泪,一把将男人的封口胶撕了。
“放了我……啊!”男人嘴巴刚一得自由,便大声求饶,只不过却被一个瘦小的身影,一脚把声音踢回到肚子里了。
男人凄厉地叫了一声之后,便闭了嘴,不敢再吭声,只眼睛含泪,顶着还没消肿的猪头脸,抖着身子跪爬在地上,讨好地看着温少辛。
他就是被这么一个人型垃圾骗了,还把尧光搭了进去……
温少辛恨不得自戳双目,给自己两巴掌。
他深呼吸了一下,凶狠地看着这个垃圾,说道:“我们找你的目的,想必你自己也清楚。”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磕着头,挂着眼泪鼻涕,挤着笑脸,讨好道,“我不会起诉的,不会的……”
秦琅眼神y-in沉,道:“你若是反悔,我们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咱们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刚刚踢了男人一脚的瘦小少年,走到男人身边,蹲下身,捏着他的脖子,慢慢收紧手,道:“今天有幸见了你的一双儿女,都是很不错的孩子,想必你也不希望他们变得和我们一样吧。”
男人身子一抖,顿时软了手脚,连求生的挣扎都不敢,呼吸急促,眼神慌张地快速摇头。
满目哀戚地看着这群少年。
瘦小少年低着头,温少辛看不清他的面孔,却只听得他的声音似有不足,中气很弱,他说道:“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不然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们一家人陪葬。”
声音里的戾气很重,却不带一丝y-in沉,很干净。
温少辛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男人赶紧点头,慌张地磕头,诺诺道:“不敢了,我错了,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着说着,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顿时没了兴趣,丢下男人,就离开了小树林。
解决了一个突破口,回去路上,温少辛心情好了很多,虽然他总觉得事情顺利的太过诡异,有种高潮突然被中断,索然无味的失落感。
经过询问,他才了解到,秦琅请人打探到男人的家庭住址,大半夜的将人绑了过来,除了瘦小的少年常思外,其他少年郎都是他花钱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