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又想起那个傲娇的小家伙来了。
油锅里的温度蒸腾起来,浸得秦月的眼眶微微发热。她飞快地眨眨眼,摆出轻快的语气对薛语冰说:“你和你的猫连喜欢吃的东西都这么像。”
薛语冰嗯哼一声。
秦月又忍不住问:“你不在家的这几天,它给谁照顾啊?”
“在张蓓蓓那。”薛语冰随便想了个理由就搪塞了过去,“有工作需要出差的话,一般就会送到她那,她家有保姆。”
秦月心里暗暗期待地想着,现在她们是邻居了,以后如果薛语冰要出差,而自己刚好有空的话,就可以见到鳕鱼饼了!
还剩一点鳕鱼碎,秦月决定干脆用来做内馅儿。她拿起一根胡萝卜问薛语冰:“会切丁吗?”
薛语冰觉得自己就这么站着等吃的有好吃懒做之嫌,便说道:“不会,但是我可以学。”
就是这么耿直又好学。
还好秦月足够耐心,薛语冰悟- xing -也高,依样画葫芦很快就切得有模有样。不多时,就得到了满满两碗胡萝卜丁。
蒸锅里的水已经烧至沸腾,锅盖儿有雾白色的水蒸气冒出来。把胡萝卜丁放入下层煮,鳕鱼碎搁在上层蒸。等左边油锅里的饼全部被打捞起来的时候,蒸锅里的水也再次沸腾了。
薛语冰虽然在厨艺方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是她总是找准一切机会帮忙打下手,或者说是找了理由黏在秦月身边不肯走。
秦月也很享受两个人一起在厨房里的时光,或许是因为美食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勾起人们的快乐,因而这种制造快乐的过程才令人陶醉。
“胡萝卜丁和鳕鱼碎搅拌好,加一点生菜丝,夹在两块饼中间,所以注意量不要太多。”
秦月的音色是恰到好处的柔和,有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却又不至于太腻,说起话来字正腔圆,蕴着一股力量,大概是多年的戏台表演所积累下来的。
秦月怎么说薛语冰就怎么做,总之,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无论干什么都是一种享受。
唔,要是能抱着脖子睡在她的手臂里就更爽了。
最后工序并不难,内馅儿淋上一点沙拉酱,然后夹在两块饼中间就可以了,没什么技术含量。
“你把剩下的包好吧。”秦月见薛语冰的动作并不比自己慢,盘子里剩下的炸饼也不多了,便摘下手套,又回到灶台前。
薛语冰见秦月又在锅里炸着什么,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回过头来。刚才她暗中数过了,计划要做十三个鳕鱼饼,而炸饼却有二十七块,多出了一个。于是她正好可以趁着秦月在那边忙活……
秦月端着碗转过身来,薛语冰立马把最后一小块全塞了进去,整个脸瞬间鼓成了苹果。
秦月:“……”
导演坐在监视器前,挠了挠半秃的头,问旁边的副导演:“薛语冰原来走的什么人设来着?”
“冷……冷艳御姐?”
“你见过这么能吃的御姐?”
薛语冰的腮帮子鼓成了苹果,眼睛也因为刚才吃得太急而蒙上了一层水雾,见到秦月突然回头,她整个人宛如一只挂在灯油里气得跳脚的小老鼠。
竟然失算了!
秦月顿时失笑:“这样急,真有这么好吃?”
输人不能再输阵。薛语冰厚着脸皮把嘴巴里的东西慢慢咽下去,淡定道:“还行吧。”
有的人嘴上说着一般还行,背地里却吃掉了一整块饼,还忘了擦掉嘴边的油。
“刚才煎了一个蛋。”秦月把碗放下来,戴上保鲜手套,在摊得圆溜溜黄澄澄的煎蛋上洒了一点芝士碎,然后加进鳕鱼饼中:“今天靠着你免费多得了两盒三文鱼,所以现在理应对你表示感谢。”
秦月双手托着它递到薛语冰面前,眼里染了笑:“限量版鳕鱼饼,仅此一家,再无分店。”
薛语冰也弯了唇角,嘴巴上的星点油光随之铺展开来,像极了日朗风清时阳光照耀在水面上的柔光亮带。
“谢谢。”
傲娇是个猫饼,发作起来真要命,日天日地没在怕,见谁都横着走。若是想要治住薛语冰,大概这世上也只有秦月了。
只要秦月稍稍表现出一点点温柔,她的冰山便心甘情愿的沉入水中,孵化出一片陆地来,春风挟雨,草长莺飞。
屋子里有两个厨房,一个大间一个小间连在一起,她们所在的是小厨房。此时厨师从外面的大间走进来:“菜已经备齐了,什么时候上?”
秦月看了看表,已经到了饭点。她掀开百叶窗,客人们也都在餐桌前就座了,便说道:“现在就可以,先把这些鳕鱼饼端出去吧,做为免费赠送的小吃。”
“好的。”
看着自己亲手做的礼物被送到客人们的桌上,秦月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说话间难掩激动:“你说他们会不会喜欢啊?”
薛语冰伸出舌头在嘴唇边舔了一圈儿,然后抽出纸巾擦了擦唇角:“必须喜欢。”
不管不管,她家秦月亲手做的必须点赞,不服憋着。
秦月震惊了:“你就吃完了?”
她刚跟厨师商量上菜的事儿,也就两分钟的功夫,回来薛语冰已经吃干抹净了,速度堪比龙卷风。
薛语冰为自己强行挽尊:“我平时吃东西挺慢的。”
副导演想起昨晚,薛语冰在游戏里被人爆头后一口气怒吃半盘水果沙拉的情景,当即吐槽道:“我看不见得。”
导演:“我也不见得。”
秦月迟疑着问她:“你觉得你现在还吃得下午饭吗?”
薛语冰理直气壮:“当然了。今天中午吃海鲜,海鲜不占地方啊。”
嗯,可以说是非常在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