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倾泻如瀑,在大地洒下一道银被, 很是美丽。
张海峰被自己感动了, 看呐, 今夜银辉如桂,连月光都被他敬心敬业的- cao -守所感动了。
薛语冰回去的早些,客厅的灯大亮着,他注意到她家阳台上不知什么时候种上了一片绿植。大老远的看不出品种,却是修剪排放得整整齐齐。
看不出来,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薛冰山也会打理花花草草。
没过一会儿,秦月家的灯也亮了。张海峰伸长了脖子眯着眼睛,看到她家卧室和客厅的窗帘都拉上了,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挺听话,知道保护自己的隐私。
夜晚甚是宁静,大概是徐徐晚风终于驱散了八卦的妖风,让人开始重新思考人生。
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他估摸着这个点了秦月差不多要睡了,同时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大晚上的站在俩小姑娘楼下的行为似乎有那么一丝不妥,于是缩回车里,摁了钥匙准备打道回府。
薛语冰家的灯突然灭了。
张海峰当即把钥匙往副驾一扔,又探了脑袋出去。虽然窗帘拉着,里面一点儿光景也漏不出来,但这灯一亮一灭的就是特别招人眼球,引人遐思。
他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眼睛瞪得比路灯还亮。
薛语冰家阳台上,一道白色的身影爬了上去,仔细一看,是只猫。
它正欢快地往秦月家跑着,却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脚步停下来,转过脑袋往楼下看。
穿过几十米的稀薄空气,它看着楼底下的张海峰,目光如炬,眼神犀利。
看什么看!
张海峰瞪大了眼睛。通体雪白无异色的猫本身就少见,它还有一对金黄金黄的眼珠子,实在是少见得很。他对猫了解虽不多,但从形态- xing -状上分析,这只猫绝对是个稀罕的。
绝了,薛语冰自己都养不活还养这么名贵的猫?
也是难为秦月,一伺伺候俩,俩还都是祖宗命。
鳕鱼饼在阳台上吹着冷风瞪人,瞪得它眼睛都酸了,结果那人还不走,它急了:“喵——”
你还看!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你来啦?”猫叫声把张海峰吓到了,却成功地唤起了秦月的喜悦。她开心地拉开窗帘,打开阳台的门,把一块木板放到两家阳台中央,刚好补上那块空隙。
“空中跳来跳去多危险,以后直接踩着过来就好。”
秦月笑脸盈盈地望着鳕鱼饼,却见鳕鱼饼一脸张牙舞爪地对着楼下。
它干嘛呢?她有些疑惑地顺着鳕鱼饼的目光往楼下看去。
然后就看见张海峰笨拙而猴急地把半截身子塞回车里,迅速摇上车窗,逃难似的开车走了。
秦月:“???”
鳕鱼饼看见张海峰走了,心下顿时舒坦。它两瓣儿小屁股一撅,扭啊扭地踩着木板扭到秦月面前,那个得意样儿像极了开屏的孔雀。
“喵。”呵,女人,好好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然而秦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张海峰的车后灯,直到他一个遛弯儿,车屁股彻底消失在了小区大门口,她还保持着半张着嘴一脸懵逼的表情。
秦月傻了,师父刚才是在楼底和一只猫吵架?为什么有种人设崩了的感觉......
鳕鱼饼恼了,她的小眼睛怎么还没看本喵?!
“嗷呜!”它干脆一个扑腾,抱着秦月的脖子就不肯撒手了。
秦月怀里一沉,这才回过神来。鳕鱼饼在她肩上蹭来蹭去,她知道自己刚才分神,冷落了它,惹它不开心了,便无奈笑道:“小悍猫,怎么和我师父也不待见了?”
鳕鱼饼小脑袋一撅,气哼哼地趴在她肩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餐桌。
餐桌上不仅有秦月打包带回来的饼,还有水果酸奶。不错不错,下班回家大晚上的还能吃到热腾腾的夜宵,可以说是美滋滋了。
秦月刚才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张海峰和鳕鱼饼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迷之较量,干脆不想了。阳台风大,她怕冻着了怀里这只小祖宗,赶紧抱着它进屋了。
秦月只要看见它大口大口吃东西的样子,心情就特别好。不过她突然比较好奇一个问题,薛语冰从不下厨,那她和鳕鱼饼在家的时候,给它吃什么?
越想越好奇,越想越来劲。
她打开微信,照例鳕鱼饼在这里过夜的话,她都会发一条消息给薛语冰报平安。不过薛语冰都要第二天早上回了。
“它刚喝完奶准备洗澡了,今天晚上食欲很好,白天没吃饱吗?”
放下手机,秦月把餐桌收拾干净,抱起鳕鱼饼往浴室走去:“今天多让你洗一会儿。”
它总是想要多洗一会儿,她也想多看它一会儿。毕竟过不了几天,秦月就要进组闭关了。
一天中,秦月最喜欢的就是吹完头发抱着猫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今天也不例外,打开手机看完消息就准备睡觉了。
关机前一秒,张海峰发过来一条消息。
她点开。
“薛语冰那猫看着真凶,吃什么长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 鳕鱼饼是吃什么长大的?
不知道,反正懒月是吃可爱多长大的。
第64章
秦月转头, 轻轻戳了戳鳕鱼饼毛茸茸的小脑袋, 问它:“你说, 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喵嘤。”本喵只喝露水, 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勉强吃点人类的食物好了。
秦月笑着在它耳朵上薅了一把, 然后也不管鳕鱼饼在那喵喵叫的抗议,就把脸伸过去狠狠地蹭了好几蹭那绒绒密密的肚皮。
鳕鱼饼顿时耳根通红, 连耳背都泛着粉, 当场就炸毛了。
“喵嗷!!!”
秦月把脸闷在鳕鱼饼的肚皮上笑了好一会儿, 才回到屏幕面前,认真思索了一番, 打字道:“薛语冰好像说过它是吃鲜花喝露水长大的, 我没敢说其实它特别爱吃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