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一身银饰值不少钱”,刀疤脸大汉,摸着腰间的刀,低声说道,“听说南疆蛮人彪悍,善使蛊虫,不好惹的”,有人按住大汉,说道。
“孱弱妇孺,有什么好怕的”,大汉不死心,盯着九螺巫女腰间的玉犀角,“瞧见没有,那可是宝贝!”。
茶寮角落里走出两个道士,年约二十余,朝着卫无忧躬说道,“不知姑娘可愿跟贫道同桌?”,
“道长请坐”,卫无忧客气应道,九螺巫女拍桌瞪眼,“我可没答应”,
“孩子小,脾气任- xing -,两位道长莫要见怪”,卫无忧憋着笑说道,
“无妨,无妨,令千金乖巧可爱,玲珑剔透,贫道瞧着倒有仙缘”,一长脸道长说道,
卫无忧抿唇,一把按住要发作的九螺巫女的手,扭头柔声道,“阿螺乖,莫闹!”,
九螺巫女铁青着脸,愠怒看去,却见她神色温柔,丹唇逐笑开,眸似星华,顿时一怔,满腔愤怒竟烟消云散,悻悻然甩开她的手,哼道,“喊你不要碰我,听不懂啊”。
她眸子如蹦出的火星般闪耀,白嫩肌肤泛着红霞,又急又怒的模样,偏增了几分灵气动人,挠的某些定力浅的人,当下就坐不住了。
“两个臭道士,别管闲事”,大汉盯着九螺巫女,舔了舔嘴唇,闷声喝道,“小心断胳膊少腿!”,黄芒游走全身,脚下的土地震动,竟是筑基期修为。
“这闲事贫道管定了”,两个道士练气期修为,却也是初生牛犊,丝毫不惧,正义凛然道,“自古邪不压正”。
扑哧,身侧传出清脆的笑声,神色肃穆的两个道士愕然偏头,就见那大姑娘捂着肚子笑倒,“废话真多,直接打撒”。
卫无忧朝着两个小道士歉意点头,打着圆场,“姑娘年纪小,不懂事,莫怪莫怪”,
大汉闷声喊道,“小小练气期,想要萤虫争辉,可笑”,他话音刚落,就见鼻尖不知何时趴着一只斑斓的虫子,大眼瞪小眼,顿时不知所措。
“不要动,我这只蚀肉蛊要是咬了你,就会剧毒攻心,血肉腐烂,化作血水”,九螺巫女笑嘻嘻走到大汉身前。
大汉强作镇定,大颗汗珠从额头掉下来,喝道,“你少唬人,拿只虫子就想骗我!”,
“不信啊,那你动动看啊”,九螺巫女拨弄着颈前的银饰,指尖钻出一只虫子。
“南疆巫族!”,大汉霎时脸色惨白,喊道,“女侠,饶命!不敢了!”,
“姑奶奶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搞快点爬”,九螺巫女伸出手指,在大汉脑门儿狠狠弹了一下,虫子消失了,大汉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茶寮。
两位小道士脸色剧震,磕巴说道,“难道,她,她,是来自南疆的巫族!”,
卫无忧一把拉过九螺巫女,笑道,“两位道长见笑了,不过是障眼法的伎俩,吓唬吓唬他而已”,
“是么?”,九螺巫女举着指尖的虫子朝卫无忧送去,被她迅速躲开来,瞪了一眼九螺巫女,压低声音道,“不想被正邪两派追杀,你大可承认!”。
“原来如此,若是消失数百年的巫族重现云梦,必然引起大乱!”,两个小道士松了一口气,义正言辞说道。
九螺巫女不满地哼了声,被卫无忧递过去的茶堵住了嘴。
“两位道长去向何处?”,卫无忧问道。
小道士惊讶道,“这么大的事,你沿路都没听说?”,“万鬼谷的鬼修班罗为报当日灭谷之仇,向云华派玄明真人下了挑战书,约在十五之夜,在冲霄峰决一死战!”。
“玄明真人可要赴战?”,卫无忧蹙眉问道,玄明中过蛇魇之毒,毒- xing -凶猛,伤及经脉,恐怕不是班罗的对手。
“听闻玄明真人闭关养伤,由云华派清胥仙子替他赴约”,小道士脸有点泛红,说道,
“久闻清胥仙子龙魂铸就的致虚剑,所向披靡,可师父曾与班罗交过手,其人- yin -险卑鄙。
贫道担忧清胥仙子神姿澹然,中了小人伎俩,方动身前去告知”。
卫无忧暗忖,“本月十五,岂非就是在四日后?”,她眼神探究地望着小道士,对方心虚的脸色愈发通红。
哼,担忧是不假,怕是去一睹清胥仙子神姿仙韵的。
卫无忧匆匆离开茶寮,说道,“九螺,你带着济云去边岳山,四日后我跟你会合”,
“不行!”,九螺巫女和南济云异口同声道,连降灵也把脑袋也甩的跟拨浪鼓似得。
“我要去冲霄峰,此行凶险,不能带着你们”,卫无忧按捺着脾气,解释道,
“有南疆凶险吗?我可不要带着这个拖油瓶”,九螺巫女嫌弃地看了眼小狐狸。
南济云死死拽着卫无忧的衣角,睁着眼,可怜巴巴,带着满脸一旦被扔下,就会死在九螺巫女手里的悲壮。
卫无忧心急如焚,边岳山跟冲霄峰在相反方向,此去两地皆是三、四日路程,她若先去边岳山,就来不及了。
“先去冲霄峰,如何?”,卫无忧商量着说道,
“不干,先陪我采灵药!”,九螺巫女不肯,举着指尖的虫子,威胁卫无忧。
“兹事体大,耽误不得!不许胡闹!”,卫无忧无视她的举动,沉脸骂道,
“你敢凶我?!”,九螺巫女作势要放蛊虫,却见卫无忧板着脸,不容商量的模样。
“就四天哈,我跟你讲..啊..”,话没说完,卫无忧拖着九螺巫女和南济云,振动剑灵翼,疾掠而去。
她心里隐隐有预感,这个班罗,就是当初对玄明下蛇魇的人,此人- yin -险狡诈,本事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