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随便一件事,都能被这些聪明人歪到天边去。
然而这就是回纥族的年轻人不怎么甘心的一次冲动而已。
旁人不知所以然,当然怀疑是回纥对大越心怀怨气,慎重考虑这次冲突带来的后果。
但是知道土鲁胡儿x_ing情的回纥其他使者才是真真正正吓得肝胆欲裂,恨不得捂住他的嘴把人拖下来,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但是大越皇帝都这样说了,形势已经变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土鲁胡儿虽然是首领的儿子,但却不是这个使者团的主使,他太年轻做不了主,然而真正的主使因为他的举动愤怒之余又无可奈何,只希望大越看在他们送上貌美如花的公主的份上,能大度的原谅土鲁胡儿这次的无礼。
然而虽然说是y-in差yá-ng错,但种种原因还是促使了大越派出人站在土鲁胡儿对面。
脱下汗衫露出坚实的肌r_ou_,土鲁胡儿不愧有他自傲的资本。
回纥年轻一辈第一勇士的名头,从他鹰隼般锐利的眸子里可以看出来,全身上下战意熊熊,撩的不少武将完全忍不住自己的兴奋,不过土鲁胡儿的年轻还是让这些成年人忍下了自己的蠢蠢欲动。
同样是年青一代,东向燕还是那副端着的架势,似乎半点儿不为场上两个像是公牛一样互相角斗的勇士动容。依旧维持着该笑的时候笑,不笑的时候喝酒的走神状态。
不知不觉间,场上的喝彩声开始一面倒,属于土鲁胡儿这边儿的外族人欢快的大叫着鼓励他们的小王子再撂倒一名对手!
会有这种表现的原因,是因为在胡人的文化中,角斗是亲密而荣誉的行为,所以哪怕有再多不安,当场上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他们还是会忍不住为胜利者喝彩。
但是他们的表现质朴和单纯,却没发现大越一边的众臣,脸上宛若被厚厚坚冰覆盖的y-in沉。
不是说输不起,而是再输下去国体有损的小心眼文臣们不约而同的将期望的眼神投向朱侯桢。
陛下,杀手锏该放出来了吧?
朱侯桢被这些目光看的后脊一凉。
糟糕,该怎么说朕是不耐烦那小子看朕儿子的眼神才一时义愤答应下来的?
不,不行!要是说出来朕的脸就没了,所以……朱侯桢望向看起来大局在胸,格外镇定自若的东向燕。
“皇儿,可有何办法?”
唰唰唰——
东向燕再次成了众臣目光的焦点,跑掉的魂儿终于被这炙热的视线唤了回来。
“…………要不……”他犹疑道:“我上场?”
台下一脸期待的臣子当时就不干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
有臣子激愤的开始掉书袋。
“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这位开始激愤的掉孟子书袋。
“君之命……”
……
好吧,剩下的不用听了。
东向燕避过众人的视线,通过隐晦的角度白眼向天。
耳朵已经听为君之道听的生出茧子了。
可这不是你们找本宫要办法,本宫才这么说的吗?
何必抓着不放呢?况且又不怎么危险。
东向燕看向场内又一次胜利迎接欢呼的外族少年。
灰色的头发色泽偏浅,但是青翠的绿色眸子辽广的像是塞外的大C_ào原,充满自由和风的味道。
也正是这样桀骜单纯的人才能干出在这种宴会上挑衅大国的事情吧,该说是傻呢还是有勇气呢?
不论如何,东向燕站起身,这种情况不能继续下去就是了。
“父皇,儿臣请命。”
双手平举架起胸前,玉树临风的大越太子殿下身姿笔直,气度不俗,联想他此时请命的原因。
大越的一些老臣忍不住感动的泪盈于睫,文人情绪化也是没办法。
朱侯桢意味不明的看他半晌,似乎只要他露出一丝胆怯,自己就能立马用借口把他拉下去不让他以身犯险,然而……东向燕他就是仿佛瞎了看不见自家爹的各种明示暗示,逼得大越皇帝无可奈何的摆摆手。
“你去吧。”
东向燕开心领命。
朱侯桢心塞:孩子大了,不听话了。
土鲁胡儿正伸直手臂迎接欢呼,突然听见身旁气氛陡然安静了一下,若有所感的回过身,就见那个初次见面就让自己忍不住又羡又妒的少年缓步走下高阶。
天底下只有他和皇帝能够上身的明黄衬得此人霞姿月韵,贵不可攀,等他站起身走到自己身前,土鲁胡儿才恍然发现,他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矮。
虽然不似自己足有七尺,但也在六尺半左右,越过自己胸口,通过两人之间这段距离,他想直视我也并不难。
土鲁胡儿突然为自己生出的畏惧感到羞恼,抬起手,直直的指着他用不怎么熟练的汉语道:“你、要、上场吗?”
东向燕面带微笑的颌首。
“是的。”
土鲁胡儿皱起眉头:“你不行,换别人!”语气分外僵硬,线条深刻的外族人样貌因为他神色的变化变得更加摄人。
在大越人看来,这像是在生气一样,攻击力太强了!
一时间,数道不悦的视线聚集到他身上,也有人哪怕心知他担心的是什么,但还是为他的举动感到不快。
土鲁胡儿觉得,虽然自己嫉妒这个人,但是他的胳膊,手臂太细了,一不小心就会被自己捏断!
东向燕好笑的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他的内心想法,平静的抬手压下一指。
“徒手搏斗有失气度,不妨用上武器方显快意。”
一句话,将决斗的危险x_ing提升一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