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 二十一通未接电话。还都是宋钰一个人打过来的, 她第一反应就是出了急事, 赶忙回拨过去。
“宋宋, 你怎么了?”
“啊呜呜呜呜呜呜, 星河, 我完了!”
她哭唧唧了半晌,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的清清楚楚。
昨晚她尤在得意, 看着欲求不满的老女人又一次被自己坑骗,还在口头上占她便宜,说是她霸霸, 最后被她一声孙砸怼了回去。
宋钰在床上打了个滚,以为老女人被自己气的半死不活,正笑到难以自已, 又收到最新一条微信消息。
没有文字,而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只有一盏暖橘色的灯光亮着, 女孩侧身睡着,睡容恬静安然,浓密的眼睫弯成一把小扇子,有些可爱。
宋钰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可来回看了几遍, 她都确认,这人就是喻星河。
“woc!星星你去哪里开房了?你给徐总戴绿帽了你知道吗?”
左上角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但是半晌都没有消息, 最后发过来的是一条语音消息。宋钰犹豫了一会,将手机放到桌上,她点了个播放,又离的远远的。
那老女人的声音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油腻,反而显得清醇干净:“宋小姐,您什么时候荣升我爷爷的?”
鬼啊!
宋钰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这真的是活见鬼了!
徐总要看片,就很可怕了,还被她用春晚和广播体- cao -捉弄了两次,真的鬼听了都想哭,更不要说她刚才说给徐总戴绿帽了啊!
喻星河原本心情或许还有些低落,大早上被她这么一闹,也忍不住了,笑着倒在了床上。宋钰越哭的伤心,胆战心惊,她就越忍不住放声大笑。
整个房间里都是年轻女孩清脆而悦耳的笑声。
等她笑完了,才想起来问:“她……真的要看片?”
“是啊,是啊,我怎么也不相信,徐总竟然那什么……这么饥渴……”
喻星河的脸颊刷的一下红了。
饥渴……
她从来没想到这两个字能用在徐冉身上。她的情绪一向是克制而内敛的,怎么会和这么奔放的词联系在一起?
“星河,你一定要保护我,我怕徐总一怒之下想搞死我。帮我好好解释,都是误会,误会!”
“你放心,应该没事的……噗哈哈哈哈哈。”
“哼唧你还笑!我不和你说话了。昨晚后来我为了在徐总面前弥补一点,答应了要给她搜罗网上流传的所有资源。我去了!”
“哎……”
喻星河还没说完话,她就已经挂了电话:“……找好了发我一份啊……”
挂了电话,她刚准备下楼,就碰到徐冉拿着文件从书房里出来。
喻星河不自然的别过头去,耳尖红了一点。
徐冉抿了抿唇角,走到她身边,低下头看着她:“昨晚睡的还好吗?”
“睡的很熟。”
她的手掌按在喻星河的肩头上:“星河,昨天我和宁宁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听见了。”
徐冉想了想,才轻声说:“我的担心胜过反对的心情。宁宁太小了,才十五岁,她没有能真正了解一个人的认知能力。”
喻星河沉默着点了点头,似乎还不想说话。
徐冉摸了摸她的头发:“时间是很奇妙的东西,我的担心和不安不是多余的,你能理解吗?年龄差距太大,意味着人生经历和阅历的巨大差别,而这种差别带来的未知和不确定,其实是很不安全的。”
喻星河又点了点头,但她还是没说话。
其实她都知道。
喜欢上比自己年长的人,她绝对不是唯一一个。在渴望长大的十年里,她早已经千千万万次想过这些问题,知道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很多很多。
比如说,她的父母。如果他们在世,恐怕也很难接受这件事,徐冉终究是他们的挚友。即使他们去世多年,可活着的人也不能过于随心的纵容着自己的情绪和感情。
徐冉微微俯身,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耳垂:“很难过吗?今天要不要请假?”
喻星河看了看手表,早上起来接了个电话,两人又站在走廊上说了这么久的话,早就到了该出门的时间了。
“啊,要上班了,我去拿个面包带上。”
年轻女孩的身上似乎藏着无穷无尽的活力,她咬着面包匆匆跑着的样子看起来可爱而又活泼,眼睛里像是揉着星光,明朗而亮,里面有对未来所有的期盼。
徐冉站在原地,有句话还没说出来。
她想说,留在我身边,所有的未知和不确定,都交给我。
喻星河几乎是踩着点到的事务所。傅尧又穿着一件花衬衫,脸上满是即将要去相亲的王霸之气,点了点喻星河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啊,最开始来上班的时候多早,现在天天踩着点到,是不是在婚姻的坟墓里爬不出来了?”
喻星河舔了口牛奶,嘴唇边缘不小心沾上了一圈白胡子,看起来像只小猫,笑着说:“今早耽误了一会会,就这一次。老板,我去忙了。祝你相亲愉快啊!”
傅尧沉了脸:“愉快!愉快个屁啊。”
他娘的,这丫头天天就知道拿相亲这件事戳她的痛脚。
喻星河本来已经走了几步了,又想起什么,回过头和傅尧说:“老板,月底我要请假一段时间。在方姐那里问过了,需要您批准哦。”
傅尧忍住想拍她的心:“喻星河,你现在能耐了啊,踩点上班不说,现在还要请假?你才工作几个月,就到处乱跑,回来的时候比别人差太多,可别说你是我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