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天。”
她们坐的是早上的高铁,到的很早。
远远的,喻星河就看见了徐冉,跳起来挥了挥手,然后就目瞪口呆的看着徐冉身后,几乎是推着小推车在艰辛前进的安妮。
那小推车上慢慢都是各式各样的礼品,一件件都价值不菲。
安妮内心狂吼了无数声去她大爷的,还以为是叫她来充场面的,结果是叫她来搬砖的啊!神他妈比搬砖还累,摔了一件下来,她的年终奖都不够赔的!
徐总可真他娘的女干商!
等两人到北城,喻星河看着那堆堆像小山一样的礼品,半晌才说出话来:“太夸张了吧。”
徐冉含笑看着她:“有吗?”
真的不是她想夸张。
前面几次过来,都是空着手,什么都没带,这次的分量是算上前几次的,一次带过来了。
喻星河有点心疼安妮:“真的有点多了,要不先停停,让安妮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刚刚叫的车应该已经到了。”
安妮来之前倒是已经订好了酒店,订的还不止一间房,直接订了两间,主要是她觉得徐冉很有可能被扫地出门。
三人先去了酒店,将两人的行李放好,在喻星河的坚持之下,那些礼品倒是没有全部都带着了,而是从中挑选了几件看起来不那么吓人的,相对日常一些。
喻星河和徐冉又说了一次情况:“我小舅和我舅妈是不在的。我外婆你已经见过了,外公看起来有点凶,唔……鹰钩鼻,法令纹看起来也有点凶,不过你不要怕。上次的信都是他给我的。”
说起上次的信,徐冉就想到那张卡片,看向她的目光也随之幽深了几分。
喻星河察觉到了,偏过头看着她:“怎么了,回去忍不住看了信?”
徐冉摇了摇头:“没看。”
只是看了其他一些,更了不得的东西啊。
喻星河没注意到她深了又深的目光,帮着安妮整理准备带的礼物,选了又选,最后只拿出几份比较合适的。
“梦梦老师,其实你来的时候,应该问我家人喜欢什么的,就不用买这么多了。”
“不多。”
买的多了,总能从里面挑出几件合适的,所以再怎么多也不多。
最后,喻星河选出了一套文房四宝,那是给外公的,给奶奶的礼物是一块佛珠,至于小舅,她真的不知道选些什么,就给他留了一罐茶叶,蒋青则是一套高档护肤品和一盒燕窝。
安妮今天辛辛苦苦搬了这昂贵的‘砖’,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是哪里都不想动了,是腰酸背酸胳膊酸,即使想着年终奖和衣服包包口红,都起不来了。
不过,‘女干商’徐总似乎真的没打算放过她,趁着喻星河去浴室里补妆,问她:“等会,就我跟着星河过去吗?”
“不然呢,老板,您去老婆家里还带秘书,不知道的别人还以为你是去谈合同的呢?”
徐冉知道自己是紧张的失去理智了,主要是没有经验。乔言本来是要跟着她一起过来的,但来之前又是老毛病犯了,头晕耳鸣的,就说好了,下次等喻星河的小舅舅妈都在,她再过去。
可真的要孤军奋战了。这简直比商业谈判还要吓人。
来之前,喻星河给她打了预防针,说在外公的眼里,她就是个比星河大十岁的,骗了个婚的富婆女人。
安妮在床边上坐着嘚瑟,觉得难得能看到老板这怂样,千里迢迢当了次搬砖的工人也是很值得的,要是能看到徐总吃瘪那是更好不过了,就凭这件事,她就能和公司里新入职的那些小姑娘们吹个半年了!
只是,在喻星河面前,徐冉倒是神色冷静,见她从浴室出来,淡淡笑了一下:“走吧。”
喻星河笑嘻嘻的应了一声,从她手里接过东西:“安妮,好好休息,我给你叫了外卖。”
安妮欢快的应了:“谢谢人美心善的老板娘!”
她一边这么说,一边盯着徐冉的腿看,心想,有本事别腿软啊,徐总。
这几天无风无雪,天气有点回暖。
两人下车之后,还要走一小段,喻星河握了握徐冉的手,指尖凉冰冰的:“你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徐冉先是抿了抿唇,而后对她笑了一下,笑的非常得体:“不冷的。”
喻星河应了一声,后知后觉的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拉住了徐冉,站在家门前,也没进去,对她说:“再对我笑一下。”
徐冉闻言,抿唇笑,笑的那是相当的端庄得体。
喻星河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她今天的笑,是强行露出八颗牙齿的那种标准的笑容,端正,得体,礼貌……唔,别扭。
喻星河几乎要大笑出声,指尖戳了戳她的脸颊:“梦梦老师你今天是怎么了?你这笑容像是央视新闻联播的女主持啊,天,我要笑到不行了。”
徐冉很严肃的看着她:“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喻星河认真的看着她,用力点点头:“别太严肃,也别紧张。你这样笑起来,不好看。”
徐冉摸了摸唇角:“是吗?”
喻星河看她胡思乱想停不下来,也不再劝了,事情发生之前才是最紧张的时刻,等真正到了那时候,就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太在意自己了。
想到这里,喻星河忍不住亲了亲她嘴角,而后没再给她紧张的时间,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的一瞬间,徐冉感觉自己手脚都僵硬了,而后听见里面传来几声沉沉的脚步声,门开了。
喻星河先喊了一声:“外公,我们回来了。”
徐冉才笑了,跟着喊了一声:“外公。”
因为老人不喜欢家里有保姆,所以除了请钟点工之外,其他时间,都是家里人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