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小孩似的。”望舒带着笑说。
顾悦没有笑，也没什么抗拒，等她擦完了才瞥了眼走在后面跟过来的男生“好久不见，那是客户？”
望舒拿- shi -巾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顾悦的好久不见说的自然，表情也很淡然，如果不是腰部隐隐的酸涩还未消散，她都快信了这个晃着红酒杯抿了抿，戴着金框眼镜颇有点斯文败类的家伙并不是上周在床上折腾她的小狮子。
“嗯，跟客户吃个便饭。”
“那你们吃吧，我们先走了。”
西餐厅离她们住的地方很近，开车不过几分钟的车程。陆珊珊还没理清思路，转眼电梯已经到了楼层。
“陆珊珊，等一下。”
在开门前，顾悦叫住了她。
“出差买的礼物先给你吧。”
顾悦买的是记事本，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风景照。第二天去了公司，同事们分着礼物，有的人是明信片，有的人是小瓷杯，各式各样的，便宜但也有趣。
办公室里午休的时间很多人抱着手机玩游戏，隔壁桌的小李求助“珊珊，这个你会吗？”他手机屏幕上是你画我猜的题目，四个字，姗姗来迟。
“额……”陆珊珊挠了挠头“无能为力。”
恰巧顾悦从办公室里出来，小李也是找不到人了扑上去“老板，救救我～”
顾悦被他吓一跳“怎么了？”
“老板，这个……”小李忙不迭把手机送过去，指着屏幕手舞足蹈“你要用画让对方猜出来。”
陆珊珊见顾悦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只是抬手在屏幕上勾画片刻，小李脸上呈现膜拜的表情“老板就是牛！”
她起身去看，顾悦画了个女孩上班打卡，时间9点15分，画中的女孩特征明显。
陆珊珊迟到了
姗姗来迟
顾悦的机智让人感到好笑。
厨房里的最后一盘菜完成，装盘，关煤气灶，陆珊珊端着盘子出来，顾悦还坐在沙发上翘着脚，手里翻着一本杂志。顾悦不会做饭，自从小学妹搬来之后，她经常来窜门蹭饭，时间久了，陆珊珊也把自己当成了兼职厨师。
“吃饭了。”
三菜一汤，标准伙食。
顾悦摘下眼镜放在茶几上，三步并做两步落座“今晚吃糖醋排骨啊？”
“不喜欢吗？”
“喜欢！”她脸上的笑容不似作假，让陆珊珊放下心。
“学姐……”
吃完饭的顾悦并不会立马离开，而是完成自己的洗碗工作，她的双手沾满了白色泡泡，围着围裙的模样颇为喜感。
好在陆珊珊显然看习惯了。
“什么事？”顾悦今天心情不错的样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对了，我家里有阿姨买的水果，忘了拿过来，你去拿吧。”
陆珊珊的欲言又止她没看见，洗碗结束后，她脱掉手套擦了擦手，又坐回沙发翻那本没看完的杂志。
“学姐……”
“恩？”顾悦发出了一声疑问，却没有抬头。
“你……”下了很大决心，陆珊珊开口“你以后还会画画吗？”
顾悦的拇指和食指紧扣，捏紧了手中的书页，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不会了。”
“……其实，我们都相信你的，学姐你不需要为了那些人放弃画画。”
“们？”
陆珊珊愣住不知如何作答，顾悦却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谢谢，不过……不重要了。”
“什么不重要了？”
顾悦笑了笑“相不相信和事实真相都不重要了，因为画画，对我来说不重要了。”
去了外地的舍友来看望老同学，陆珊珊和他们逛了半天街最后逛回了学校，看着洋溢青春气息的少男少女感慨时光匆匆，岁月流逝。校园论坛还能登录，这让她们感觉到没有毕业就被抛弃，论坛里大多数的ID都显得陌生，精华帖里倒是有些曾经熟悉的面孔，陆珊珊甚至看见了学生会送别望舒和顾悦的帖子，里面有不少当天聚会的拍照，其中一张顾悦不知道玩什么满头大汗，望舒拿着毛巾给她擦脸，照片里被擦脸的人笑得傻乎乎的，让陆珊珊想起泳池边顾悦乖巧的模样。
最新的热帖是毕业生回学校拍婚纱照。
“珊珊，要是结婚了，来这儿拍结婚照吧，我们给你当伴娘。”
“咱学校风景不差的，修修图完美。”
“去美术学院那栋楼拍最好，那儿好看。”
美术学院的大楼还和记忆里一样，里面弯弯绕绕的像个迷宫，陆珊珊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落在她们后面，拐去了画室。画室里有学生，看见陌生人很惊讶“请问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