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儿这是在怪我?”
“是了,我哭成这样都是潇姐姐的错!”我从前并不任- xing -,最近不知怎的,总是忍不住在九潇面前撒娇、生气。
九潇的嘴又覆上来,我的脑子“轰”的一声,像是要炸开一般。“你、你为何又这样?”
“这是惩罚桑儿怪我。”九潇说得坦然,让我这个不知想到何处去的人,都有些无地自容。
“我就怪你!”其实即便九潇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我也不会如何怪她的,然她既觉着亲我是在惩罚我,被多惩罚几次我也是全然不怕的。
及至后来,我每每想到自己这没羞没臊的行为,都认为当时一定是被什么蒙了智。
果不其然,九潇又啄了一下我的嘴,贴着我的额头问:“还敢怪我么?”
我压着内心的悸动,道:“有何不敢的!你让我说上十遍八遍我也是不惧的!就怪你怪你怪你怪……嗯……”
九潇这回将我的唇舌堵了个结结实实,灵巧的小舌长驱直入,翻搅得我的舌头不知该逃往何处。
直到我们气息都紊乱了,她才将我放开,眼波如水,敛着明艳动人的笑意,勾着我的脖子道:“桑儿的舌头甜甜软软的,很是好吃。”
我低下头不敢去看面前人的眼睛,现在的情况实在匪夷所思了些。九潇总是占我便宜,却又义正言辞,让人反倒为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无地自容。若说她喜欢我,却又表现得太没脸没皮了些,让人丝毫看不出端倪。若说她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又为何老是对我做出一些令人误会的事?难不成她的脑子当真有些问题?
“潇儿,你落下的东西取好了么?”
我本来还在剧烈擂动的心,听到这个声音后,又重重砸下来。怎么忘了,九潇同槐元君是有过一段前尘的,她既喜欢过男子,当知喜欢是个什么感觉,我若是知晓自己喜欢一个人,是断不敢随便对喜欢的人做些轻薄之事的,九潇好歹是个女子,脸皮大约也不会那么厚。
啊啊啊啊啊!实在是烦人!若我能将九潇的心砸开,跳进去看看该有多好!若她心里半点我的影子都没有,我也好死心,去找一处僻静的小山洞过活。否则哪日九潇在我面前嫁人了,我定会忍不住一头栽进潭水里将自己淹死。到时候别说青蛙没煮熟,还把自己的小命赔进去,亏得很。
当时我便悟出一个道理,大约情之一事,再精明的人,也如同只身在迷雾中,分不清何时该进,何时该退,心爱之人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你跟着草木皆兵,有人在纠结中前行,运气好的可以求得一个美满,有人在纠结中退缩,留下满怀伤情的遗憾。
九潇似看出我在发呆,拿指头戳了戳我的脑袋,问道:“那桑儿与我同去?”
我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今日要去找师傅。”倒不是我突然变得大度了,只是近几日九潇和槐元君出门左右不过为了青丘和天族的婚事,想必也没时间旧情复燃。我现下最要紧的事,便是竭尽自己所能找到为九潇治疗病症的法子。
不知为何,师傅给我看的那些卷籍,虽是第一次见,却总觉得它们一下子就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仿佛本就该是我脑子里的东西。我再一次怀疑,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九潇揉了揉我的脑袋,道:“也好,那桑儿记得帮我带壶酒回来。”
“嗯。”我顿了顿,小声道:“那,你也早些回来。”
“好。”九潇答应得十分利索,眉间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九潇:我是青蛙?
桑儿:不,你是狐狸精
九潇:自己在锅里都不知道,真是傻乎乎的
☆、021 天师
我在树精师傅那里看书看得太过投入,注意到时,已天色渐晚。于是向师傅讨了一壶酒,便赶紧往回走。
走到半途,听到一个奶娃娃的呼救声,因着该死的正义感,寻着声源走去,看到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像道士却又不似道士的黑色袍子的大叔举剑在追着一个五六岁大的胖娃娃跑,那胖娃娃身上好像还隐隐约约有个小萝卜的影子。
“喂!”我冲山羊胡喊道:“你那么大个人,欺负一个孩子,羞不羞人!”
那胖娃娃许是将我当作了救命稻草,调转方向朝我跑来。我的心“突突”直跳,寻思着要不莫多管闲事了,自己都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弱不禁风的,如何保护他人?
然我还没做好决定,胖娃娃已然藏在我身后了。
“哈哈哈哈!”那山羊胡大笑着往我们这边走过来,捋了捋胡须,眼冒精光,“上天待我不薄,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只修为这么高的狐狸精自投罗网!”
我的眉毛跳了一下,他竟认得出我是狐狸精!不晓得这厮是做什么的,是人还是妖?
胖娃娃抓着我的衣角瑟瑟发抖,我也不忍丢下他独自逃命,且我也跑不快,索- xing -拿出了看家本领。
“嘿嘿嘿!这位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大哥,我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何苦要跟我一般见识呢!”我的语气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山羊胡不屑地嗤笑一声,“我乃天师堂第十代弟子张天峰,以斩妖除魔,匡扶正义,保护天下苍生为己任。再多花言巧语也是无用,尔等乖乖受死吧!”
这意思是,有他们在,动物不许成精,否则就要被消灭了?即使对一个半人高的小奶娃都可以毫不留情痛下杀手,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匡扶正义!
我气急道:“有些妖怪并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你们凭什么枉顾他们- xing -命,一网打尽?”
“你这小女娃生得倒是牙尖嘴厉,我看你模样水灵,若你不想死,亦可让我尝尝你的滋味,我便饶你一条- xing -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