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委实是难以捉摸的生灵,就如我,自己同自己过不去,赢了输了都十分不忿。
我幽幽道:“九儿今日的话我记着了,不是要喝花酒么?我们快走!去晚了好看的姐姐就叫人挑走了!”
九潇看了看我的胸前,道:“桑儿不用掩饰别人也瞧不出你是女儿身,我还须幻化一番。”
我怒道:“今日是你第几遍揶揄我这里了!九儿对我这里十分不满么?!”
九潇对我讲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给我变了身俏公子的衣裳,着实叫人气恼得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月只剩三分之一了,好看的小仙女们不考虑拿营养液砸我一砸么?
☆、040 生意
九潇一转身, 便幻化成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 嘴边还有个大痦子。
我瞧着她, 咽了下口水, 道:“原来你喜欢这般长相的,无怪乎同槐元君解了婚约。”
九潇- cao -着粗重的嗓音道:“我是怕太过俊逸, 惹人关注,平添许多是非。”
我心道:“一个如此丑的汉子带着个粉面小生, 更惹人关注才是。”
我们去凡间之前, 先去青丘百晓生处, 打听了都灵城最厉害的杀手组织月木阁,继而按着那地鼠精的指示, 到了一家叫“五香楼”的青楼。
我看着头顶上的牌匾, 肚子“咕咕”叫起来,这着实不像是个青楼名字,不晓得里面的姑娘会不会叫“孜然”“花椒”这等名字。
门口一位香气逼人的大胸脯姐姐将我们迎进去, 对九潇道:“这位大爷这般带着美娇娘来逛青楼的可是不多见呢~这让奴家上是不上姑娘啊?”
九潇小声道:“没法子,家有悍妇, 即便寻花问柳, 也得她在一旁看着才行!”
好个臭狐狸!如此喜欢演戏, 怎不去当戏子!原来她早就晓得我会被认出来,故意只给我件公子衣裳,却不做其他变化,便是专门为了同别个损我名声的!天底下怎会有这般无聊之人!
我极尽幽怨地瞪了她一眼,却发觉这样便更像一个怨妇了。
九潇又捂住嘴小声道:“天王盖地虎!”
那大胸脯回了句:“五只小松鼠!”又道:“阁主正在会客, 还请客人在厅里稍坐片刻,等阁主出来,我便来请您上去。”
九潇点点头,道:“有劳了。”
因着人很多,所以厅里大多是拼桌而坐的,我们同桌坐着一高一矮两男子和一个俊秀的小道士。
高个男子见我们坐下,主动搭话道:“你们也是来看织锦姑娘跳舞的吧!她可是我见过跳舞最好看的女子,那身段,那风情,真真叫人心醉神往!”
矮个男子道:“我自见过织锦姑娘的舞姿,眼中便容不下任何一位女子了!”
九潇没理会那两个男子,而是看着对面的道士,似笑非笑道:“这年头,道士也逛青楼的么?”
那道士平静无波地望了我们一眼,道:“道自在心。”
九潇嗤笑一声,道:“明明是个天师,装甚的道士!”
那道士眸光微动,道:“你是何人?”
九潇敛下眼帘,道:“闲人。”
我见自己插不上甚话,只好专心欣赏起台上的表演,不过我看不太懂这些,只晓得那女子在台上抓着彩绫飞来飞去,绕得人眼晕。
九潇忽的凑近我,道:“桑儿看得十分投入,可是觉得台上的女子甚是养眼?”
我脱口而出道:“同九儿相差甚远,恐再无其他女子能入得了我的眼。”
九潇一下就眉开眼笑,像吃了蜜般。不过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作出一副小女儿的娇羞之态有些骇人就是了。
哼,若论讲甜言蜜语的功力,我当是狐狸中的翘楚了!将她哄好些,便能多得些甜头。说不准,今晚回去能让我多亲一炷香呢!
那道士,不,该是天师,眸色暗沉地盯着台上舞蹈的姑娘,不知在想些什么。
九潇抬手画了个结界,凑到我耳边,道:“台上的织锦姑娘是个蜘蛛精。”
我张了张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只黑黑大大毛茸茸的蜘蛛,委实觉得和台上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很不相称。
她继续道:“这小天师已然布下天罗地网,随时可置那位织锦姑娘于死地。若我们不出手,那织锦姑娘必死无疑。桑儿觉得该当如何?”
我踌躇地看了看台上,天师捉妖无可厚非,其实我们并不该管这档子闲事,然台上那女子眼中化不开的浓浓忧伤,却叫我有些动容。能露出如此眼神的妖,大约不会是甚害人- xing -命的恶妖。且我还记着同那张天师的恩怨,定是要坏坏其他天师的好事的。
“那我们帮她一帮!”我随即又道,“只是,你不会又被记上甚的雷刑吧?”
九潇笑道:“既桑儿如此说了,我们便帮帮她。她修为并不低,却偏巧这天师的阵法克她,只要将破阵法门告知于她,无需我出手,这小天师亦奈何不了她。”
我道:“那你小心些。”
九潇起身走到台子下面,一跃而上,搂住织锦的杨柳腰,同她共舞起来。
这家伙,也未曾讲明她要摸着人家的小蛮腰,卿卿我我呀!
不过九潇跳舞当真好看得紧,素靥盈盈、衣袂飘飘、清影婀娜等词是与她现下的样子无缘的,依旧是副络腮胡大汉的模样,即便这般,亦叫我一颗狐狸心荡漾不已。
方才喧闹的厅堂,现下变得十分安静,台下观舞的男子都屏住呼吸。
正常人见着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抱着一个美娇娘舞蹈,还十分飘逸灵动,想必都会呆愣住的。
一舞跳罢,全场掌声雷动。
顶着这样一副皮囊,还能舞若惊鸿,大约也只得她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