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她见着了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天师,岐山苏氏第二十七代嫡系传人,另一个苏裳。
自初见起,那个天师就对小道士百般不待见,经常寻她麻烦。小道士似是毫不在意这些,每日依旧活得逍遥自在。
直至有一天,岐山苏氏的家主来找小道士,同她讲,其实她才是真正的苏家传人。当年苏家少夫人诞下了一对双胞胎,只是苏氏一脉,嫡系传人双胞胎只能活其一,否则会给家族招致灾祸,他不忍亲手杀了其中一个,便叫人送了出去,听天由命。及至留下的那个孩子长大,却碰不得传人玉佩,他才晓得当年选错了。
小道士嗤之以鼻,道:“何为双胞胎会给家族招致灾祸?如此,便可视人- xing -命如草芥了么?我如今逍遥自在,日子过得十分舒心,你那劳什子传人,还是找别人去当吧!“
作者有话要说: 桑儿:我不是主角么??为何最近都无我何事了?
九潇:自然是为了表现我的睿智,将我打造成福尔摩九
☆、043 织裳3
苏家家主并未强求, 只道:“你若想通了, 便来寻我。”又拿出一块玉牌, 道:“这是千里传音牌, 无论何时,靠这个都能寻着我。”
小道士接过玉牌, 道:“既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我若回去, 那不知是我姐姐还是妹妹的苏裳, 会如何?”
苏家家主沉声道:“被你吸收, 为你所用。”
小道士冷笑一声,“所谓的正义之士, 真真是冷血无情。”
“你以后便会明白, 苏家人向来不是为自己而活的。”
苏家家主说完这句话,便叹气离去了。
小道士拿着那玉牌发了会儿呆,露出了十分苦恼的表情。
她将玉牌揣进怀里, 去到一个树林,不知在寻着何物。
过了一阵, 远处传来响动, 似是爆炸之声。
“这下不会叫你再逃了!”一个同小道士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举着剑跟在织锦身后, 气势凌厉,刺向对方的剑,招招直逼要害,将织锦身上划出好几道口子。
小道士一反方才懒散的样子,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 打在地上燃起黄色的火焰。
画里的织锦忽的灵活起来,反身用丝线缠上苏裳的手腕,将她手上的剑卷走。
小道士见织锦- xing -命无忧,便离开树林,回到自己居住的破庙。
看到这里,织锦道:“你为何要救我,你是何时识得我的?”
“我偶然路过。”现在的苏裳讲得面不改色,不过大约没人相信。
“你不愿讲便算了。”织锦面上尽是迷茫,继而苦笑,“我等了那人一千年,费劲千辛万苦寻着她,却发现连人都错认了。我这些年,当真十分可笑。”
“苏裳,是苏家二十七任家主的名字。”苏裳缓缓开口,“试炼任务便是杀了岐山唯一一只成精两千年有余的蜘蛛精。”
“原来如此,无怪乎那个人绞尽脑汁想杀了我。”织锦望了苏裳一眼,“你呢?为何救我?”
“因着我想当苏家家主,所以便要千方百计破坏她的试炼任务。那人摸不得传人玉佩,亦是我的人搞的鬼。”苏裳恨恨道,“我们是双胞胎,凭何我就要被送去过风餐露宿的日子,而她,便能坐拥整个苏家!”
“你说谎!”织锦的情绪有些激动,“你方才明明拒绝了的!”
“你不晓得欲擒故纵么?我若是表现得太急切,反而惹人怀疑。”
我一时也不晓得,她们之间究竟是怎样的纠葛了。
织锦用指头戳着自己的心口,道:“那你呢?你也想为了家主的位置,至我于死地么?”
“嘿嘿,怎么会呢!我们不是前世的恋人么?”苏裳讨好地笑了笑,“你解开我,再细细讲我们的事如何?”
“滚!”织锦将苏裳扔到一块大石头上,便飞身离去了。
苏裳吐了口血,竟笑出声来。
九潇用手支着头道:“何必要演这出戏骗她呢?”
苏裳将披散下来的头发拨至脑后,道:“我无力承担天师那半修为,顶多能撑十年的光景,以织锦的修为,十年,太短了。与其让她承受失去我的苦痛,不若让她死了心,断了情,自此潇潇洒洒做个妖。”
我忍不住开口劝道:“即便只有十年,未尝不能好好珍惜呢?”
“我对她,一见钟情。若是可以,我亦想好好珍惜。”苏裳道,“只是天师和妖本就是天敌,我又活不了许久,何苦要拖累她?现下唯有将她赶得远远的,让苏家不得不换个试炼任务,待我顺利继承家主之位,至少能换她十年安康。”
我过去揪住她的领子,气愤道:“你怎就能替她做决定了?!怎就晓得对她是拖累了?!尔等这般打着为他人着想,便自顾自做一些蠢事的人,真真自私得紧!”
苏裳推开我,吼道:“你怎就晓得我不痛了?!她受伤之时、悲恸之时、对我失望之时,我亦是百般难过,心如刀绞,可我能有何法子?!她道她等了一千年!我如今都不晓得自己能活多久,何必要白白给她希望?!”
我怒极,将她一把推在石头上,狠狠在肚子上砸了两拳。
她弯下腰,道:“你打吧,打死我最好,我亦可解脱了。”
“你以为我不敢打死你么?!”我不晓得我为何哭,总之现下已然感觉到自己泪流满面。
我又在她背上砸了两拳,道:“你这自私的家伙!懦夫!胆小鬼!你去把她找回来!找回来!”
九潇飞身到我边上,将我揽在怀里,道:“桑儿莫激动,莫气坏了身子,你若还气,我来替你打。”
我将她的腰勒得紧紧的,抓住她的衣摆,道:“我不会如此对你的!即便我要死了,也不会如此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