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拜拜。”
“……嗯。”
季疏离开以后，姚彤才觉得送了一口气。
怎么说呢……
终于，只有她跟季筱两个人了。
说起来……也好久没有来过季筱的家里了。
是从什么时候起呢？
大概是……从她想要死心，打算放下季筱开始吧。
自那以后，她再也不曾靠近过季筱一步，也不曾再踏入过这里一寸。
可今天，她又再次来到了这里。
这意味着什么呢……
答案，好像已经呼之欲出了。
可姚彤却有些不敢再放任自己深究下去。
她回到季筱的房间，重新坐在她的身边，就这样一直注视着她的睡脸。
时间“嘀嗒，嘀嗒，嘀嗒”的过去。
不知何时姚彤趴在了季筱的身边。
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季筱的脸。
而季筱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姚彤凝视着自己的双眸，同时将她毫不掩饰的感情，尽收眼底。
“……”姚彤没有料到季筱突然就醒过来了，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应该看向哪里，她的双眼仿若成了惊弓之鸟，无处安放，只好四处流窜。
“你来了。”季筱从被子里面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抚住姚彤的脸颊，为她无处安放的双眼，找到确定的落点，“看着我。”
“……看着你，干嘛啊。”突然之间连说话都哆嗦起来，是要闹哪样啊。
“嗬。”季筱只是笑了笑，眉眼弯弯的，“就是觉得……被你注视的感觉，很好。”就像以前很多次，你看着我时，眼里的专注，只要我一回头，总能够对上你的视线。
“好一些了吗。”对于季筱的抚摸，姚彤没有拒绝，她感受着季筱对她的轻抚，也感觉到了她手心传来的滚烫。
“没什么啦，也不是很严重，我吃点药再睡一觉，就好了。”季筱宽慰着姚彤说道。
“对不起。”昨天没能赴约，姚彤真的很抱歉。
“干嘛要跟我道歉。”季筱收起笑容，认真的看着姚彤的脸，她－ｔｉａｎ－了－ｔｉａｎ－干涩的下唇，语调平缓地说，“不管是我的心也好，我家的门也好，我打开门让你走进来，不是为了听你跟我说对不起的。”
“……”
她总是这样。
在她眼中的她，永远都是这样。
不论是谁的错，她总是能够以一种轻松的姿态，包容着她所有的不快。
她宠溺着她，就像她对她而言，是特别仅有的存在。
“你昨天干嘛不接我的电话啊，也不回简讯给我。你生气了是吗。”姚彤有些委屈的说道。
可是啊，话脱出口之后，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语气会那么委屈呢，明明现在最应该委屈也最有资格委屈的人，正生着病躺在床上啊。
这都是，季筱惯出来的臭毛病啊。
“因为……我昨天没带电话啊。”季筱不在意地说。
姚彤毫不留情地说道，“可是我问过思甜，她说你知道……陈斯来找我了，那你后来……还是去餐厅等我了吗。”
“……”季筱注视着姚彤的眼睛，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没了踪影，沉默数秒以后，她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是。”
“真是蠢死了，你不会想个办法先打电话给我确认一下吗。干嘛一个人连电话也不打就干巴巴的坐在餐厅里面等啊。最后还淋成落汤鸡回家。”
“我……”看着姚彤抱怨的模样，季筱带着几丝不确定的语气说，“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你究竟会选谁。”说完以后，她轻抚着姚彤脸颊的手，脱力的垂了下来。
你没有选我，或许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可是，我还是很难过。
“……”姚彤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呢，此时的季筱，看起来是那样的脆弱。
当你在乎的人，处于一种弱势状态下，并且向你表示她需要你的时候……你会如何反应呢？
脑海之中，突然闪过刚才季疏问她的问题。
如何反应吗……
呵……
不是……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吗？
此时此刻，她就在季筱的面前。
这，不就已经是答案了吗？
“我没有选。”姚彤突然出声。
“……？”季筱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从来，就没有选过啊。
是你。
那个人……一直都是你啊。
“昨天……他是突然过来找我的，事先完全没有知会过我。来了以后便不由分说的抓着我离开，开车带我去了餐厅，我本来想赶快结束就过去找你，可是没有想到……陈斯的父母也在。”姚彤试图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所以，是因为陈斯的父母也在，才不好离开是吗。
那么，如果陈斯的父母不在，她是不是就可以认为，姚彤会赶去见她？
这样安慰自己……心里面大概还能够好过一些吧。
“我说我没有选，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给过我机会选，是不会吗？”姚彤突然冷漠地说道。
“……”季筱看向着姚彤，不知道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