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意味再明显不过。
余愁心道:看你。
今日二人回到别墅相比以往要早上半个小时。
原因无它,韩琴君早退。
糟糕的一天即将结束,然而韩总车刚熄火,安静的环境中电话铃声显得格外突兀。
余愁发誓她不经意间地一瞥,诧异看到任同二字。
这两个人互相认识?
任同为什么这个时候联系韩琴君?
……
问题如同六月飞雪,洋洋洒洒,飞快来回穿梭在余愁的脑海之中寻找答案。
一开始,韩琴君没开扩音,余愁听不大清楚,也许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她其实并不希望任同为自己而来。
韩琴君接通之后,径直道:“什么事情?”
“余愁在你身边吗?”任同声音慵懒,带着一丝倦意,她念余愁这两个字的时候带着南方方言特有的软音。
种种一切不同寻常,韩琴君挑眉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契子,余愁眼神怯怯躲闪之意明显。
心中有鬼。
余愁心道不妙,正欲开口提醒任同,唇瓣上传来一抹柔和的温热。
韩琴君用食指轻轻点了点余愁双唇,脸上笑意愈明显,面不红心不跳扯谎:“她没在,有什么事情?”
轻点封唇,韩琴君心神却放在任同的电话上,等待着她将事情全盘托出。
电话那头说话语调活像一只狐狸的任同依旧慢条斯理,摇摇脑袋,通话时的电流音遮掩不住她轻微的笑声。
“不在就好,和你说件事情,你先答应不?”
韩琴君一心二用,觉得身边的契子精神越来越来紧张,吐在手指肌肤上的气息,好似露珠水汽,沾- shi -了指腹。
真是个不禁逗的人……
韩琴君再度开口说话之前,率先给余愁抛去一个眼神。带着警告与戏谑,既然谎言已经抛出,当即拆穿可没有礼貌,也不留情面。
不在#余愁#不敢说话,哑口无言,微微一侧头撇开了韩琴君的手指,眼神游离,当她看到韩琴君那因自己呼吸气息而染上水色的手指,就像自己刻意舔- shi -一般,联想到不大好意思说出口的画面,耳根子蓦地一热。
热度往脸上窜,仿佛置身在漫天绯红的夕阳云层之中,烧的她浑身不自在。
韩琴君开了扩音,任同还在等她的回答,然而八两拨千斤口头上的太极,两人皆是个中好手。
“你先说,我才能考虑,不然请走不送。”韩琴君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不急不慢说道。一上来就像要个承诺,任同这空手套白狼练的不怎么样,倒是脸皮越来越厚了。
“啧,真是够小心谨慎地,我要拍新戏,借余愁用用。”任同也不再拐往魔界,直截了当地回答。
然而一上来就戳韩琴君的痛脚,余愁在转换期工作她本就不大同意,只怕出现意外。心头压着的火焰再度升腾,没好气道:“我知道,会转告她的。”
转告?完全没必要。
不用转告都知道了。
一如先前所言,原以为今日之事已经了,但接下来任同的话成了一根□□。
“余愁先前走的清纯玉女风格,戏路太狭隘了……”
韩琴君长唔了一声,适时地打断她的话,反问:“重复的话说两遍我听着耳朵起茧,我要的是重点。”
任同嘀咕了一句:“今天真是跟吃了□□一样。”我又没欠你钱。
余愁,吻戏。
简单说明来意,换来的是韩琴君久久的沉默,车中余愁只想早点解开这安全带,离开此地。
安静,极度的安静,每个人之间的呼吸如同疯狂打击的鼓面,噗通噗通。
“不行!”
区区二字表达自己的立场,挂断电话,旋即韩琴君又将这二字送还给余愁。
两个人坐在车上,谁也没先走,对视之下僵持在原地。
“你的先天条件适合走清纯人设,在这个关卡拍吻戏,属于自毁前途的做法!”
若余愁是十八线小演员就算了,随便上点节目,公关一做,黑粉与真粉齐飞。火了之后,黑历史由公司安排人来抹杀,可她不是十八线,不但不是,是失落之前而且颇为有名。
微博的粉丝数量虽然掉了不少,但总体看起来还是很客观的。
贸然改变,一些死忠粉会无法接受,粉转路人再转黑,才是真的凉。这一块,韩琴君并不熟悉,还得专业人才解读。
但有一点,吻戏,别想了。
未曾余愁先开口,韩琴君先一步道:“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转换期很危险。”是谁给余愁胆子居然还要吻戏。
饥渴难耐?
韩琴君的语气未免有些太过于当然,以绝对的口吻以及迫切想要余愁改口的姿态。
“我可以控制的住。”
余愁也不急于拆穿事情真相,对于韩琴君的质疑,她表示无话可说。
韩琴君挑眉?
控制?
这几个字就是一个笑话,只有天真如余愁未曾经历过转换期,才会认为转换期的气息泄露可以控制。
不听话的小孩子要给点教训为好,省的叫豺狼叼走欺负。
韩琴君不爽,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紧接着她松开安全带,身上的气息浓重了一些,如同蛰伏在草原上的野兽盯上了自己的目标,开始露出自己的利爪,流淌垂涎的口水。
韩琴君锁死了车门,待余愁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为时已晚。
“你到底知不知道后果……”韩琴君附身在余愁耳边,轻轻吐露这气息,温柔的呼吸丝丝缕缕,却叫契子出了一身冷汗。
韩琴君长眸一瞥,轻笑着握住契子手腕。
薄如蝉翼的肌肤之下,淡青色的血管中流淌着鲜红的血液,从骨子中散发出来灼热气息一点一点引诱着旁人来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