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视,“心领神会”的彼此一笑。
以至于韩琴君大晚上回来,又顿觉气氛有点奇怪,前不久好像也有过这样的状况。她有些迷茫地坐上位置,所以,林叔在家带着契子干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又说自己小时候的囧事?
韩琴君觉得自己在余愁心中的形象,可能会被林叔毁的一塌糊涂,便板着脸企图拉回来一些。
自然没用。
余愁一直在脑海中脑补韩琴君穿水手服的样子,怪异又有趣。呐,有时候契主也很可爱。
到第三日,余愁的假期结束,韩琴君早早地带着她离开家送去片场。
顺带着也算笔帐,任同这一声姨怕是吃完良心之后随意瞎喊的。韩琴君细想,自己在电话虽然未完全说清楚,但意思应该是相当明白的,是个人都听得懂……
结果还闹出报纸头条,就代表任同的脑袋不是被门夹了,就是被驴踢了。
车刚刚停下,好巧,韩琴君从后视镜便见任同提着豆浆包子,不慌不忙地走过来。任同认识韩琴君,但对韩琴君的车不熟悉,晃晃悠悠即将走过去的时候,韩琴君伸手拉住她衣角。
走什么呐?
任同险些连人带豆浆包子一同脸着地,脾气还没上头,转身一看作恶的人,火气刷刷刷地又掉下去了。
打了个招呼便想不动声色地跑路。
“任大导演。”韩琴君靠着椅背,冷声喊她,“有急事吗?”
任同想当做没听见,韩琴君咳嗽一声:“是不是我今日和那次在电话说的话同样不清楚?”
任同气势上输了,鼻梁上的墨镜歪了一点,跟她人一样,蔫蔫哒哒的。
“我把握着分寸,请您放心,没有提转换期和你的事情。”
韩琴君挑眉,合着这意思还得自己夸夸她,这个乖小孩?
韩琴君单手点在下巴上,颔首肯定道:“我给你当头一棒,掌握着分寸没把你打进医院就行。”
噗嗤!
一旁的余愁忍不住笑了一下,韩琴君居然也会开玩笑话,从对话中得知契主居然提前知会,既然双方一开始达成协议,要压下此事。
今日看来是被任同气得无话可说了。
任导认错之后,态度还算好,算不上傲与卑,她先撩拨事的人反而有了平常心。对韩姨肯定是不能发脾气的,任同招招手把余愁喊下来:“跟我一起进去吧。”
先把韩姨的心肝宝贝攥在掌心中,自己就成功了一半儿。
她的小心思,余愁和韩琴君又不是毛头小子,两个人岁数加起来也有大几十岁,若是以前世的年纪算,合起来的岁数当任同的奶奶妥妥的。
韩琴君不平,倒是余愁先一步放弃,算了,不计较这件事情。
其实,她的底线再浅显易懂不过,余愁可以接受自己被不断的捆绑炒作,但绝对不能让韩琴君身处其中,和自己一同挨骂。
她在乎的只有韩琴君。
导演和演员一同进来,这倒是有些让人侧目,但也算不上稀奇事情。经纪人一见余愁过来,便忙不迭扑上上来。
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余愁眼力还算不错,一见她这般,脚下飞快躲开,向旁边一步,躲开。
经纪人扑了一个空,双手抱在胸.前差点倒栽,任同眼疾手快地攥住人的衣领。
“咳咳,咳咳!”
任同吸了一大口豆浆,朝自己的位置过去,不在意地招招手:“不用谢。”
经纪人脖子被刚才那么一吊,露出一缕红痕,手揉着同时抬头一看,撞进余愁的冷笑中。一双美目在笑,但却没有一丝温暖,却又算不上皮笑肉不笑……
余愁面色露探究之意,如果前日包一直是她拿着,没有其他人,那瓶不合适的抑制剂多半与她有关。她怀疑,没理由不怀疑,身边若是有了内鬼,自己如履薄冰,走错一步就会被疯狂地抓住不放。
疯狗咬人正是如此,将人话是听不懂的,必须好好敲打一下,才知道自己做错了。
余愁双手抱胸,等待着她的回答。
经纪人态度诚恳,打开手中的小提包,说道:“抱歉,抱歉,我把自己用的抑制剂顺手放进去了。”
她看余愁有过一次意外后便天天带着抑制剂,再想到自身,觉得也带上一瓶保险。但是自己的包装满了东西,也不好硬塞。
而余愁准备的小包事实上就是从剧组拿的小布袋,平时拍戏的时候用来装手机装水等,自己就顺手放进去了。
前后顺序,她的抑制剂放在底端,余愁拿走布袋的时候她都没想起这回事,还是事后去休息室一看,自己的抑制剂就只剩下了一个空罐,掉地上都哐当作响。
本想当即就解释,可韩总一出现,一连佛挡杀佛,魔挡杀魔的气势。先不说韩总会不会气得爆打自己,她单纯地就是怕。
结果昨天余愁还请假,她又不好意思打电话,生怕惊扰了余愁的休憩。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看到报纸以及网络媒体头条之时,经纪人简直要哭了。
无地自容。
余愁没宽慰她,但也没责怪,事情不明了又媚惹出什么大事,一味追究身边人的过错于事无补。
拍戏在即,她还要调整心情。余愁翻看了剧本,有点心慌。
许语花和顾玉彻底闹翻之后,绝杀计划的内鬼一直没搜查出来,上层的施压,对手的计划,好友的叛变几乎让她彻夜难眠。
血红曾经用大量地笔墨一而再,再而三去描绘她的状态。一个被压迫的疯子,高层看中她的才干破格任命,但她的才干似乎被顾玉压制,又或者说旁人高估了她。
败的一塌糊涂,而且太过于在乎感情,做事时而踟蹰,常常错过绝佳反杀时间。
原著中的许语花如此,真正的许语花是否这般无从得知,余愁只清楚顾玉没死,她年岁虽高,但精神依旧硬朗,能和孙儿讲过去的事情。
死的是许语花,死在了现实中,死在小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