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知道,我骨子是自卑的,我根本不敢把自己算进你的未来里,我每天都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如果可以,我甚至想每天对你说一句情话。
你知道吗,你是那种突然闯进我视线里然后惹得我想哭的人。
许眠季,萌萌,我喜欢你。
毫无条理地说完了当下最想说的话,池余晚看着那边可能还在等着自己消息的人的头像,是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脑袋上带着一个皇冠,高贵又疏离。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过去了很久,池余晚傻傻看着那几句话,像个雕塑一样立在了床头。
那边彭景仪刚好洗完了澡,出来的时候叫了池余晚一声,池余晚茫然抬头,手指便触到了屏幕,刚好落在了“发送”上面。
“啊!”池余晚仿佛在手机里看见贞子爬了出来,一声尖叫,慌得手都开始抖了起来,好几秒过后才想起来可以撤回消息,立刻就撤回了那段话。
她看着屏幕上灰暗的“你撤回了一条消息”,心脏舒缓下来,又是悠长的钻疼。
彭景仪走过来问她,“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池余晚苦笑,“见鬼了。”
晚上缩在被窝里,池余晚是用胳膊紧紧环抱住自己才睡着的,身体仿佛被扔进了海里,海水冰凉,鼻腔里呛满了水,无法呼吸,无法睁眼,不停地向下,向下……
向下沉沦。
她记起自己最后几次给许眠季送信,那个时候许眠季已经开始刻意躲着她了,明明是和一帮人站在一起嬉笑打闹,可是看到她来了就会不自觉地往人堆里扎。
企图隐藏起自己。
可是池余晚就算感觉到了许眠季的疏离,手里紧紧捏着那封话家常一般的信,她还是想给她看。
哪怕被许眠季厌烦了,她也不想就这么和许眠季脱节。
许眠季最喜欢躲在那时还是她的“精神支柱”的凌玥身后,想借着凌玥的臭脸把池余晚吓跑,池余晚也确实会被吓得在几步开外就不敢上前了。
凌玥这个时候还会嘲讽地来一句,“许眠季,你过去啊,人家来送信了呢。”
最后一封信,池余晚照常写了自己几天的所见所闻,然后突然就疯了一样,撕下一张信纸,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写她的名字。
许眠季,许眠季,许眠季……
每写下一个名字,她都会在心里说一句话,许眠季我好喜欢你,许眠季你不能不理我的,许眠季你是不是讨厌我,许眠季我生气了你知道吗,许眠季你其实和那些女孩子都是一样的对吗,许眠季我求你了……
她有多喜欢许眠季,就有多卑微。
这是池余晚第一次从梦中哭着醒来,无声无息,只有眼泪汹涌着在夜色中流淌,窗外是月色如水,池余晚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
噩梦带来的,不是过去的痛苦,而是清醒着的,加倍的难过。
她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嘴,两眼看着窗外一片漆黑中的夜色,才敢呜呜咽咽哭出了一点声音来。
夜里还是会偷偷地哭,为你哭。
隔天早上再醒过来的时候,池余晚甚至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彭景仪拽着去了比赛场地,一所市里最好的的中学,宽敞的篮球馆里,是黑压压密集的人群。
魔方项目是第一个进行的,池余晚没回过神来就被扔到了第一小组里面,面前是一张桌子,上面用蓝色的布盖着一个已经打乱了的魔方。
“我倒数三秒之后开始计时,大家有十秒钟时间观察,然后时间一到我说开始了才可以转动魔方,知道吗?”裁判应该是学校的体育老师,在室内穿着一身运动装,肌肉纹理很明显。
池余晚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裁判斜眼看了过来,“哪里不明白?”
“额?”池余晚睁大双眼。
裁判又白了她一眼,“认真听我说话!准备!”
池余晚长吸一口气,听着裁判倒数,然后一把掀开了那块蓝色的布,举着魔方观察了起来,好在,打乱得不是很明显,池余晚觉得手里拿的这个魔方比平时彭景仪拿来让她练习的还要好复原一些。
“开始!”
动听的扭转魔方声响了起来,池余晚总算是灵魂归窍了,冷静地稳稳站住,然后依着复原的技巧,一层一层,有规律地还原。
“啪!”手指最后一挑顶层的魔方块,红色蓝色绿色黄色全部对齐整了,池余晚第一个放下了魔方。
计时55秒。
“好帅好帅!!”彭景仪还有一群男孩子在对面鼓掌,池余晚挠了挠头,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献丑了献丑了。”经过那个还在计时的裁判时,池余晚挑衅地挑了挑眉毛,裁判立刻就竖着眉毛瞪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