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余晚无语低头看了看许眠季那只手,再抬头去看锦泽,发现他急匆匆收回了视线,黝黑的脸上有抹诡异的红。
办公室里,吴凌屏耐着- xing -子问了打架的原因,不过除了池余晚,似乎没人愿意理她,都是不约而同地扭头去看窗外的某个地方了。
“李宁……用手机放了什么?”吴凌屏推推眼镜,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池余晚大概隐约可能也许知道那是什么,不过说出口来还是表述不清,“就是……有个……就是有女的在叫……”最后索- xing -一摊手,“我也不知道在叫什么。”
旁边四个人忍笑忍得肩膀直抖,池余晚忍住了没有在这里闹个大红脸,一脸坦然地看着吴凌屏,她无愧于祖国的教诲。
“李宁,希望你到了我们班,可以按照我们班的班规班纪来行事……”吴凌屏又推了下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池余晚感觉她在面对李宁和自己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气势。
说白了,欺软怕硬。
“这位老师,不好意思,我不是你们班的。”李宁客气地打断她,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又指了指池余晚,“刚刚你的班长,把我刚接好的胳膊压断了,我现在要去医院了,你有事我们以后再说,行吗?”
吴凌屏反倒成了被教育的那个了,愣愣地点头说哦。
李宁让刘显义送自己去医院,顺道就把他给捎走了,办公室里就只剩十班的班主任和十班的学生,关上门来好说话,吴凌屏的气势又强起来了。
“打架的原因我就不追究了,这次你们除了写给年级组长的三千字检讨,给我也写个一千字的,行吧?”吴凌屏这话是盯着锦泽说的,不过池余晚知道她话里的范围是包括许眠季在内的。
只不过她不想看许眠季罢了。
“行了,你们回去吧,下不为例。”吴凌屏挥了挥手,“池余晚留这儿。”
又是池余晚……池余晚好像回家找爸爸给自己换个名字啊。
许眠季和锦泽离开了办公室,两个平时没什么交集的人,居然还聊了一会。
“你跟刘显义,是为什么打起来?”许眠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除了身上挨了几下揍,下巴也被打了一拳,其他的地方都还好,不过锦泽和刘显义那鼻青脸肿的,就跟仇家上门寻仇一样。
“看不得他们欺负我们班的人。”锦泽正义感一向爆棚,仿佛生来就要维护世界和平。
“其实他们也说不上欺负,就是分班了心里委屈,没地儿撒气。”许眠季说着说着就笑了,“这么打了一顿,接下来大家肯定就好相处了。”
“嗯。”
不打不相识,大家都把气儿撒了,以后见面就和气了,初中的时候,有些事儿还真就这么简单。
池余晚留在了办公室里,有些扭捏不安,背后的手指绞了绞,她的眼神四处飘,就是不落在吴凌屏脸上,她不想看到她那样不耐烦的眼神。
“今天的事,”吴凌屏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你表现不错,我看出了你作为班长的担当。”
池余晚一听这话,视线终于转了过来,落在吴凌屏脸上,是无辜与淡淡的埋怨。
“之前说我小心眼了,对你有些过分,我跟你道歉。”吴凌屏态度倒是诚恳,还冲池余晚笑了笑,“你看这个学期都快过完了,你做我的班长也快半年了,我其实对你还是挺满意的。”
天知道是不是糖衣炮弹,池余晚就只是听着,点了头附和地嗯一声,并没有把话放到心上去。
“以后,我不会再管你和许眠季的事了,你就安心的做我的班长,好吗?”吴凌屏也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把眼前的小姑娘拉过来,温和地笑笑,“我看你大概也有为这些事,而心里不愉快,对吧?”
“我知道了。”池余晚截断吴凌屏后面的话,微微鞠了个躬表示感谢,转身想溜,“那我先走了,老师。”
池余晚其实不记仇的,可是有些事总在提醒她之前发生过什么,她能释怀,只是不是现在。
不就做个好班长吗,她一直都是。
刘显义晚上的时候就回来了,额头上缠了圈绷带,脸上贴了几个创可贴,他一进来就把座位扯到了锦泽的座位后头,刚坐下就趴上去了,两条胳膊伸得长长的,垂在了桌子外面,看样子是今天那一架干累了。
锦泽对于自己后头忽然多了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看到刘显义和自己的同款包扎时候,嘴角没忍住抖了抖。
班上同学还在因为三千字的检讨而头疼呢,池余晚也绞尽了脑汁在想着,究竟这世界上除了“老师对不起我错了”,还有什么是能写进检讨里面去的?
许眠季倒是写得得心应手,耳朵里挂着耳机,边听歌边伏在桌子上写着,不一会就洋洋洒洒好几百字了,看得池余晚连声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