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词(重生)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上)【完结】(100)

2019-03-17  作者|标签:花落时听风雨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如此趾高气扬,又似她这个公主的身份,卫凌词颔首不说话,她摸着身上的毯子,踌躇了少顷,指尖离开了毯子,伸手抱住了旬长清,臂弯渐渐收紧,使得旬长清的小身子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二人肌肤相触,把她整个人搂笼在怀。

  不经意间,脸色红如血,她低低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选的路,再难你自己都该走下去。以后,你若后悔,只怕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再活一世,她所做的一切何尝不是破釜沉舟之举。旬长清渐渐长大了,而她已是日日老去……光- yin -岁月,不是她流连之物,她亦不再是风华正好的年岁了。

  她难得主动,旬长清自是受用,不再想着怎么骂醒她,而是窝在她的怀中,乖顺如她养了多时的爱哭花猫。她懂得卫凌词不信她,皆因自己的力量太过渺小,不足以让卫凌词安心。

  旬长清顺从地搂上了卫凌词的腰肢,脑袋贴在她的胸口,低低道:“我是治你头疼的良药,你以后做事不要瞒着我,我想帮你。”

  “好,”卫凌词浅浅一笑,肌肤相触的亲昵感徐徐在心中弥散,这份感觉的独特,让她忘乎所以,不自觉就微微沉迷在这难得的甜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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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京风云,依旧波澜诡异,但皇后禁足,后宫大权落在了贤贵妃手中,又有袁顷名的如铁桶般的看护,长乐宫与外间阻断了来往,旬亦然等待了几日,便耐不住- xing -子,四处走动,希望朝堂之上有人为皇后说话,可惜外人不知皇后所犯何罪,俱不敢言。

  自贡马一事后,邵家在朝堂上不再是一呼百应之势了,加之皇后被无故禁足,一时间,邵家“一足鼎立”的局面被打破,跌落百丈。

  冀州换任刺史后,百姓自是欢呼雀跃,前刺史姚坤成了鱼肉百姓的地头蛇,袁谩上任后,经验不足,但在袁顷名派遣了几名官场心腹后,算是稳定了冀州慌乱的局面。

  只是她数日未曾收到旬亦素的信件,心里愈发不安,太过平静亦不算是好事,准备了几日,将冀州事务安排妥善,自己孤身一人再次潜入了边疆,一探究竟。

第56章 选择

  袁谩出了冀州一路向北, 悄无声息过了边城。

  边疆国都,建筑与大齐略微相似, 国主居住的皇宫在国都中心,其余皇家贵胄的府邸围绕着皇宫。过了城门往里走,袁谩渐渐发现不论是城楼街道, 还是一路而过两旁客流不息的店铺,竟全都张灯结彩,如同大齐的春节一般。

  袁谩为防被人识破自己的身份, 未敢携带惯用的□□, 只在腰间配了软剑,在市面上逛了很久, 在偏僻的街道里找了家客栈。

  入夜后, 全城掌灯,袁谩换了夜行衣,乔装出门后, 走在街道上,发现有很多士兵在巡逻,几班交替。袁谩心中愈发起疑,国都她也曾来过, 都未曾见过这般警戒的状态。

  士兵高度警惕, 如同两军即将交战一般,稍不留神便会遇到敌人的偷袭, 袁谩潜在黑暗的角落里, 看着不断来回巡走的士兵, 心中暗自发慌,莫不是边疆想反了?

  而往日门庭若市、巍峨大气的王子府门前站了很多士兵,穿着如同她刚才路遇的士兵一样,不是王子府的府兵。

  她辗转来到后门,同样是重兵把守,袁谩整个人靠在了墙壁上,似被人扼住了咽喉,呼吸困难,阿素在边疆已有六载,在这里也有自己的人,不会受人欺负;阿那暄更是不敢冷待她,如今她被困王子府,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阿那登基为帝,不会再阿素手中的把柄。

  第二便是阿那暄出事了,可阿素是大齐公主,边疆如何也不敢如此囚禁她;袁谩想不出第三种可能了,她若单枪匹马闯进去,定救不出阿素,若不进去,她心中不安。

  一墙之隔的府内,亦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屋内的窗户打开,屋内人只能通过这扇小小的窗户来看到外面的世界。咫尺高,千里远,月照青天色,苍茫远树下,正是芳华浓。

  窗下地板上坐着旬亦素,一袭雪白锦缎,这是大齐的衣饰,白衣袖口与摆裾都以绯色丝线钩织出精美的梅花花瓣,墨色长发仅用一根墨绿色似猫眼珠的发簪束起,白皙的脸庞在月色银辉下映得典雅贵气。

  久未开启的屋门,在月光的淡淡隐- she -下,缓缓打开,旬亦素闻声嘴角边溢出一抹飞扬的笑容,旁人若能看见,定会讶然,那抹笑容竟含着解脱之意,人世间太过美好,山川河水,艳艳霞光,奢靡繁花,人生百态,趋之若鹜,谁会想到死,哪怕街边乞丐都会做着长生的梦。

  她回过神,望着霜华满地间一身红衣耀眼的阿那嫣然,红色张扬又贵气怡然,玉带环腰,修身之物,愈发显得她笔挺修身,衣袂飘然,这样昂首自信的人让旬亦素折服。

  她微微苦笑,“公主今日这身红衣很美,顾盼美兮,让人望之自愧不如。”

  “是吗?曾经也有人这样夸赞我,说我红衣最显俏丽之姿。”

  曾经……旬亦素微勾了嘴角,似是明白了阿那嫣然口中之意,徐徐道:“那个人呢?”

  明眸闪过觞然的痕迹,方才的亮色已然消失,阿那嫣然觉得心底微微有点疼,很久前的痛意一直保留到现在,曾经有人和她说,你的美你的张扬给草原添了一道绿意,你就像草原上最欢快驰骋的马儿。

  须臾的沉默后,阿那嫣然自士兵手中取过托盘,上面两杯酒,她置于旬亦素脚下,“我本想多留你几日,可有人等不及了。”

  旬亦素愕然,袁谩还是来了,不顾自己的使命,可她来了又如何,一人怎敌得过千军万马,阿那嫣然重兵在手,不会轻易放她二人离开。

  她徐徐靠在了墙壁上,疲累得一丝多余的心情都没有,她望着两杯清澈如泉水的酒,柔弱女子的怜惜情绪在心中悄然滋生,这份遗世的心境,让她伸出了手,握住了那凉意袭人的酒杯。

  “我死了,大齐边疆必将一战。就算袁谩死了,大齐还会派新的守将,公主的算盘终究会落空。你恨大齐,莫过于逼你和亲,与心爱之人分别,但你我同样,就该知边疆没有逼我和亲至此,同样大齐也没有逼你嫁过去,你恨的只该是自己的国家,是他们抛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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