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全我就放心了,欧振华在逃,你小心一些。”
“我在海南,他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坐飞机吧?你放心啦,天天这样打电话不打扰你办案吗?”
赵兴兴叹息了一声,“对我来说你比案子重要多了。”
他一说完就听到了对面的“咯咯”娇笑,脸上立时烧了起来。
“兴兴,我可不是小女孩了,对我行不通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谢谢你啦。我真的没事,你放心,明天也欢迎你打过来……对了,颜颜怎么样了?”
“她一个是无聊,一个是担心你。自从见了她爸爸,她就一直在问你的事,我没敢和她讲,怕她误会你。”
“也没什么好误会的,不就是我卖了她爸爸,自己跑了吗?”
“别这样说,你本来就不是……”
“兴兴,就算不是本意我也算是帮凶。”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赵兴兴不敢再说下去,只得换了话题。
“对了,今天是李叔诈骗案开庭的日子,我准备待会儿过去听一下,估计会遇到强子。”
“这样啊,那你帮我和强子说一下,我很想他。”
赵兴兴苦笑了一声,“好吧。”
“你放心,他也会帮我传达想你的消息,很公平的。”
“是是是,你对我俩向来公平。”
“那还有其他事吗?”
“就是小白……她最近因为你、小染还有苏颜的事,心情挺低落的。”
“哦……没事啦,她年纪小,过去就好了。”
“你真的这样觉得?”
“……大概会哭很惨吧,不过有小染在她身边,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当初是你联系饭店老板娘收留她的吗?小染会去药店是不是也在你的意料之内?”
那边又笑了起来,“毕竟小白的品味……对吧?而且温柔的大姐姐更适合她,也更适合白姨。”
“你什么都想到了……”赵兴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过,“自己却总想一个人。”
“因为我爱自由嘛,你知道的。你是不是在开车?不聊了,你好好开,我去游个泳。”
“嗯,拜拜。”
房间拉了重重的窗帘,又没有开灯,整个客厅昏暗得只能看清陶婉被手机屏幕照亮的脸。而在她不远处,一位年纪不轻头发花白的老人被束缚着手脚,跪在地上。
因为口上被贴了胶布,他此时只能发出“呜呜”声。见陶婉挂了电话,极其失望地颓下了身体。
“欧老板,对方可是警察,你一位赫赫有名的老大哥怎么沦落到向警察求救的地步?”
欧振华倒下身体剧烈地喘息着,看起来像是要立即断气了一样。陶婉却一点儿也不担心,神情自若地道:“别装了,我知道你身体好着呢,饿个一天而已,怎么可能受不住呢?”
欧振华挣扎着连连摇头,只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身上的束缚,最后瘫软在了地上。
陶婉似乎看够了戏,蹲下身撕掉了他嘴上的胶带,“这里是老区,而且快要拆迁了,上下左右都没有人住,你别白费力气了。”
欧振华虚弱地道:“陶小姐,我想去厕所。”
“老人家能忍那么久也是不容易,我不介意你就地解决,你看,我都铺好了,不会弄脏房间的。”
欧振华就是看地上和墙壁上都铺着这些袋子才觉得毛骨悚然,把人绑架到这种地方,十有八九是要杀人。
想他欧振华叱咤风云几十年,最后没想到落在这样一个他过去看都看不上眼的女娃娃手里。更没想到的是,平时看起来顶多算得上有点小聪明的女人,竟然会那么疯。
“陶小姐,我不明白,你、你要是不想帮我,直接报警就可以了,何必这样劳师动众?”
在陶婉让他上车的时候,欧振华还以为她和苏穆青不是一伙的,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对方似乎恨他入骨,二话不说直接电晕,先饿了他一天一夜。
若是放到二十年前,欧振华还能有骨气说出“人死不过碗大一个疤”,可年纪越大越不想死,就算在牢里待着他也不想死。
更何况对面的人一副把他碎尸万段的架势,他真的宁愿接受法律的制裁,也不想受那个罪。
陶婉重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道:“看来欧老板年纪大了记- xing -也不好,那我帮欧老板回忆一下好不好?”
她说着拿出了一枚戒指放到了凳子上,欧振华辨别了很久才看出上面似乎镶嵌了一颗钻石。但他确定自己之前没有见过这枚戒指,又怕这样说惹怒这个疯子,只得犹豫着道:“这是……”
“哦,我忘了,欧老板还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颜颜的妈妈,苏穆青的妻子,宋滢女士,你应该见过她吧?在她活着的时候。”
欧振华惊恐地看着她,连连摇头道:“不、不是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让手下警告一下她,是他们自作主张,是意外!”
“欧老板,你这样未免太难看了。你要是有胆气一些,没准我还给你一个痛快。”
陶婉坐到椅子上,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指甲刀,在手里玩出“啪啪”的声响。
“我这几年钻研了不少古代酷刑,觉得凌迟这种刑法非常有艺术美感。可惜我没那个手艺,所以打算改用指甲刀先试一试。你放心,我挑了一个比较大的,务必每次多剪一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