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眠季还想说些什么,池余晚就已经把电话挂了,她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咬了咬唇,还是订了一张回上海的机票。
池余晚就大半夜的跑去了许末家里,到他家的时候整个后背都是- shi -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虚弱的像个随时能背过气去的人一样。
许末大晚上的没被她给吓死。
“你先进去洗个澡,我去给你拿药。”许末把池余晚抱到了浴室,帮她放好了水,然后转身关门出去拿药。
因为池余晚犯病的时机都不确定,他家里都留着备份的药。
但是等许末发现池余晚已经在浴缸边晕过去的时候,他才发现,好像池余晚比平时不正常的样子更加不正常。
脸色是不正常的红,一直褪不下去,额头上脖子上出满了汗,嘴唇又干又发白。
于是走医学道路的许末终于幡然醒悟,池余晚不仅抑郁症发作了,而且还发烧了啊。
刚刚她进来的时候他没有碰到她的皮肤,现在再伸手过去,才发现池余晚的脸和手都烫得吓人。
“靠!”许末看着正在受着双重折磨的池余晚,终于忍不住骂了脏话。
于是大半夜的,许末又把池余晚送去了医院,因为要先退烧,他甚至连神经方面的药都不能让她吃,只能看着她一边吊水一边不受控地流着眼泪。
许末的一颗心都快因为池余晚痛得死透了,他看不得池余晚为了许眠季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可是池余晚和许眠季在一起了,他也愿意祝福她。
但是心魔难医,池余晚的心病因许眠季而起,但绝不会因为她和许眠季在一起了就得到解决的。
许末的手指怜惜地碰着池余晚的脸颊,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现在只能靠药物治疗了,许末还在等一个机会,等池余晚愿意彻底放弃许眠季的机会。
他不知道该怎么根治池余晚的心病,但是他知道,等那个时机到了,池余晚就有救了。
——
许眠季翘了班赶回了上海,但是回了别墅却没有看见池余晚,想给她打电话,号码拨出去又挂了,转而打给了许末。
一问才知道池余晚半夜发烧了,许末在电话里说池余晚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没有醒过来。
许眠季赶紧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医院。
她极不喜欢去医院找池余晚,那次火灾像是给她留了个后遗症,连带着也让她讨厌起医院来了。
许眠季到的时候,许末正在一边打瞌睡,屋子里三个人看着精神都不太好,许眠季眼底都是青的,许末看着也是没休息好,但是两个人都比不上池余晚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许眠季看了池余晚一眼,又看了许末一眼,最后瞥了眼惨白的墙和雪白的床单,一把掀开被子,探了下池余晚额上的温度,确定她烧退了之后直接就把人抱走了。
太清早的医院里人不多,许眠季只简单戴了个口罩,避开一些人的注视之后把池余晚抱到了车上,直接往别墅开了过去。
上了楼之后,许眠季一眼就看见了掉落在地上的那些药片,眸色一重,安置好池余晚之后她冷静地把别墅里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找到了她所能找到的所有药。
药瓶子五颜六色的,齐齐整整得摆在桌子上,除了那瓶安眠药是中文的,其他的都是外国文字,还不只是英文,很多她都看不懂。
手机就在手边,她随便查一查就能知道这些药是治什么病的,但是想到池余晚之前的样子,许眠季不敢冒险。
也可以说,她不敢知道池余晚的病。
冷静下来,许眠季把那瓶安眠药扔了,其他药物归原处,然后折身回到了卧室,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抱住了池余晚。
“班长……”许眠季去吻她的眉眼,吻她的鼻子,吻她发紫的嘴唇,直到把她的嘴唇亲到发红才放开。
池余晚承受了太多了,许眠季反应过来这个事实的时候,满满的只余心疼。
池余晚安静地睡着,面容无比柔和,好像是婴儿初降世间,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还没有感知过。
新闻发布会之前的那几天,许眠季几乎是寸步不离池余晚,池余晚去上课她就开着车在楼下等着,直接把人顺捎回别墅,班上因此还在传池余晚是不是被什么大款给包养了。
而每天有大款形影相随的人总算是找回了点状态,心情一点点变好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吃饭的时候要是吃得下都能吃完满满一大碗饭。
许眠季尽心尽力照顾着她的情绪和身体。
如此过了几天,池余晚晚上偷偷吃完药,刚打开厕所的门,眼见眼前的景象时却愣住了,傻愣愣站在厕所里都不敢往外走。
许眠季点了满屋子的蜡烛,人就站在蜡烛之间,手里捧着一个生日蛋糕,脸上是温柔无比的笑容。
“二十三岁生日快乐,宝贝。”
池余晚抬头去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十二点零五分,刚好是到新的一天了呢。